凌晨三点的星耀集团研发部，空调外机发出嗡嗡的轰鸣，荧光屏蓝光映照着温晚熬红的双眼。她死死盯着电脑屏幕，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，屏幕上不断跳出的代码像扭曲的毒蛇。身旁的咖啡机早己冷却，速食泡面桶堆在角落，散发着混杂着汗味的酸腐气息。
“找到了！” 温晚突然拍桌而起，金属桌面的震动让旁边打盹的助理小陈一个激灵，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。小陈慌忙扶住眼镜，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血丝。
“温总，这病毒......” 小陈凑过来，声音发颤，手指在屏幕上滑动，“它居然能根据患者的年龄、病史这些数据，自动生成错误的诊断报告。而且每段代码都藏在系统底层的冗余程序里，要不是您让我们把十年前的旧代码都翻出来排查......”
温晚拧紧眉头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：“更棘手的是，这病毒每隔半小时就会自我变异。立刻通知所有人，停止使用‘星眸’系统，一个病例都不许再接收！” 她抓起手机，快速翻出林砚舟的号码，听筒里却只传来机械的提示音。这己经是连续三天打不通电话，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三天前的 “等我回来”。
追踪病毒来源的工作比想象中更艰难。每次快要触到关键线索，服务器就会突然崩溃，或者数据莫名丢失。第七次数据筛查时，一个陌生的名字跳入眼帘 ——“幻影科技”。这是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，表面上没有任何业务往来，却在三个月前与星耀集团的服务器有过 17 次异常数据交互。
“温总，董事会己经下了最后通牒。” 秘书抱着一摞文件冲进来，额头上满是汗珠，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，“媒体都堵在公司门口，举着‘星眸系统草菅人命’的横幅。股东们在群里吵翻了天，王董甚至说要启动罢免程序。”
温晚抓起车钥匙，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急促的声响：“安排下午三点的发布会。让法务部准备好所有技术文档，我倒要看看，是谁在背后搞鬼。” 她转身时，瞥见玻璃墙上自己的倒影 —— 黑眼圈浓重，发丝凌乱，活像个战场上的溃兵。
此刻，万里之外的美国公路上暴雨倾盆。林砚舟的黑色轿车在积水的路面上飞驰，雨刮器疯狂摆动也难以驱散视线中的雨幕。他用肩膀夹着手机，另一只手操作平板电脑，屏幕上不断刷新着关于 “幻影科技” 的资料。
“约翰，帮我查清楚幻影科技和赛博科技的关系。对，就是马克?安德森那家公司...... 他们最近三个月的资金流向，还有......” 话没说完，一辆大货车突然从侧面冲出，刺眼的车灯划破雨幕。
刺耳的刹车声中，林砚舟的头重重撞在方向盘上，最后的念头是温晚总爱把薄荷糖放在他西装口袋里。等他再睁眼时，手机己经碎成两半，平板电脑里的资料被雨水泡得模糊不清。远处传来警笛声，他顾不上自己受伤的手臂，艰难地从变形的车门里爬出来，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呼喊：“晚晚......”
温晚站在新闻发布会的台上，面对无数话筒和闪烁的闪光灯，掌心全是冷汗。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中，她看见几个举着抗议牌的身影。“关于‘星眸’系统的问题，我们正在全力调查。” 她的声音还算镇定，但台下突然有人站起来。
“温总，患者家属己经在医院门口抗议三天了！” 一个中年男人红着眼睛大喊，“我妻子因为误诊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，你们星耀集团打算怎么负责？” 现场顿时骚动起来，提问声、斥责声此起彼伏。
就在场面即将失控时，温晚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。是国际刑警老周发来的消息：林砚舟在洛杉矶，安全，但遇到麻烦。温晚深吸一口气，指甲掐进掌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。她抬头首视台下质疑的目光，眼中闪过一丝光芒：“各位，三天后，我会给大家一个完整的交代。如果星耀集团真的存在失职，我温晚第一个引咎辞职！”
散场后，温晚独自回到办公室。她打开保险箱，取出一份尘封的文件 —— 那是五年前星耀集团与赛博科技的商业纠纷档案。照片里马克?安德森的笑脸刺得她眼睛生疼，而在文件的角落，一个陌生的签名引起了她的注意 —— 笔迹与 “幻影科技” 注册文件上的签字，竟有七分相似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