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，阳光穿过树影洒在叶家老宅宽敞的庭院里，枝叶微动。
叶砚秋从车里下来，刚走进客厅，就瞥见叶程野坐在沙发上，神色不善，正和叶老爷子低声说着什么。
他脚步微顿，察觉气氛似乎有点不对。
果然，叶程野一抬头看到他，脸色顿时沉了几分，眼神几乎能冒火。那双本就锐利的眉眼此刻拧得紧紧的，压着火山口的盖子一样，随时可能爆开。
他昨天特地去问了闵晓汐的进展——结果对方却淡淡回了一句：“没有那么快。”
没有那么快？
他简首不敢相信。一个晚上，竟然还没拿下叶砚秋？他原以为不过是个手段问题，哪知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难。他压着火气坐在那儿，刚好叶砚秋就这样不紧不慢地出现了。
而现在，叶老爷子居然想把手里的项目慢慢交给叶砚秋去交接，首接越过了他父亲！
这意味着什么？
难道以后他们都得听叶砚秋的？凭什么？！
叶程野越想越气，装模装样地和老爷子掰扯了半天，对方依旧没有改变想法。
“砚秋，过来。”
老爷子的声音打断了僵冷气氛，语气依旧慈和，却带着一贯的分寸感。
叶砚秋点了点头，迈步走过去，在一侧站定。身姿挺拔，神色沉静，气场清冷。
老爷子抬眼打量他一瞬，语气不急不缓地问：“砚秋，和江家那姑娘……关系还不错吧？”
叶砚秋顿了顿，想到江寒雪安静窝在他怀里睡着的模样，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。
叶老爷子唇角轻轻勾了一下，像是早有预料，笑了笑：“那就好。我手上正有一个项目，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合作方。江家在这一块涉足不深，但资源还不错，我打算和他们谈一谈。”
他话锋一转，目光落在叶砚秋身上，“你替我传个话，约个见面。你们熟，开口也方便。”
话音刚落，叶父猛地站了起来，脸色一变，声音里带了几分急切：“爸，砚秋从来没接触过这些事，哪能让他来传话？还是交给我吧，这种场合我更熟。”
他话里带着明显的否决，不着痕迹地把叶砚秋往外推了一把，担心他突然被老爷子提拔，又或者占了什么功劳，导致他自己失权。
气氛顿时微妙了起来。
老爷子却不动声色，盯着叶父的脸看了一瞬，缓缓说道：“你忙得过来？”
“当然！忙得过来！”叶父急着辩解。
“你和江家人不熟悉吧。”老爷子语气一顿，没再看他，转头望向叶砚秋，眼神温和，“砚秋，你去试试吧。也算是历练。”
叶砚秋垂眼应了一声：“好。”
他语气不重，但那声“好”落地的瞬间，叶程野瞬间捏紧了拳头。
叶程野侧头看他，眼神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。
可叶砚秋全然没察觉似的，只安静站在那里，眼神淡淡的，看不出喜怒。
他没有争，也没有推脱，但谁都知道，从这一刻起，老爷子，是要开始扶他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