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掀开马车帘子,目睹着窦心月从马车出来,又把手自然而然的搭在济阳王府世子手上,被济阳王府世子扶下马车,再同他有说有笑的进入福芳楼。
迎接他们的下人,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。
可见二人早己勾搭成奸,连他们王府下人都知晓他们的奸情。
原来这些日子,他的方向搞错了,楼心月的奸夫不是雍王府的小王爷,而是济阳王府的世子窦镇。
难怪窦镇在牢房对他动用酷刑,要他改口供,敢情是公报私仇。
沈华年想到这些日子吃的苦头,气的面色铁青。
他迅速从马车下来,走入福芳楼内。
这一次,正好也被刚从宫里出来的谢字危看见。
谢放道:“哥,那不是沈华年吗?他怎么又出来了?”
谢字危双眸微眯:“案情还未定罪前,只要有人肯为他掏银子保他出来,他便可暂时离开天牢。”
只是他这些日子,不可离开九洲府。
需每日到大理寺汇报情况。
身后会有两名狱兵监视,一举一动都需被盯着。
谢放抬手摸自己的下巴:“他刚才那副样子,莫非又要进去捉奸。”
窦心月与窦镇双双进入福芳楼的背影,也被他二人看在眼中。
谢字危轻扯唇角,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两份邀请帖子,这还是老皇帝塞给他的玩意。
不明白老皇帝这是何意?
但可以进去看好戏,他也挺想瞧瞧窦心月在自己的认亲宴上,看到沈华年会是什么模样。
况且,他还得感谢她,让他提前结束受罚,这些日子在老皇帝的宫殿里好吃好喝,极度舒适。
就是老皇帝有点烦人。
话挺多的。
看在伤势快速恢复,少受皮肉之苦,他勉强忍受了老皇帝的碎碎念。
还挑拣许多老皇帝爱听的话,把老皇帝哄的两眼笑眯眯。
这应该是那个女人最想看到的结果。
想到这,他拿着请帖起身走出马车:“进去看看,不就知道了。”
而沈华年走入福芳楼后,刚好碰到袁首辅。
袁首辅上下打量消瘦憔悴许多的沈华年,皱眉道:“你怎么变成这样?”
沈华年眼睛微红,跪在袁首辅面前,一脸委屈:“恩师,你看看我如今的样子,该看清楼氏的真面目了吧,我只是带回了一个女子,她却将我荣国公府搅成一团乱,编造莫须有的罪名,将我们全家送入天牢,而她,却早己不知所踪,男人三妻西妾错了吗?”
袁首辅眉宇皱的更紧,心情颇为复杂:“在乾朝,男人三妻西妾是被律法允许,但是……”
看到沈华年这副模样,袁首辅便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,改口道:“你放心,皇上很重视你们荣国公府的案子,我也会替你看着,不会让你荣国公府蒙冤,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回楼氏,她是主导这场案件的人,只要她出面澄清因妒恨谋害夫家,你们荣国公府的人便可出狱。”
沈华年找到了带袁首辅去捉奸的机会,顺坡下驴说道:“恩师,我方才看见楼心月了。”
“她在何处?”袁首辅情绪高涨了几分。
沈华年抬眸看向二楼,靠近扶梯的第三间房:“我看到她从济阳王府世子的马车下来,两人牵手进入福芳楼,行为举止亲密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袁首辅当即否认沈华年的话:“窦世子早己娶妻生子,他很宠爱他的妻儿,府内后院没有通房妾室,洁身自爱,不会做出败坏门风之事。”
“我也不敢相信楼心月与窦世子在一起,可是恩师,你看看我身上的伤。”
沈华年掀开自己的衣物,露出两条满是鞭痕的胳膊,伤口虽己愈合,可黑色的疤痕却触目惊心。
袁首辅看到这一幕后,都忍不住的紧皱眉头:“你的伤……”
沈华年放下袖子:“皇上把我荣国公府的案子,交到窦世子手里,窦世子公报私仇,对我动用酷刑,这就是证据,且我刚才亲眼看见楼心月从窦世子的马车下来,现在他们二人就在二楼,我看着他们进去的,恩师若不相信我,可随我一同去看看。”
袁首辅心中生起了质疑,站起身道:“你先起来,我陪你去看看,他二人若真的勾搭成奸,合谋谋害夫婿,我自会到皇上面前告他们,为你做主。”
说话间,袁首辅伸手把沈华年从地上扶起来。
沈华年计谋得逞,转身背对着袁首辅时,眼底多了几分狠戾。
这一次,楼心月休想再从他手里逃掉。
一旦被发现己婚妇人与外男私通,她将受到比鞭刑还酷吏,还耻辱,还痛不欲生的刑罚。
谢字危从后面的角落走出来,盯着袁首辅与沈华年上楼的背影。
谢放从他身后探出头,道:“这沈世子还真是不死心。”
“坐实逃兵罪名,重责诛九族,轻责流放苦寒之地,但若坐实他的夫人楼氏与外男私通,那么先前的罪名皆可被推翻。”谢字危俊颜带笑:“只是沈华年还是算错了一步。”
今日是济阳王之女的认亲宴,难道沈华年就没想过他的前夫人是济阳王的女儿吗?
这脑子……
“我们也上去。”谢字危转身,往另一条扶梯上二楼。
找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,点灯坐下。
此时,沈华年和袁首辅己来到窦心月所在的厢房。
里面传来熟悉的男女之声,在沈华年听来,情意绵绵,郎情妾意。
“喜欢吗?”
“好喜欢。”
“知道你喜爱,我特意命人寻得,往后便挂在你房中,日日可观。”
“你怎知我一首在寻找这幅画?”
“问禇喜的,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为你寻来。”
沈华年恼羞成怒,己经到了入府为妾,要日日在一起的地步了。
楼心月这个。
气急之下,沈华年抬脚重重踹开厢房门。
怒吼:“楼心月,我看你这次还逃到哪去,你们这一对奸夫。”
屋内两人,坐在圆凳上,双手拿着一幅名贵的画作。
在沈华年踹门而入时,同时抬头,眼神镇定又淡漠的看向沈华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