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染脸颊涨得通红,猛地往后退了一步,却不小心撞翻了吧台上的银质调酒器。清脆的声响在空荡荡的餐厅里回荡,他慌忙伸手去扶,却又带倒了一旁盛着血果酱的瓷碟,暗红的汁液在台面蜿蜒,宛如昨夜暧昧的延续。
“我、我不管!”他梗着脖子,故意不去看阿哲尔似笑非笑的眼神,弯腰捡起调酒器时偷偷瞥了眼酒架,喉结不安地滚动,“反正你得赔我!说好的保护我,结果把我折腾成这样,连走路都费劲!”他故意拖着长音,声音里带上几分委屈,像只炸毛却又心虚的小猫。
阿哲尔单手撑在吧台,猩红裙摆如血色瀑布倾泻而下,将白染困在狭小的空间里。她指尖挑起少年的下巴,强迫他与自己对视,蛇形纹身随着动作在锁骨处扭曲:“小崽子,学会耍赖了?”她的犬齿擦过白染泛红的脸颊,“那你说说,除了血酿,还想要什么?”
白染被她灼热的气息弄得浑身发软,却仍倔强地别开脸:“我要……我要你把上次没收的金币还我!还有,以后每天都得给我准备三文鱼!”他顿了顿,偷偷瞄了眼阿哲尔的反应,见对方没有立刻发作,胆子又大了些,“而且!以后不许再突然……突然那样对我!”
“哦?”阿哲尔挑眉,紫罗兰色眼眸泛起危险的光,“那要是我不答应呢?”她突然伸手搂住白染的腰,将人拉近,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,“你打算怎么着?”
白染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,感受着阿哲尔身上熟悉的蛇莓香混着血腥气将自己笼罩。他慌乱间瞥见吧台上的血果酱,突然计上心头,猛地伸手蘸了些暗红的汁液,在阿哲尔雪白的衣领上抹了一把:“不答应我就……就把你的餐厅弄得乱七八糟!”他故意做出凶狠的表情,却因为泛红的脸颊和微微发颤的尾音,显得格外可爱。
阿哲尔看着胸前的污渍,先是一愣,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。她笑得首不起腰,蛇形纹身随着剧烈的动作在皮肤上扭曲,紫罗兰色眼眸里盛满了纵容与笑意:“好好好,怕了你了!”她伸手捏了捏白染发烫的脸颊,“金币还你,三文鱼管够,不过……”她突然凑近,在少年耳畔低语,“作为交换,你得乖乖当我的专属抱枕,每天晚上都要抱着我睡觉。”
白染的脸瞬间红到耳根,想要反驳,却被阿哲尔突然塞过来的一块裹着血果酱的黑麦面包堵住了嘴。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,看着女人转身去取金币的背影,偷偷咬了咬下唇。心里却在想,好像这样耍赖的感觉,也不坏。
阿哲尔擦拭着白染抹在自己衣领上的血果酱,指尖动作忽然一顿,眼中闪过狡黠的光。她猛地转身,猩红裙摆扫过白染的脚踝,将人困在吧台与自己之间:“小玫瑰,我突然想到个有趣的事——不如我们去拜访一下伊瑟拉?”
白染正啃着面包,闻言差点噎住,慌忙咽下口中食物:“找她?干嘛?你不是说她想利用我……”话未说完,阿哲尔己伸手捏住他的下巴,指尖的力道不轻不重,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。
“当然是去炫耀。”阿哲尔勾起唇角,露出尖锐的獠牙,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,“让她看看,你现在是谁的人。”她故意用拇指白染仍微微发肿的嘴唇,“想想看,当她看到你颈间我的印记,看到你乖乖待在我身边……”蛇形纹身顺着她的手臂爬至手背,“那表情得多精彩?”
白染的脸瞬间涨红,想起昨夜的种种,又想起伊瑟拉看自己时那种近乎贪婪的眼神,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。他别开脸,小声嘟囔道:“我才不去……像个战利品一样被你带去显摆……”
“战利品?”阿哲尔突然大笑起来,笑声震得水晶吊灯微微晃动。她松开白染,转身从酒架上取下一瓶“暗夜之吻”,仰头灌下一大口,暗红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,滴落在蛇形纹身上,“你可是比任何战利品都珍贵的存在,小玫瑰。”她晃了晃酒瓶,走到白染面前,“而且,你不想知道,她为了得到你,都准备了哪些手段吗?”
白染咬了咬唇,阿哲尔的话像根钩子,勾得他心跳加速。他确实好奇伊瑟拉的目的,也想知道自己在对方眼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。可一想到要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伊瑟拉面前,他又有些忐忑。
“我……我去可以,但你不许乱来。”白染抬起头,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坚定,“不能真的把我当成炫耀的工具。”
阿哲尔伸手揉乱他的头发,指尖缠绕着一缕黑发:“放心,我只是想让某些人知道,”她凑近白染耳畔,轻声呢喃,“你这朵带刺的小玫瑰,只有我能摘下。”说罢,她一把拽过白染的手腕,蛇形戒指在两人相触的瞬间泛起红光,“走吧,好戏要开场了。”
暮色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白染跌跌撞撞地跟在阿哲尔身后,每走一步都要扶着墙才能勉强站稳。他的双腿不住地打颤,像是随时都会在地,斗篷下苍白的脚踝在夜风里轻轻摇晃。
阿哲尔忽然停下脚步,紫罗兰色眼眸扫过少年虚软的双腿。白染撞进她的后背,闷哼一声,伸手死死攥住她的裙摆才勉强稳住身形。“这么没用?”阿哲尔挑眉,话虽刻薄,指尖却不自觉地扶住他的腰。
白染涨红着脸想要挣脱,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酸软攫住膝盖,整个人顺着她的裙摆滑了下去。阿哲尔慌忙弯腰托住他,触到少年腰间一片滚烫的皮肤——那里还留着昨夜她指尖按压的红痕。
“小崽子……”阿哲尔喉间溢出一声低咒,蛇形纹身随着呼吸在锁骨处扭曲。她突然想起今晨白染蜷缩在床上的模样,那些深浅不一的咬痕,还有少年哭得通红的眼睛。此刻对方靠在她怀里,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雾,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合,吐出的气息都带着颤意。
“好像……是有点过火了。”阿哲尔在心底暗骂自己。她从未想过白染会如此脆弱,明明昨夜那双倔强的眼睛还在挑衅她,此刻却像朵被暴雨打蔫的玫瑰,只能依赖着她的支撑。
“别……别用那种眼神看我。”白染察觉到她的注视,挣扎着要推开她,却被阿哲尔一把打横抱起。少年惊呼一声,下意识环住她的脖颈,脸颊烫得惊人,“我自己能走!”
“闭嘴。”阿哲尔低头咬住他的耳垂,却罕见地放轻了力道,“再乱动,下次可不止是腿软。”她抱着白染转身走向巷子深处,裙摆扫过墙角的野蔷薇,惊起一片细碎的花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