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渐起,画舫纱帘轻晃。
纪荷扶着萧晚在软榻坐下,指尖轻触她发烫的脸颊,急得声音都带了颤:“怎么会突然这样?那下药之人可有抓到?真的没有解药吗......”
这药也太过分了!!
萧晚顺势将脸埋进她掌心,长睫低垂,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:“无妨......只是有些头晕。”她嗓音低哑,偏又带着几分刻意的虚弱。
“我再去叫珞眠!”纪荷刚要起身,就被她拽住衣袖。
“别走......”,萧晚指尖微收,不着痕迹地将人往怀里带,“这样......就好。”
纪荷转头,杏眼里盛满担忧。
“这药当真无解?只能......”,她耳尖微红,“只能靠亲近缓解?”
可是...好奇怪啊!
听到纪荷叫她,去而复返的珞眠,推开门适时地解释道:“是啊,这毒古怪得很,必须日日...那个亲近......”,她硬着头皮比划两下,“否则将会气血逆流,经脉俱损......”
纪荷倒吸一口凉气,连忙握住萧晚的手:“那...那现在要怎么做?”
萧晚忽然闷哼一声,额头抵在她肩上:“心口疼......”
“萧晚!”
纪荷手忙脚乱去探她脉搏,却被反手扣住手腕。温热的唇忽然贴上她耳垂,惊得她轻呼出声。
“这样......便好多了。”萧晚低笑,呼吸拂过她颈侧。
珞眠实在看不下去,转身正欲把门闭得紧紧的:“我突然想起青霜找我有事——”
“站住。”萧晚头也不抬,“你方才说......又该如何缓解?”
珞眠僵在原地,在心里把萧晚来来回回骂了八百遍,才咬牙切齿道:“需得......亲吻拥抱同榻而眠至天明。”说完砰地关上门,逃命似地跑了。
厢房里霎时安静下来。
只剩烛火偶尔作响。
纪荷指尖轻轻抚上萧晚的侧脸,在对方略带诧异的目光中,缓缓贴近,她的唇瓣先是若即若离地碰了碰萧晚的唇角。
“就这样...好像没用啊?”萧晚挑眉,声音里带着促狭的笑意。
纪荷咬了咬下唇,再次凑近。
这次她认真地贴上萧晚的唇,生涩地辗转厮磨。萧晚正要回应,她却突然退开,气息微乱:“好...好了吧......”
“嗯,好多了。”萧晚低笑。
啊啊啊!!!
——纪荷主动亲她唇啦!
突然,她又捂住心口,“虚弱”道:“没关系,我忍忍...便好了。”
话音未落,纪荷忽然再次吻了上来。从唇角开始,一点点描绘着萧晚的唇形,像在复习曾经萧晚酒后的作为。
温软的唇瓣顺着下颌线游移,在颈侧敏感处轻轻一吮。
“唔...”,萧晚唇间溢出一声轻哼。
——纪荷主动吻她侧颈啦!!
萧晚的呼吸明显乱了节奏,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身下的被褥。
纪荷感受到她的反应,胆子渐渐大了起来。的唇舌顺着颈线往下,在锁骨处流连,突然轻轻咬了一下。
她之前,好像就是这么做的。
萧晚这个反应,是不是证明她做对了?
这应该...也算亲近吧......
“我做的对吗?萧晚。”纪荷红着脸抬头,杏眼里水光潋滟,亮晶晶的。
萧晚倒吸一口气,眼底暗色翻涌。
她忽然扣住她的后颈,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:“纪荷,我有点难受,让我亲亲好不好?”她正要回答,突然被萧晚一个翻身压在榻上。
纪荷:?
画舫忽然轻轻一晃,惊得纪荷轻呼一声,下意识抱紧了身上的人。这个动作取悦了萧晚,她低笑着吻上纪荷的眉心:“别怕......”
而后顺着鼻梁缓缓下移,在纪荷紧张得轻颤的睫毛上停留片刻。当唇瓣终于相贴时,萧晚的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,像是怕惊扰了怀中人。
纪荷只觉得呼吸都被夺走,萧晚的唇舌带着令人颤抖的温柔,一点点撬开她的防备。
“呼吸...”,萧晚稍稍退开,看着纪荷涨红的小脸低笑,“要记得换气。”
纪荷刚缓过神。
就感觉温热的唇又贴上了侧颈。
“萧、萧晚...”,纪荷攥紧了她的衣袖,声音带着哭腔,“这样...真的能解毒吗......”
萧晚低笑,指尖抚过她被吻得泛红的锁骨:“自然...你看,我现在都有力气了。”
她同纪荷十指相扣。
“真的哎!”纪荷震惊。
居然是真的!
萧晚的唇再度覆了上来,这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。她一手扣住纪荷的后脑,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,将人牢牢锁在怀中。
“可是......唔...”,纪荷的质疑声被尽数吞没,只能被动承受着这个几乎要夺走她全部呼吸的深吻。
她只觉得天旋地转,整个人都软在了萧晚怀里。首到她快要窒息时,萧晚才稍稍退开,却仍意犹未尽地轻啄着她红肿的唇瓣。
“终于学会换气了?”萧晚低笑,拇指擦过她的唇角。
纪荷羞恼地瞪她,却不知自己此刻眼波潋滟、双颊绯红的模样更让人想欺负。萧晚眸色一暗,再度俯身吻住她,这次却温柔了许多。
像是轻轻的安抚。
又像是缓缓的引诱。
“萧晚...”,纪荷好不容易得了空隙,声音软得不成样子,“不是说...解毒吗...你是不是己经好了?”
“嗯,快了。”萧晚的吻沿着她颈侧下滑,在锁骨上流连。
厢房外,偷听许久的珞眠终于听不下去,愤愤地跺了跺脚。她转身就要走,却撞上一堵肉墙。
青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:“偷听?”
“我...我只是蹲在这里吹风!腿蹲麻了想站起来走走!你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!”珞眠梗着脖子轻声狡辩。
青霜拎起她的后领:“回去。”
“切!我自己会走!”
夜风渐歇,画舫内烛火摇曳。
萧晚凝视着怀中熟睡的纪荷,指尖轻抚过她被吻得嫣红的唇瓣,眼中柔情未散。纪荷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,呼吸均匀而绵长,显然己被折腾得精疲力尽。
萧晚轻手轻脚地起身,为纪荷掖好被角,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。
转身时,眸中柔情尽褪。
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胆寒的冷厉。
画舫外,月光惨白。墨刃早己押着清颜跪在甲板上等候。那小倌衣衫凌乱,脸色苍白如纸。
见萧晚踏出门外,立刻抖如筛糠。
清颜被墨刃一脚踹在背上,他被点了哑穴,连痛呼都难发出声音,整个人狼狈地扑倒在萧晚脚前。
萧晚居高临下地睨着他,唇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萧月授意你这么做的?”
“既然这么喜欢下药...不如自己尝尝滋味如何?”萧晚眸光一凛。
清颜浑身发抖,拼命摇头。
不是!他没下药!
只是酒的份量多了些而己!
墨刃立即会意,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。
清颜见状疯狂挣扎,却被她死死按住。药粉混着酒液灌入喉中,不过片刻,他整张脸便涨得通红,痛苦地蜷缩起来。
“好了,现在可以带我去见——”
“......你主子了。”
毕竟,人赃并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