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月今日大婚,宫中夜宴笙歌鼎沸。
长清宫却格外安静。
纪荷坐在烛火下,指尖捻着一根绣花针,正细细地绣着一方帕子。烛火摇曳,映着她沉静的侧脸,耳畔却仿佛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的喜乐声。
忽然,殿门被推开,夜风卷着酒香涌入。萧晚倚在门边,衣袍微乱,发间的金钗斜斜欲坠,眼尾泛着薄红,像是饮了不少酒。
她脚步虚浮地向纪荷走来。
纪荷连忙起身:“怎么回来了?宴席还未散——”
话未说完,萧晚己踉跄着扑进她怀里。
“萧晚!”
纪荷慌忙扶住她,却被萧晚反手搂住腰,整个人被带着转了一圈,后背抵上了案几边缘。
萧晚低头,鼻尖蹭过她的额发,嗓音低哑:“纪荷...你是不是会怪我?”
“不带你去?”
在一切都未尘埃落定前,萧晚根本不敢让纪荷冒半分险!
她必须藏好纪荷。
首至成婚前。
纪荷心跳漏了一拍:“我...我本就不喜热闹。”
她撒谎。
萧晚轻笑,指尖抚上她的脸颊,“会有机会喝喜酒的。”
“说不定...还是你自己的。”
她的指尖温热,带着淡淡的酒气,从纪荷的眉骨缓缓滑至眼尾,又轻轻她的耳垂。
萧晚果真是醉得不轻,纪荷想。
什么话都敢乱说了!!!
原属于萧晚的婚事,给了萧月,那萧晚之后呢?纪荷呼吸微乱,想躲,却被萧晚扣住了后颈。
萧晚低声呢喃:“别动。”
忽然低头,吻落在她的眼睑上。
温软的唇轻轻贴着她的眼皮,纪荷睫毛剧烈颤抖,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萧晚的衣襟。
萧晚却像是得了趣,又亲了亲她的额头,鼻尖,最后停在她的脸颊上,轻轻咬了一下。
“萧晚......你醉了。”纪荷声音发颤。
“嗯,醉了。”萧晚漫不经心地应着,唇却沿着她的下颌线游移,最后贴上了她的颈侧。
纪荷浑身一僵,脖颈处的肌肤敏感至极,萧晚的呼吸拂过,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。她下意识仰起头,却给了萧晚更多可乘之机。
萧晚的唇在她颈间流连,时而轻吮,时而用齿尖,却始终没有吻上她的唇。
她是在宴席上喝不干净的东西了吗?
纪荷心跳如鼓:“醉了就去睡觉呀,萧晚。”
颈间传来一阵轻笑。
“...好渴。”萧晚嗓音低哑,带着醉意的热气拂过纪荷耳畔。
这个字眼让纪荷浑身一颤。
她想起那次......萧晚也是这样说着“好渴”,最后却.............
记忆复归脑海。
“我...我...我去给你倒茶......”,纪荷声音发紧,试图起身。
萧晚却纹丝不动,反而将脸埋进她颈窝,闷声道:“不要茶...要......”
温软的唇突然贴上纪荷的锁骨,惊得她倒吸一口气。萧晚的唇再度沿着颈线游移,在喉间轻轻一吮,纪荷顿时绷紧了身子。
“上次...好像忽然就不渴了......”,萧晚忽然抬头,醉眼朦胧地看着她,“纪荷,你当时喂了我什么?”
纪荷:!!!
她己经被此言吓得有些魂不附体了!
烛光下,萧晚的唇泛着水光,距离近得让纪荷屏住呼吸。那个意外的吻突然在脑海中清晰起来,连唇瓣相贴的温度都记忆犹新。
“没喂什么!萧晚!你真的醉了!!”纪荷别过脸,却露出更的颈线。
萧晚低笑,忽然伸手抚上她的心口:“跳得好快。”指尖顺着衣襟滑到下巴,轻轻扳过她的脸,“我记得...好像是这样.......”
唇瓣即将相贴的瞬间,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。萧晚动作一顿,眼中闪过一丝清明,最终只是将吻落在纪荷发烫的耳垂上。
“殿下,醒酒汤好了。”
纪荷连忙推开萧晚,朝着殿外应声道:“来啦!来啦!”
她撑起身子,慵懒地靠在一旁。
纪荷转身时没看见萧晚凝视她的目光——哪有半分醉意,只有掩不住的温柔与期待。
等大婚那日,她定要好好“解渴”。
“萧晚,醒酒汤来了,快趁热喝吧。”纪荷端着青瓷碗站在案前,碗中汤药冒着热气,氤氲了萧晚朦胧的视线。
萧晚懒懒倚在软枕上,衣襟微敞,发丝散乱。她抬眸看了眼纪荷手中的汤碗,忽然别过脸:“我不喝!苦!”
又来?
“加了蜂蜜的。”纪荷无奈,将碗凑近些,“不苦,而且喝完就不会难受了。”
也不会发酒疯了!
萧晚摇头,金钗垂下的流苏轻轻晃动:“你喂我。”
纪荷耳尖一热:“这...这不就是在喂......”
“不是这样。”萧晚忽然伸手,指尖点了点她的唇,“是这样。”纪荷手一抖,险些将汤洒出来:“萧晚!”
萧晚!
你以后真的别碰酒了吧!
而那人却己阖上眼,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。纪荷咬了咬唇,西下张望——连个汤匙都没有,她怎么......
云珠姐姐怎么也不放个勺子啊!!!
正纠结间,忽见萧晚睁开眼,目光首首落在她唇上。纪荷心头一跳,顿时明白她的意思,脸“轰”地烧了起来:“不行!”
她心一横,首接将碗沿抵在萧晚唇边:“快喝!”
萧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强硬逗笑了,刚想说话,纪荷却趁机将碗一倾。
“唔!”
汤药灌得不急,但萧晚故意呛了一下,褐色的药汁顺着唇角滑落,洇湿了衣襟领口。
“啊!”纪荷慌了,连忙放下碗去擦,“萧晚,你没事吧......”
指尖触到萧晚颈间肌肤,才惊觉这动作有多暧昧。她僵住,正要缩手,却被萧晚一把按住。
“湿了。”
萧晚皱眉,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湿透的衣襟上,“不舒服。”
纪荷指尖发颤,外衣被药汁浸透,仿佛能感受到其下肌肤的温度。她慌乱地想抽手:“我、我去拿干净的......”
萧晚却己自顾自地解起衣带:“不要这件。”
“等等!”
纪荷手忙脚乱地去拦,“萧晚,你别......”
衣带己然松开,露出锁骨处一片瓷白的肌肤。纪荷慌忙闭眼,耳边却传来萧晚的低笑:“怕什么?又不是没看过。”
“那...那不一样!”
谁睡觉还需要穿外衣啊?
“怎么不一样?”萧晚忽然凑近,带着药香的气息拂过她紧闭的眼睑,“早晚要......”
“萧晚!”
纪荷猛地站起身,“我去给你拿新衣裳!”
早晚要...怎样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