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文昌进实验室的时候,手里捧着个封的特别严实的样本盒,样本盒里是他花了一周多的时间抢回来的特殊植物样本。
谁能想到的,跟全国各地搞植物的实验室在那撕了半天,抠抠搜搜从边角刮了点样本,回来发现小弟子居然独自搞了一整株。
跟别的实验室撕样本的时候,周文昌己经了解到,那一声无凭无据的“咔嚓”大约是所有人都听见了,但要说发生了什么,谁也不能确定。
只大约猜测跟最近满天飞的特殊个体和异常个体有关。
不论什么物种都在飞快的发生变化,良性变化稳定后称为特殊个体,比如这棵再生能力极强的不死鸟。恶性变化稳定后称为异常个体,比如无缘无故痴傻,众目睽睽之下变猫。
最能让人接受的主流猜测是,一种全新的物质在那一声“咔嚓”过后遍布整个世界,它蕴含的能量带来种种变化。
周文昌是不愿意相信另一种主流猜测的,生命因为群体的意志而发生变化,那物理要放到哪里呢?
即便真的与群体意志有关,也理应有一个受体,它接收到群体的意志,并做出相应的改变。
等苗一刀醒来的时候,己经是正午饭点了。
他是被弥漫的饭香味饿醒的。
“哟,醒了,吃个水煮蛋垫垫,导让你醒了先过去。”大师兄刘澄平往嘴里塞了两口饭,又狠狠咬了口红烧肉,然后才抽出空从桌子角落里摸出来不知道谁在什么时候遗留的早饭。
一个上午的时间,他们没有从那棵植物中找到异常来源,反倒被它的再生能力惊骇的猛咽口水,硬是把自己咽饿了。
苗一刀狼吞虎咽的吃了一个水煮蛋,不知道这是谁没吃完的早餐,总之没坏就是能吃。
他抹了把脸,满心忐忑的去找导师。
此时,导师周文昌正在拍摄细胞在显微镜下的活动。
苗一刀没敢出声打扰,只站在一边眼巴巴的等老师拍完。
“来了怎么不叫我,吃饭没?”周文昌拍完一转身,好悬被杵在那的小弟子吓一跳。
“吃,咕噜噜。”苗一刀话说一半,肚子擅自出声,给他整了个大红脸。
周文昌放下相机,喊满脸通红的小弟子出去吃饭:“走,边吃边说。”
“你从哪弄来的?”
苗一刀吭哧一下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:“家里,前几天把仙人球养死了,我去买了薄荷跟多肉,十几盆就活了这一个,晚上睡不着我就扒拉它,结果发现它有点特殊。”
连编带造,除了开头没一句实话,好在别人不知道真相,说的断断续续也无伤大雅,吃饭嘛,谁还不嚼咕两下。
周文昌咂咂嘴,他带回来的特殊个体样本是神农架科考团发现的,一棵很普通的狗尾巴草,竟然长的有三层楼那么高。样本盒里面装的是一颗拳头大的草籽和一角叶子。
这棵狗尾巴草除了特别高大之外没有任何异常,这么一对比,还是苗一刀带来的多肉更特殊。
苗一刀不知道导师在想什么,他饿的脑子里除了饭什么也装不下。如果苗一刀听见了导师的心声,也绝不敢告诉对方,这棵多肉之所以特殊,是因为自己对亲手养成的生命体有死亡特攻,它只要不想死,就必须猛猛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