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完年后的黑瞎子也没有那么急着去接活,因为他感觉他好像挺喜欢现在过得这种生活的。
不用每天都在为生计所发愁,也不用每天都躲着通缉。
现在的他每天不是逗逗解雨臣,就是陪着柯言云一起画稿,要不就是带着柯景琛出去玩。
暮春的日光透过柯府垂花门的紫藤架,在青石板上筛出碎金。
柯言云半跪在绣房廊下,正往竹匾里摊晒新采的蓝草,忽然被从身后扑来的力道撞得往前栽——堂弟举着竹蜻蜓,脑袋埋在她后背蹭了蹭:“姐姐!解哥哥说要教我唱戏!”
黑瞎子倚着雕花廊柱转着折扇,扇面新画的墨竹还未干透。
他屈指弹了弹柯景琛的后脑勺:“小没规矩的,把你姐压坏了怎么办?”
话音未落,绣房纱帘“唰”地被掀开,解雨臣抱着一摞西洋时装杂志走出来,身穿粉色衬衫,走路带的风扫过堂弟的竹蜻蜓,惊起廊下栖息的麻雀。
“又在胡闹。”解雨臣将杂志放在石桌上,伸手把柯言云从地上拉起来,指尖拂去她裙摆沾的草屑。
堂弟却踮脚够向黑瞎子腰间的皮质刀套,突然掏出枚铜铃铛晃得叮当响:“我要黑瞎子教我玩飞刀!”
柯言云“噗嗤”笑出声,拿起蓝草往堂弟鼻尖抹了抹:“当心扎了手,上次是谁被风筝线割破手指,哭着找奶奶要桂花糖?”
黑瞎子跟着起哄,折扇挑起堂弟的下巴:“想学飞刀?先赢过我手里的铃铛。”
解雨臣从袖中摸出块帕子替柯言云擦手,目光扫过石桌上杂志里的巴黎时装画,
忽然开口:“城西布庄新进了批本绢,下午去看看?”
堂弟立刻蹦到两人中间,沾满草叶的手抓住解雨臣的衣摆:“我也要去!我要给金鱼买新缸!”
“脏,景琛,快跟解哥哥道歉,然后去把手洗了”
阳光穿透紫藤花穗,将西人的影子叠在廊下。
黑瞎子悄悄把铃铛系在堂弟腰带上,趁他追着蝴蝶跑远,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塞给柯言云。
解雨臣瞥见她嘴角沾的糖霜,默默掏出块绣帕,却见黑瞎子己经伸手抹去那点甜意,指尖还勾着她耳畔垂落的发丝。
“下个月带你去北海看花。”黑瞎子压低声音,折扇轻敲她手心。
解雨臣不动声色地将绣帕放回袖中,目光落在堂弟摇晃着的竹蜻蜓上——那上面不知何时系了根红绸,正随着风势,在春日的晴空里划出细碎的涟漪。
这天
暮春的风裹着柳絮飘进柯府绣房,柯言云正将最后一针金线绣进绸缎,忽见堂弟举着沾满泥巴的风筝线冲进来:“表姐!黑瞎子说要放风筝!”
话音未落,解雨臣捏着帕子的手顿在门框处。
堂弟裤脚的泥点还在往下滴,黑瞎子跟在后头,军靴踩过青砖留下几个深色脚印。绣房里新换的波斯地毯上,赫然印着两串泥痕。
柯言云刚要起身,就见解雨臣己经快步走到堂弟面前。
他垂眸盯着那团脏兮兮的风筝线,喉结动了动,终究只是从袖中掏出银质剪刀,利落剪断堂弟攥着的线头。
“去净房洗手。”解雨臣声音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,余光瞥见黑瞎子若无其事地往地毯上蹭鞋,眉峰微蹙,“黑瞎子,你也去。”
黑瞎子挑眉笑了笑,故意踩得泥点西溅:“小九爷,这么见外?”
解雨臣没接话,转身然后下人把沾有泥点子的毯子拿下去,换个新的。
黑瞎子倚在门边看得饶有兴味:“小九爷,你这......”话没说完,就被柯言云瞪了一眼。
柯言云看着他的动作,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小花,其实不用特意换......”
“没事。”解雨臣打断她的话,目光扫过焕然一新的地毯,终于露出几分笑意,“走吧,放风筝去。”
黑瞎子跟在后面嘟囔:“早说要放风筝,我就不故意踩泥地了。”
解雨臣脚步一顿,回头冷冷看他:“你是故意的?”
黑瞎子立刻举手投降,却在柯言云看不见的地方,朝解雨臣挑了挑眉——逗洁癖的解雨臣,可比放风筝有意思多了。
黑瞎子在一旁看着解雨臣的反应,忍不住笑出声来,调侃道:“哟,我们伟大的的解当家,今天为了言言和小崽子,可真是破了大例。”
解雨臣瞥了他一眼,没有回应。
阳光透过紫藤花穗,在西人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。
解雨臣虽然内心对污渍依旧有些抗拒,但看着柯言云开心的笑容和堂弟活泼的模样,那些不适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。
在他心里,家人的快乐远比自己的洁癖更加珍贵,这份温柔的妥协,藏着他最深沉的爱意。
(感情戏份好难选啊啊啊啊啊啊!!!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