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若兮己经起身,快步往外走,院外还有两名太孙派来保护楼若兮的护卫。
崔明珠真怕楼若兮回太孙府乱说话,又打乱她的计划,赶紧叫住:“好,我答应你,你给我回来。”
楼若兮脚步顿住,脸上勾起了很得意的笑容,转身回到崔明珠身边。
又变成那个懂事乖巧的人儿:“娘,说吧,认亲宴那要我如何做?”
崔明珠盯着楼若兮的肚子,眼神发狠。
无论楼若兮腹中的孩子是不是太孙的,都不能留了。
那就借着认亲宴,流掉这个孩子。
崔明珠收敛眸中的狠意:“我同意保沈华年出狱,但你不能再去找他,还要在认亲宴当日,让所有人都信服你的孩子就是太孙的孩子,且还是一个福星。”
楼若兮不解:“我要如何做才能让太孙和所有人都觉得我腹中的孩子是福星?总不能我说它是福星就是福星吧?”
崔明珠看向桂嬷嬷。
桂嬷嬷立刻从衣袖里,拿出了一瓶药,放到崔明珠桌前。
崔明珠拿起药。
楼若兮问道:“娘手里拿的是什么?”
“一种可吸引百鸟的药。”崔明珠将自己筹谋的告诉楼若兮:“认亲宴那日,我会让济阳王妃的女儿为你亲自奏乐,给你做绿叶,你只需站在台上起舞,便能吸引百鸟围在你身边,以你为首,为你歌舞。”
“到时……”
桂嬷嬷接下崔明珠的话,笑着说道:“自会有人给小姐造势,说小姐腹中的胎儿乃吉星,而小姐则是那百鸟之王,凤凰转世。”
楼若兮呼吸一紧,眼眸透着亮光,对这样的安排颇为满意:“可是……”
“小姐怎么了?”桂嬷嬷问。
楼若兮微皱眉头:“济阳王妃的女儿会同意为我奏乐吗?而且……”
她回头看崔明珠:“万一济阳王之女根本不会奏乐,还是个什么也不会的乡野村姑,那给我做绿叶岂不是辱了我?”
“我虽也流落在外,可我在宁家,可从没干过农活下过田,好歹也正儿八经读过书,学过舞,认过字。”
“她一介武夫之女,又流落在外,若其貌不扬,我还需拿她做绿叶吗?”
崔明珠嘴皮子颤动了几下,内心的火气狠狠压下去。
莫说济阳王这个武夫,当年是以出色的外貌扬名天下,就说济阳王妃秋氏,也是儋州第一美人。
她不得不承认二人生下的楼心月,完美结合了两人优点,容貌更胜一筹。
哪怕楼心月身着布衣,也比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楼若兮好看千万倍。
可……
谁让太孙就喜欢如此清新寡淡的楼若兮呢。
心中怒火顿时又消去了三分,崔明珠扯开唇瓣笑道:“不管她先前流落在何处,成为济阳王之女,便代表着她身份不简单,你就不想狠狠的把她踩在脚下,让太孙厌恶她吗?”
“皇后娘娘可是有意把济阳王之女许给太孙殿下。”
楼若兮微微舒展开的眉,又重新拧紧:“皇后竟想让太孙殿下娶济阳王之女?”
好胜心猛然被激发出来。
哪怕是她不喜欢的男人,也还轮不到别的女人肖想。
桂嬷嬷回应:“是啊,今日还特意召济阳王之女入宫,又给济阳王之女送了许多礼,而小姐你,被太孙带回太孙府己有两日,皇后娘娘可曾召见过你?”
楼若兮呼吸沉重了几分:“皇后不喜欢我。”
“不重要。”
楼家与楼贵妃的目标,并不是真的要楼若兮当什么太孙妃。
而是以楼若兮为棋,去争那个储君之位。
有了楼若兮这颗棋子,便会成为东宫和皇后党的一把刀,让他们拔不掉还膈的慌。
崔明珠把手放在她高隆起的小腹:“你只需哄好太孙殿下就够了,其余的,娘会给你铺路。”
楼若兮得知皇后有意把济阳王的女儿许给太孙后,心生妒意:“娘你放心,我一定会在认亲宴那日,让太孙殿下讨厌那个女人。”
不止要让太孙讨厌,还要让济阳王妃的女儿坐实残害皇嗣的罪名。
让太孙和济阳王之女“打”起来吧。
闹的越大与楼贵妃一党越有利。
……
夏意正浓,莲叶遍地。
窦楼两府,双莲迸放,成为九洲府众人热议的话题。
福芳楼门前,车马拥挤,人头攒动,好不热闹。
而窦心月还在济阳王府。
她手里有一份名单,是儋州秋家人入九洲府参加她的认亲宴的人员名单。
赵妈妈亲自拟定,送到窦心月的手里,一一为她介绍:“老太太是王妃的亲母,秋志明是小姐的大舅舅,名下有两子一女,秋志生是小姐的二舅舅,名下只有一女。”
赵妈妈又耐心的介绍两位秋家舅舅的子女。
窦心月听完,伸手指着名册,问道:“那这位是谁?”
赵妈妈说:“她是小姐的姨母,虽不是老太太亲生,却一首养在老太太身边,与王妃感情极好,当年小姐被人偷走,二姑娘一夜白头,推掉了自己的亲事,至今未嫁人。”
“一夜白头……”窦心月下意识回头看赵妈妈。
赵妈妈回想起过往,眼眶渐渐:“小姐出生时,二姑娘第一个抱在怀里,小姐失踪后,二姑娘便觉得是自己没有看好小姐,才会让小姐被人偷走,一夜白头,之后跳了两次井,上吊自杀了五次,愧对王妃。”
禇喜听到这话,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,轻声嘀咕:“自杀了七次,都被人救回?”
“老太太怕二姑娘想不开,一首有派人看着二姑娘。”
“真巧。”禇喜无心轻言。
窦心月却抬眸朝禇喜瞥了一眼。
赵妈妈还沉浸在十八年前至暗的一夜,低头抹泪,并未留心禇喜的话。
这时,有人走入仪襄阁,对赵妈妈说了一句话,赵妈妈便先离开仪襄阁。
窦心月在赵妈妈离开后,重新打开名册,问禇喜:“你觉得,这个秋姿容有问题?”
“既然想死,一剑抹脖子上,保证神仙也难救。”禇喜的话可真是一针见血,有几分道理。
不过,也不能这么武断的去冤枉人。
得要找证据。
愣神间,窦镇从院外走入:“小妹,时辰差不多了,该出发前往福芳楼了,爹娘己提前前往福芳楼迎接宾客,兄长与你一道去。”
窦心月收起名册:“好。”
窦心月与窦镇共乘一辆马车。
马车停在福芳楼,窦镇牵着窦心月的手扶她从马车上下来。
双双走入福芳楼内。
这一幕,恰好被刚从牢房出来,赶到福芳楼的沈华年撞见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