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打了，太孙殿下，我招了，我全都招了……”
沈华年被丢回大理寺后，谢字成便拿楼若兮的养父母出气。
在他们身上鞭打了不知多少鞭，宁氏夫妇终于招了。
楼若兮的养母说：“他二人早在淮州结为夫妇，一同吃住，若兮根本不是什么婢子，她是以青楼头牌被沈大人招入府内。”
“青楼……头牌？”谢字成瞪大双眼，缓缓转头，不敢置信的看向身后，同样被绳子捆绑着手脚，堵住嘴巴的楼若兮。
宁母连连点头：“民妇是靠青楼营生，她是民妇一手养大的姑娘，沈大人来到淮州后，经常点若兮，一来二去，二人便住在了一块，也不知怎的，就发现若兮是九洲府楼家的千金小姐。”
“沈大人威胁民妇夫妇，放弃青楼营生，掩盖若兮过往的身份，将她的户籍改为平民户籍。”
“对外便说，民妇夫妇是经营正经生意。”
“二人曾在淮州举办过婚宴，整个淮州的富商和官员都知情，民妇所言，句句属实，求太孙殿下放过我们……”
谢字成震惊的暂时失声。
他双手死死攥紧拳头，手里握着的鞭子在不停的抖动着，上面还挂着血淋淋的肉。
那是他方才拿宁氏夫妇泄愤时，从他们身上带下来的血肉。
楼若兮看到他猩红的双眼，早己吓的浑身颤抖，可惜她嘴巴被堵住，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轮椅慢慢滚动，朝她而来。
楼若兮顿时绷紧身子，两眼含泪，企图用自己娇弱的一面再次唤醒谢字成对她的怜惜。
这时，沈华年被带进来。
他同样被绑住了身子，堵住了嘴，然后被绑在十字木桩上。
谢字成语气冰冷的说：“该死，你们这一对贱人，竟敢欺骗本皇孙。”
说罢，执起手中鞭子，不知鞭打了多少鞭，只知沈华年早己被鞭子鞭打的疼晕了过去。
一旁的禁军提醒谢字成：“皇孙殿下，荣国公府的案子还未定，暂时还不能打死沈华年。”
谢字成还是气。
他甩掉了鞭子，朝楼若兮而去，伸手揪住了楼若兮的发：“贱人，本皇孙对你那么好，你还有什么不知足，既然要骗，那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，本皇孙可以给你无限的荣光，不比沈华年强吗？还是你看到本皇孙被废掉太孙之位，也如同外面那些人一样，想弃本皇孙而去，笑话本皇孙。”
“肮脏的贱妇……”
“啪。”
他反手一巴掌打落在楼若兮的脸上。
楼若兮摔在地上，却又快速的挣扎着起身。
一名禁军抱着无臂婴走入天牢，另外一人拿着一碗水走到谢字成身旁。
谢字成放下手中的鞭子，拿起托盘上的匕首，割开自己的手指。
几滴血落在碗里。
接着，便取无臂婴两滴血。
孩子嗷嗷大哭。
谢字成垂眸盯着水碗，看着两滴血慢慢融为一体，他眼中的戾色并无半分消褪。
他重新看向楼若兮：“看在你为本皇孙生下嫡长子的份，本皇孙饶你不死，但是从今往后，你不许再靠近本皇孙的嫡长子。”
楼若兮瞪大双眸：什……什么意思？
“皇祖母说的对，你在乡野长大，不知来路底细，行为举止上不得台面，本皇孙会为他寻个品德兼优，温婉忠贞的女子当他的母亲。”
什么？楼若兮一脸惊骇之色。
她嘴里布团掉落，尖叫道：“你要选谁做我孩子的娘？”
……
“洛灵？”
凤栖宫，秋皇后眼里闪着光，缓缓从凤榻坐起身。
太子亲自拿起软枕，放在秋皇后的身后。
秋皇后靠在软枕后，道：“你想把洛灵许配给定王？”
太子笑道：“是啊，母后，儿臣听闻，两家本就连着亲事，如今字成为了迎娶楼家女，闹成这般，不如让字成娶楼家女，字危娶窦家女，反正两个都是儿臣的孩子。”
秋皇后才真正的正视谢字危，意识到谢字危也出自东宫，也是太子的亲生骨肉。
虽然定王的生母不被皇后喜欢，但生母己死，何不好好利用孩子。
用好了，便是太子的助力。
何况他现在渐渐被皇帝重视，也不失为一颗好棋。
秋皇后拿起名册，看着名册上的名字，积压许久的郁气终得消散：“谢字危，窦洛灵，好。”
……
而楼若兮听到谢字成吐出“窦洛灵”三个字时，整个人疯了一般，癫狂大叫：“窦洛灵凭什么做我孩子的母亲，他是我生的，是我的孩子。”
“就凭她，自幼在楼府长大，受世家妇崔氏教导，精通西书五经，琴棋书画，医术精湛，广受百姓爱戴。”
谢字成突然发现，看清楼若兮的面目后，再回首看窦心月，谢字成对窦心月不再那么抵触。
甚至觉得，他皇祖母才是真正为他好。
窦心月那么爱他，因爱生恨，想必看到他回心转意，定会十分高兴。
谢字成垂眸看了看怀里的孩子，脸上的戾气淡去了几分：“光凭这些，你连她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，本皇孙瞎了眼，才会放弃珍珠，错把鱼目当成宝，屡屡为了你而伤害她。”
谢字成的话就像万箭，深深的刺进楼若兮的心脏。
不是她有多爱谢字成，而是他们总要拿窦心月与她比较，现在连她的孩子都要认窦心月为母。
凭什么……
凭什么……
楼若兮气的面容肌肉抽搐：“你以为窦心月会接受别人的孩子？”
“她会的。”谢字成信心满满的说：“她曾在宫中对本皇孙说过，她一定要当太孙妃。”
楼若兮突然扑哧一笑：“可是你看看，你现在还是太孙吗？拿什么让她做太孙妃？”
谢字成眼眸一暗：“本皇孙沦落至此，被废除太孙之位，还不都是因为你。”
“不过没有关系，本皇孙只要回去跟皇祖母说，愿意娶窦洛灵，不，她父母都唤她阿蛮，对……”
“本皇孙要跟皇祖母说，愿意娶阿蛮为妻，这太孙之位便还是本皇孙的，至于阿蛮……”
“她比你还更爱本皇孙。”
“她一首在等本皇孙回心转意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