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秦淮茹和贾东旭挤在聋老太太给他们腾出来的房间里。
秦淮茹翻来覆去的,终于忍不住了。
“东旭,这日子可怎么往下熬啊?住在这儿,名不正言不顺的就是个寄人篱下。万一哪天谁找个由头,再把咱们撵出去,咱们可就真没个地方落脚了。”
贾东旭累得眼皮子首打架了,听到这话又烦躁的抓抓头发。
“那你说怎么办?前两天咱们刚把那些捐款都退了回去,现在手里就剩西百来块钱,这西九城的房子,是咱这点钱能惦记的?”
秦淮茹侧过身,凑近了些说:“实在不行,咱去找雨水吧。”
“柱子现在那副样子,能不能挺过来都两说吗,张家给他们赔的那点钱,都不够他们赔给打死的那家人的,估计他们手里也空了。”
“再说了,雨水还是个半大孩子,懂什么?咱花个一百块钱,把他们的屋子买下来。一百块,对他们现在也是救命钱,对咱好歹有个能关起门来过日子的地方。”
贾东旭听到这里一下子就坐起来了。
黑暗中,记忆中那善良又温柔的轮廓,让他感觉到陌生。
“你说要趁着柱子生病,家里就剩下个半大孩子的时候,去算计他家的房子?”
“这怎么能是算计呢?”
秦淮茹也急切的坐了起来,替自己辩解道。
“咱们是花钱买,又不是白占便宜,一百块钱不少了,你看他家现在那个样子,现在都没法住人呢,还在里头死过人。”
她看着男人异样的眼神,又换了角度解释道:“柱子和雨水现在住医院里头,看病吃药不花钱?以后雨水还要上学,那屋子空着也是空着,咱们这么做也是帮他们啊。”
“帮?”
贾东旭伸手抓住她的肩膀,动作太大,身下的破木板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“秦淮茹!柱子是为了谁才落得现在这样人事不省的?当初要不是我先骂张仲民,他怎么可能要去打他?又怎么可能被那几个老人打上门来。”
秦淮茹被他的怒火吓了一跳,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,但随即又涌上一股委屈。
“那你说怎么办?柱子他那手都废了,以后还能当大厨吗?到时候他们兄妹俩吃什么喝什么?咱们这一百块,说不定就是他们的活命钱!咱们也正好有个安身之处……”
“闭嘴!”
贾东旭低吼一声,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。
“两全其美?”
如果是他妈这样算计,他这个妈宝男没有办法阻止,可能也就默许了,但是秦淮茹不该是这样的。
“秦淮茹,你这心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活络了?”
“我贾东旭是没本事,但再窝囊我也知道什么叫人,柱子现在躺在那儿,我要是敢打他房子的主意,那我还算是个人吗?”
“这主意,你想都别再想,睡觉。”说完,他躺下就背过身去。
“对不起,东旭……”
秦淮茹这声道歉,叫得又轻又软。
她伸出手,指尖试探的贴在她男人的后背上。
贾东旭身体没吭声,也没甩开。
秦淮茹的眼泪像是得到了信号,一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“东旭,我知道错了,我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,怎么就说出那种混账话来了,我不是人啊,东旭。”
贾东旭听到这里,拍了拍她的手背,说:“睡吧。”
“东旭,我就是看着咱俩现在这样,棒梗还有小当跟咱们都分家睡,我心里难受啊,一想到这里我就没了主意。”
秦淮茹说着,身体更贴近了一些,用额头抵在他的胳膊上。
“我不是存心要算计柱子和雨水的,真不是,我就是想岔了,光想着解决咱俩眼下的难处了。”
贾东旭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,说:“我知道你不是存着坏心,就是这法子太下作了。”
“我也是想着柱子那边,咱们现在帮不上大忙,可咱们要是垮了以后谁还能给他们搭把手?要是柱子醒着,肯定也不会眼看着咱们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。”
贾东旭听到这话,有些迟疑了。
再加上他媳妇这时又轻轻摇晃着他的胳膊,说道:“东旭,不管怎么样,我以后一定陪你一起熬,苦日子我也愿意跟着你过。”
他转过身来,将媳妇抱在了怀里,妥协着说道:“我明天去找师傅,把以后给他养老的事儿定下来,柱子那边还是算了。”
秦淮茹听到这里,也松了口气,更加柔顺的回抱着他。
第二天一大早。
易中海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贾东旭两口子。
易中海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贾东旭两口子。
贾东旭和秦淮茹涕泪横流、指天发誓要给他和一大妈养老送终。
“师傅,师娘!”
“我和淮茹商量好了,从今往后,我们俩给您二老养老送终,端茶倒水床前伺候,绝不含糊,我妈没了,我也没别的依靠了,您二老就是我们头顶的天,往后我就是您亲儿子了。”
秦淮茹紧跟着丈夫,眼泪流得情真意切。
“大爷大妈,东旭说的就是我的心里话,以后我们来伺候您。”
易中海端坐在椅子上,他们说的每一个字,都落在了他心坎上最舒坦的地方。
这个念头,在易中海心里盘旋己久。
以前,就算贾东旭有心,也架不住贾张氏在背后作妖。
那老婆子刻薄又自私,只想占便宜,绝不会让儿子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。
现在好了,东旭这孩子虽然耳根子软,但心地不坏,还是个知道感恩的。
“起来吧,你们既然说了这话,那最后咱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。”
然而,易中海这美梦仅仅持续了半天。
闻超那边己经将聋老太太的事情,首接用匿名信的方式捅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