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王朱权站在沙丘之巅,迎着微风,悠然自得地嗑着瓜子。他的身影在这片广袤的沙漠中显得格外渺小,但却散发出一种威严和自信。
在他的左侧,站着一群身着汉服的军官,他们个个身姿挺拔,神情严肃,手持长枪,宛如钢铁长城一般守护着宁王。而在他的右侧,则紧跟着一群来自朵颜三卫的部族长老们。这些长老们虽然年纪较大,但却精神矍铄,他们身着传统的蒙古族服饰,头戴皮帽,腰系宽带,显得格外庄重。
无论是汉人还是蒙古牧民,他们都没有丝毫的懈怠,每个人都专注地盯着眼前的沙地。只见他们纷纷将手中的麦草铺在沙地上,然后准确地对准干草的中段,用力铲上去。
随着一声声清脆的响声,麦杆被压进地里。不一会儿,原本空旷的沙地就被一层金黄色的麦草格子覆盖,仿佛给这片大宁荒漠披上了一条华丽的围巾。
朱权看着一手瓜子皮,摇了摇头,随手把它散在风里:“这草格子有什么用?”
“抗风。”大宁都指挥使严为武指着草格子:“他们要在这草格子里面种出葡萄来。”
朱权一皱眉:“种葡萄,怎么可能嘛?”
朵颜部大汗乞颜?巴图笑了,背着手看着漫山遍野的草格子,纯白的长须迎风飘着:“真要是种出葡萄来,朵颜部民可就富裕了,再不用逐水草而游牧啦。”
朱权抱着手:“葡萄要水才能生长,大宁一年到头不下几场雨,怎么活啊?”
严为武指着远处:“哎?王爷,快看!”
朱权远远望去,只看见部民们把草格子中央扦插的葡萄枝绑在铁网子上。
“嗯?为何?”朱权很是不解。
杜清江穿着一身官袍,扶着北平知府李珍奇的父亲李果,远远走上前作揖。
杜清江笑着:“此乃李前辈半生之成果,等今年秋,大宁葡萄必将享誉全国!”
… …
却说回北平府总医院。
朱玉英搂着杨慈芳:“虚惊一场。”
杨慈芳躺在朱玉英怀里,又开始有些迷糊:“我怎么了?”
杨慈芳不断地冒着虚汗,手松松垮垮地搂着朱玉英。
朱玉英抱着他,亲了亲他的脸,把他放回在床上:“你没事儿,那脉象太有迷惑性了。”
戴德梁摇了摇头:“少喝酒,少熬夜。”
朱棣笑了,走上去:“人都说你杨慈芳喝起酒来不醉,干起活来不累。那是不醉不累吗?那是你透支的自己身体。”
杨慈芳也笑了:“那我认错嘛,我改还不是。”
朱玉英哭了,抱着他:“吓死我了。”
杨慈芳被压着,眼前一阵黑。
朱玉英意识到了什么,连忙起身。
杨慈芳这才舒服一些。
杨文涛赵蛾松了口气。
朱玉英看着杨慈芳,又看了看边上炖鸡和高粱饼子:“还饿吗?”
杨慈芳点点头:“有点儿。”
朱玉英拿过来:“我喂你。”
杨慈芳笑着偏偏头,想伸出手来却做不到:“好。”
赵蛾推了推杨文涛。杨文涛点了点头,把床板摇高点。
“大哥!”王安国穿着一身铁甲就穿进门来,他本身就一米八高,体重二百来斤,再穿上西十来斤的铁甲,跑起来如一头犀牛。
王安国这一嗓子险些把杨慈芳本就不稳定的心脏吓得停跳。
王安国连忙上前,看着杨慈芳,对屋内诸位行了礼。
杨慈芳视线转过去:“医院不允许喧哗。”
王安国红着脸,有些害羞:“哦… …”
杨慈芳笑着,看着他:“保定军校怎么样?”
王安国递给他报表:“保定陆军军官学院,燕王任挂名校长,校教导主任郑千仞,总教官王安国。现在收纳了三千多军户子弟,还有一两千的空名额。”
杨慈芳点点头,张嘴想说些什么,却说不出来。
朱玉英在他胳膊上扎了两针,杨慈芳才开始慢慢缓过来。
朱棣见状,充当起了嘴替:“课程教什么?”
王安国指了指给杨慈芳的报表:“旗语,阵图,近战搏杀,体训等初级课,随后有炮兵科,步兵科,骑兵科,工兵科,后勤保障科,侦查科等六大武科,还有兵器制造算作文科,但是军管。”
杨慈芳点点头。
杨文涛拉着赵蛾走到一边。
王安国挠了挠头:“就是有仨学生我得请教你们招不招。”
杨慈芳开口了,喘着粗气:“西方皆准,只要是合规。”
“绝对合规,但是这仨是… …”王安国摇摇头:“晋王世子朱济熺,秦王朱尚炳,辽王朱植。”
朱棣一愣:“啊?”
朱玉英笑了:“还不是定虏你名声太响,皇爷爷那封嘉奖令称赞你是以步制骑第一人,封号铁卫将军,宗室子弟都把你当偶像呢。”
杨慈芳顺了顺气,点点头:“收,不可不收。但是教学用化名,这件事除了你我王爷,连郑千仞都不要告诉。”
王安国点点头:“密闭式教学,好主意。”
杨慈芳上下眼皮首打架,可他还是强打起精神:“爹娘呢?”
赵蛾连忙走过来。
王安国和戴德梁交换了眼色:“让他们一家子待一会儿吧。”
二人走了出去。
赵蛾弱弱地问问:“梨花,到底什么病啊。”
朱玉英重新把着脉:“心疾。供血不足,你个子又大,你才会晕。”
杨慈芳气若游丝:“我… …心气弱啊… …稍不容易,就会心碎。”
朱玉英气鼓鼓地瞪着他:“改了你易怒的毛病。”
朱棣拉着杨文涛:“我和你父亲,君臣一场,我数年前匿名参军,还是你父亲动的关系。慈芳啊,你在我这儿位同嫡长子。”
杨文涛却哭了,抱着儿子,看着朱棣:“你真拿我当兄弟?”
朱棣笑了:“一个营房里拼过命的战友,我怎么能嫌弃你。”
杨文涛抱着杨慈芳。
朱玉英给他把着脉:“放心吧,你就大胆干,整个燕京谁不是围着你转?我们都是你的护心镜。”
杨慈芳笑着,一歪头,又睡着了。
赵蛾站在一旁,眉头一紧:“是不是又晕了。”
朱玉英摇摇头:“娘,没事儿。他太虚弱了,让他睡几日好觉就好了。”
朱棣拉了拉杨文涛:“你站着位置太久了,给人家娘抱抱,你个当爹的婆婆妈妈的。”
杨文涛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赵蛾走过去,摸着儿子的脸。
虽是个瞎婆娘,但是对于自己儿子,她比谁都灵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