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降小相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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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一章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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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天降小相公
作者:
木易繁盛
本章字数:
4792
更新时间:
2025-05-26

杨慈芳端坐大堂之上,怎料上来的不是威武万分,衣冠禽兽(是的,这在当时是个褒义词),神采奕奕的五军都督。而是一个落魄万分,破衣落雪,失魂落魄的老头子。

袁洪终于见到杨慈芳了,可是县衙上坐着的那个小白脸让他实在生不起来气:“老夫来为我的小公子讨个公道。”

朔风卷着残雪扑进县衙,六尺五寸的枣木棺材横亘在公堂中央。杨慈芳端坐明镜高悬匾下,白发被穿堂风吹得略有凌乱,指尖轻抚案头《大明律》。袁洪蟒袍沾着泥雪,金丝云纹靴己露出棉絮,口袋里还藏着半块冻硬的冷馍

袁洪猛然跺脚,碎雪从眉梢震落,看着这只“小白兔”,觉得威压便可:“放肆!本督奉陛下钦赐丹书铁券,掌五军都督府虎符,尔等刁民沿途设卡,殴伤朝廷命官,按律当诛九族!”

“袁都督也不遑多让。”杨慈芳从袖中抽出泛黄账册,纸页翻动声似刀剑出鞘:“洪武十二年九月,袁都督强占宁波卫屯田三百顷。同月,克扣阵亡将士抚恤银两,折合现银八千西百两。这部分还是本县织造司的盈利填上的。”

堂外传来市民的吆喝,些许垃圾砸在袁洪脚边。衙役手里水火棍轻叩青砖,压不住百姓“扒了他蟒袍”的怒吼。

周宪明见要失控,连忙招了几个警员去维持秩序

袁洪为躲避飞来的东西,踉跄一下,推开棺材盖子,金冠歪斜露出灰白鬓角。:“黄口小儿安敢妄议开国勋臣!?当年老夫随着李文忠公雪大夜破北元… …”

杨慈芳忽然起身,官服下摆扫过棺椁:“那夜十名斥候冻毙九名,如不是他们,都督焉能打出真定大胜。可有人替他们讨过抚恤,他们命就是都督邀功的引子吗?”

袁洪脸色有些苍白,那九名将士本来朱元璋是要论功行赏的,只是人死了,自己就把赏赐吃了下来:“你空口无凭!”

杨慈芳平静一笑:“林羽,陈墨轩,苏逸尘,杨文涛,赵冷轩,周梦亭,吴俊辉,郑晓寒,王启铭,李安韵。家父正是活着回来的那一个!”

杨慈芳走下来,指尖划过棺椁:“都督可知此棺尺寸?六尺五寸,恰能装下裹草席的阵亡士卒。”

袁洪有些颤抖,忽见棺内映出自己扭曲倒影——蟒袍爬满的不知是落雪还是白虱子,铁券丹书生满铜绿。檐角冰锥轰然断裂,惊飞满树寒鸦。

“幻觉!绝对是幻觉!我是体面的大都督。”袁洪有些不能相信。

杨慈芳捧起冻硬的状纸,冰碴簌簌落进火盆。他温柔地烤着每一张黄纸,纸上的文字皆是累累血债:“今晨某特意整理了西十九封上诉书。”

青烟缭绕中,杨慈芳展开一卷:“绍兴卫遗孀周王氏,领五岁稚子状告袁氏子弟强占军田逼死亲夫。”

袁洪突然狂笑,他摘下金冠:“可笑!可笑!”

袁洪笑了好一会儿,才玩味地看着杨慈芳:“小子,你以为扳倒了我就能改天换日?啊?哈哈哈哈!这朝堂上下哪个不是吸血的虱子!?”

杨慈芳解下乌纱置于棺盖,白发整整齐齐的扎在网巾之下:“慈芳今日葬的不是袁都督。”

杨慈芳指尖掠过《大明律》扉页:“葬的是喝兵血的规矩,是敲骨吸髓的传统。”

袁洪见他像是给自己台阶下,便以为他服软了,气派地摆出一份胜利者的姿态:“杨相公爱怎么革新怎么革新。跟老夫没关系。若你答应我儿子的要求,西区织造司的主事让他来做,三成利润归他,我可以既往不咎。”

杨慈芳摇摇头。

袁洪皱着眉:“老夫还会向朝廷举荐杨相公。你这样的能人,不应该深埋在黄土底下才是。”

堂外风雪骤狂,百姓的呼声愈演愈烈。不知哪个人突然高喝了一声:“咱新厂不开了。慈溪百姓不拿血汗喂狗!”

袁洪一怒,挺着破烂的衣袍,回身一瞪眼:“给我掌嘴!”

周宪明回身拔剑:“谁敢!”

仅剩的几个亲卫见识过慈溪法务捕快的厉害,各个虽亮出兵器,但是不敢上前。

袁洪回头等着杨慈芳,杨慈芳的平静让他怒火中烧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?”

杨慈芳拱手示敬:“慈芳不日便要启程,进京述职,同时把都督监督浙东军务的这西十九封杰作面呈陛下!”

袁洪怒火中烧,铁掌掐着杨慈芳的脖子,就把他摁在柱子上。

杨慈芳被突然袭击打乱了阵脚,被袁洪死死掐住,即将窒息。

几个衙役想帮却又不敢乱动。

王安国眼疾手快抄起铁锤,揪起袁容:“袁洪老贼!你要是不松手,王某一锤下去就给你家老幺脑袋开了瓢!”

几个亲卫要折返回来,怎料被一群衙役架起水火棍拦在外面。

趁袁洪回头,杨慈芳在自己即将昏迷之前,狠狠地对着袁洪虎口咬了一口。

袁洪吃痛,一巴掌扇开杨慈芳。

一旁衙役连忙架着杨慈芳,回到主座台阶上坐着。

王安国作为交换,一脚踹开袁容。

袁洪抄起地上木棍,恶狠狠地盯着西周衙役:“一生征战,今日竟然被一群小孩子教训了一顿?”

王安国放低重心,摆好应战姿势。

袁容抄起棍子就是劈来。

怎料杨慈芳难得笑了,亮出了浙江左布政使熊应诲给自己的回信:“师爷… …咳咳咳!”

杨慈芳被刚才掐得说不出话来,只好先把信封给师爷。

师爷打开信件,读着:“

昭仁贤侄如晤:

浙东风雪急,而袁氏荼毒桑梓更烈。彼等恃勋贵之荫,纵子弟为祸,豺狼横衢,竟使清平世道暗如永夜。愚叔坐视黎元泣血,畏首畏尾于官禄富贵所累,罪莫大焉!

今见贤侄以白身抗鼎,杖剑涤浊,方知腐草之萤终不敢照山河。西十九篇血书己藏于吾怀,纵贤侄身陷诏狱,愚叔亦当叩阙泣血,披沥上闻。若圣心尚存昭昭,必以雷霆荡此魑魅;若天意竟晦,则持书自焚于午门,以残躯为炬照君前路。

此非赎罪,实求新政之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势,焚尽天下魍魉。

伏乞海涵。

愚叔 熊应诲 顿首

洪武二十八年正月

袁洪这才真真切切地觉得怕了,扶着棺木,审视着面前地杨慈芳:“你是疯子,熊应诲也是疯子!你们都疯了!”

“呵,阴沟里呆惯了的老鼠,见得白麟沐浴阳光,便觉得是疯狂?”

朱玉英穿着郡主华服,结结实实地化了妆,戴着金钗,美得不可方物。胡琴跟着她缓缓走上大堂。

县衙内外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
只有那些没有挤到前排来的人还在问:“发生了什么。”

朱玉英瞥了袁氏父子一眼,冷笑一声,便蹲下,给杨慈芳顺气儿:“辛苦你啦夫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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