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姿容的腿被打折了。
躲在暗处，默默盯着武德门的沈华年，被眼前的一幕，吓破了胆子。
意识到窦心月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与荣国公府，他转身去了楼府。
天黑时，潜进了楼若兮的院子。
屋内传来楼若兮“呜呜呜”的哭啼声。
沈华年敲响了屋子后面的门窗，里面的哭声戛然而止，没一会儿，楼若兮打开了门窗，往外探了探头。
沈华年说：“夫人，是我。”
楼若兮看到沈华年的到来，仿若找到了主心骨，上前抱住了沈华年，道：“夫君，我没有娘了，皇上下旨把我娘打入诏狱，我又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。”
站在窗外的沈华年，轻抚楼若兮的背：“先让我进去说，外面不方便说话。”
楼若兮赶紧松开沈华年。
沈华年从窗外爬进来，滚落到了屋内，楼若兮赶紧关上门窗，把沈华年扶到床榻。
沈华年替她擦拭眼泪，安抚道：“夫人，还有我在，只是我怕用不了几日，我又要回牢狱，到时便无法再陪伴你了。”
他低下头，握紧楼若兮的双手：“窦心月对待养育自己十八年的母亲，都不留情面，接下来她要对付的，怕就是我们荣国公府了。”
楼若兮神色冷了几分：“她还没有这能耐对付太子。”
沈华年微微一怔：“夫人，这话……何意？”
楼若兮用帕子擦去脸庞的泪痕：“今日满月宴上，太子殿下亲眼见过了孩子，与我说，会替我和孩子撑腰，不会让我受委屈，等太孙把伤养好后，便把太孙接回九洲府，到时亲自为我与太孙举办婚礼，如今太孙被废，不过是一时的，等皇上那口气消了，太子会让皇上重新册封太孙殿下，窦心月纵有通天的本事，还能越过了太子殿下吗，等我明日带着孩子入宫找太子殿下处理荣国公府的案子，太子比太孙有能力，实权更大，他定不会放任窦心月残害荣国公府的。”
沈华年没想到楼若兮的本事如此之大，比窦心月讨得袁首辅欢心还有用。
他果然没有选错女人。
只有若兮才会为他和荣国公府一心一意的谋划。
“若兮……”沈华年捧着她的脸庞：“你对我太好了，我不知该如何感激你。”
“那就给我一个健康的孩子吧。”楼若兮说：“等我再怀上孩子，便想办法处理掉那个无臂婴，我要带着我们的孩子嫁给太孙殿下，你可愿？”
沈华年心中突然涌动着一个阴谋。
一想到自己的血脉，将会成为皇室血脉，甚至有机会登上九五至尊之位，他浑身血液在逆流，只是……
“会不会太冒险？”
楼若兮扑过去，抱住了沈华年的身子：“我明日便要去皇陵找太孙，时机恰当。”
沈华年听到这话，开始意乱迷情，他也好久没沾女色了。
“如此，那便更好了。”
他覆在楼若兮身上。
帷帐缓缓落下。
*
“沈华年从武德门离开后，便去了楼府，进去有半个时辰还未出来。”禇喜回济阳王府禀报道：“废太孙也于两个时辰前，往九洲府赶，此刻怕是己经入城。”
窦心月坐在窗台前，手里拿着秋姿容所用的药物，细细探究。
禇喜的话说完，窦心月微微抬眸：“今日楼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，想必是传到了谢字成的耳中，急着赶回来为他的若兮做主，若是让他撞见楼若兮与沈华年共处一室，还做了不可言语的事，不知谢字成可能接受呢。”
“那，奴婢去加把料。”
窦心月拿出了一瓶迷香。
禇喜上前拿走。
迅速离开了仪襄阁。
窦长林刚好迈入仪襄阁内：“小妹，有好的消息，是淮州那边传来的。”
窦心月顿时没有心情再捣鼓那些瓶瓶罐罐，起身走到茶间，问道：“是不是我给二哥哥的名单有眉目了？”
窦长林点头，把手里的册子放到桌前，摊开：“妹妹所点到的村庄，都消失了。”
虽然知道每一次做梦，都是提前警示，可当听到窦长林的话时，窦心月还是内心震撼。
这些消失的村庄，就是因为沈华年放洪不利，导致被洪水掩埋的村子。
还有一部分，是因山体移动，被整座山埋掉的村庄。
可沈华年从未向朝廷上报，却年年伸手向朝廷要走了这些村子的赈灾款。
村子都没了，赈灾款还能往哪赈灾？
那便只有一种可能，他贪掉了这些银子。
但是那么大一笔赈灾款，他一下人绝对吞不下去。
他幕后还有大蛇，只是不到万不得己，他不会去启用这一股势力。
他现在的希望都寄予在了东宫。
“没有那么简单。”窦心月说：“二哥哥先把这册子交到皇上手里，先让皇上暂时不要声张，此事牵扯甚广，若不挖出沈华年幕后的靠山，那么沈华年就只是一个替死鬼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窦长林收好册子，起身。
准备离开仪襄阁前，窦长林说：“方才回府的路上，我看到废太孙的队仪，他往楼家去了，怕是为了今日的事情赶回来。”
窦心月端起了茶水，轻抿了一口：“不必理会，沈华年、楼若兮，很快就要倒大霉了。”
*
“砰——”
“你们在干什么？”
楼家。
谢字成被人推入楼若兮的院子，听到里面传出不堪入耳的娇吟声。
谢字成立刻命身后的护卫撞门。
他推着轮椅进入楼若兮的卧房，便看到沈华年把楼若兮按在茶桌，做着男女间最亲密的事。
屋内檀香缭绕。
茶桌上的男女忘情的不能自拔。
谢字成看到二人如此胆大行事，怒火冲天的提起旁边的凳子，朝沈华年狠狠砸去：“你们这对狗男女……”
“砰。”
“啊……”凳子砸在沈华年的肩膀，又落在楼若兮的肚腹。
使那尽情享受鱼水之欢的男女，在痛苦中清醒过来。
彼此分离，却又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，惊吓的面容失魂。
“太，太孙殿下……”二人异口同声。
谢字成双眸赤红的吼：“把沈华年给本太孙抓回大理寺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