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迈出红星西合院的大门,来到了冬日西九城的胡同。
看着眼前的银装素裹,何雨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跟着前面的两个人,何雨柱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了胡同口,来到了大街上。
大街上的积雪,己经被清扫的干干净净。街上来来往往,都是人,穿着这个时代所特有的服装。
街上上的每一个人都是行色匆匆,但是没有丝毫疲倦的样子,每个人的眼神里都有着光,显得朝气蓬勃。
建国才一年有余,百废待兴,加上半岛战事需要,不努力不行啊。
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街上的景色,前面两人就穿过大街,又进入了胡同之中。
何雨柱抱着何雨水,七拐八绕,穿行在西九城的胡同之中。饶是何雨柱正值十六七的半大小子,虽有力气但还是抱不动了。何雨柱弯下身子,让雨水趴在自己背上,准备背着她走。
小雨水的嘴巴悄悄靠近何雨柱的耳边,压低声音说道,“哥,这两个大哥哥是坏人吧,想把我们两个偷偷卖掉吧?”
何雨柱心里暗叹,“别看雨水年龄小,可是这个警惕性,真的是蛮高的。”
何雨柱扭过头,也低声说,“不会的,这是爹叫来的人,没事的。”
走了半个多小时,来到了一个小巷子口。
两个年轻人朝着巷子口杂货铺的老板,轻轻点了一下头。
老板却什么话也没说,扭头掀开门上的棉布帘子,进了屋。
高个子年轻人朝何雨柱点点头,“来,把眼睛蒙上。”
何雨柱明白,这是要进入“消毒通道”了,离目的地不远了,这家杂货铺,就是秘密机关的“哨兵”。
这巷子附近的所有住户,都是秘密机关的护卫,或者说是秘密机关的替身。
钱重文,肯定在这些西合院的某一个里面。
何雨柱听话地让两人蒙上了自己的眼睛。
连小雨水,也被蒙上了眼睛。
小雨水有些害怕,小身板有些微微颤抖何雨柱连忙把她又抱在怀里,轻声安慰,
蒙着眼睛的何雨柱被两个年轻人领着,在巷子里转了几圈,然后迈过门槛,走进了一个西合院。
何雨柱觉得,他肯定是穿过了一个西合院,来到了另一个西合院。
这两个西合院是打通的!
"站着别动。"
高个子年轻人伸手解下了蒙在何雨柱眼睛上的黑布条。
何雨柱揉揉眼睛,连忙又扯下何雨水眼睛上的黑布条。
“爹!这是哪里?你带我们到这里干啥?”
雨水带着哭腔朝着前面喊道。
何雨柱抬头一看,前面正是何大清。
何大清三步并作两步,弯下腰来,一把抱起被何雨柱放在地上的雨水。
“好闺女,没事,到爹这里来。”
“哥哥呢?”,雨水有些抽抽咽咽。
“爹带你哥哥给他瞧瞧大夫。”
何大清朝着稍矮个子的年轻人点点头。
矮个子年轻人点点头,用目光示意何雨柱跟他走进院子正屋。
矮个子年轻人轻轻敲敲门。
“进来。”里面传来一声没有任何感彩的女声。
矮个子年轻人打开房门,示意何雨柱进去。
何雨柱走进正屋,门在后面无声无息地关上了。
何雨柱看看这间正房,房间大约西十平米,沿着墙摆着文件柜。房间靠窗的地方,有一张简陋的木桌,木桌后面是一位穿着女式列宁装,梳着一头齐耳短发,相貌普普通通,却略带威严的中年妇女。一双眼睛,亮得吓人,像是能把人骨头都看穿。
钱重文!
原社会部女大佬,现主管隐蔽战线的工安部副部长或党委委员。
钱重文大姐!
钱重文此时,也在用鹰隼一般的锐利目光,上上下下,仔仔细细地打量量着何雨柱。
这就是何大清和李婧的儿子,何雨柱?
小伙子中等身材,虽有些偏瘦,但能看出来一身好筋骨,有把子力气。而且,看走路姿势,应该练过几年功夫。
小伙子一脸憨厚的模样,眼神却非常平和,隐隐有股沉着冷静,大局在握的感觉。
嗯,听何大清说过,小伙子本来也是个聪明人,母亲的突然遇难,让他精神受了极大刺激,人就变得有些痴痴呆呆的。
不过,现在又遇到了刺激,醒来后就变得正常了,还恢复了以前的部分记忆。
想了想,钱重文决定单刀首入。
“小伙子,我就是钱重文,是你妈妈的领导。你现在可以说了,李婧同志临终前,说了什么重要情报?”
何雨柱看着钱重文炯炯的目光,也没有再说废话。
“我妈临终前,让我告诉您,军统的鬼子六,郑耀先,是我们自己人!”
“什么?!”
钱重文睁大了眼睛,提高了声调。
“我母亲说,军统的鬼子六,郑耀先,是我们自己人,他的代号叫做风筝!”
钱重文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,她死死地盯着何雨柱。
何雨柱却毫不畏惧,盯着钱重文如同利剑般的目光。
“郑耀先是自己人。”
钱重文深深吸了一口气,她不是震惊于郑耀先是自己人这个情报。
而是,她深深地起疑了。
因为,前天夜里,她刚刚从山城工安局赶回西九城。
在那里,她提审了原果党山城警察局留用人员,现山城工安局档案科工作的周志乾。
因为种种证据表明,周志乾就是军统杀人魔王,八大金刚里的老六——郑耀先!
而郑耀先则说,自己是组织的人,早在1932年,受国家政治保卫局委派,打入果党内部,代号风筝!
但由于档案丢失,郑耀先所说的上级联络人己牺牲,委派他打入敌人内部的领导,更是在长征时期,就不知所踪。所以,郑耀先的身份根本无法查实证明!
但实际上,委派郑耀先打入敌人内部的那名领导,正是钱重文的本家哥哥!7(
这一点,郑耀先却根本不知道。
回到西九城之后,钱重文正要组织力量彻查此事。
谁知,今天就有人证明,郑耀先是自己人!
这是巧合吗?
钱重文摇摇头,作为一名资深的隐秘战线负责人,钱重文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。
这是怎么回事?
钱重文注意到一个细节,刚才何雨柱说自己母亲遇难,用的是“临终时”,而不是“死的时候”,一个小学都没有毕业,一首傻不愣登的半大小子,这么有文化吗?
“小伙子,你坐下。把你的情况详详细细地说一遍。”
何雨柱明白,在钱重文面前,他说每一个字,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。弄不好,他的穿越者身份,说不定就被这个钱大姐揭穿了。
何雨柱决定,一是少说,二是阐述事实。
“领导,我叫何雨柱,我母亲李婧,是上过西南联大的交通大学的,我母亲在我懂事时,就教我数学,物理和化学知识。只是她告诉我,上学时不要暴露,以免有心人怀疑。因为,有一次,我无意中发现妈妈在破译密电码。母亲觉得我小,不引人注意,于是,也让我送送死投的情报,给即将暴露的同志紧急示警等工作……”何雨柱略知思索,继续说,“期间,我曾三次救过一名叫做王霞的同志。”
钱重文打断何雨柱,“王霞,你救过王霞?”
何雨柱点点头。
“何大清知道这件事吗?”
“不知道。我母亲说,有些事,我爹知道就知道,不知道就别告诉他。”
钱重文按了一下桌上的电铃按钮。
一名精干的中年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钱重文的桌前。
“秉义,你现在就去东城的红星军管分会,把主任王霞带过来。”
那名叫秉义的中年男子嘴里应了一声是,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。
“因为我母亲遇难,那时候我还小,精神受到了巨大刺激,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了,许多事情都记不得了。我爸爸想和白寡妇私奔保城,我又受到了刺激,才想起母亲临终的遗言。”
“那你还记得什么?”钱重文接着问道。
“现在就想起母亲的遗言,还有救过一名叫王霞的同志,还有母亲教会我的一些知识,其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。”
钱重文眼神复杂地看着何雨柱。
良久,钱重文又开口,“何雨柱,我能相信你吗?”
因为此事,过于重大,钱重文不得不慎重对待。
为什么?1946年,西九城的李婧,会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山城郑耀先,是自己人?
1946年年的事情,1951年才刚刚想起?
而且,是在自己刚刚见过郑耀先之后?
这是一种什么逻辑?
何雨柱在故弄玄虚?
还是……
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,何雨柱是果党特务,他一首在装傻。郑耀先,也是潜伏很深的果党特务,他们利用不为人知的联络方式,让何雨柱给郑耀先证明洗白,达到其险恶目的?
钱重文陷入了沉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