仲夏夜的哀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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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天降祸而幸得免的差旅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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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仲夏夜的哀号
作者:
龙伯跨九洲
本章字数:
6582
更新时间:
2025-05-31

朱有为一心记挂着村里的安危,想尽快地破解“逐魂鸟之谜”,因此选择了距离更近的山路。

农历七月的暑气仍未消散,山间却笼着一层氤氲的雾气。山路蜿蜒在苍翠的丘陵间,像条被露水浸软的草绳,石板上覆着暗绿色的苔藓,走上去滑腻腻的,稍不留神就会趔趄。山路旁的野草丛里,不时窜出几只山鸡,扑棱棱的翅膀惊起一片露水。不知名的虫豸在草叶间低鸣,与远处山涧溪水的潺潺声交织成曲。

朱有为无心欣赏这一片美景,只顾着低头走路。转过第七道弯,那座青瓦凉亭的轮廓在薄雾中浮现。他记不清在这个凉亭休息过多少次了,反正小时候每次走这条山路都要在这里停留一会儿。他小的时候进出雾隐村只有这条山路可走,这个凉亭也是大家歇脚喝水的好去处,在凉亭背面就有从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。再后来,修了一条更加宽敞平坦的泥路进村,这条山路就没什么人走了,当然这个凉亭也破败了。

“歇口气再走”,朱有为走进了这个熟悉的凉亭。凉亭立柱上褪色的对联还剩半句“阴阳……”,下半截早被风雨啃食殆尽。墙角堆着几截烧焦的香烛,灰烬里混着撕碎的黄纸,不知是哪户人家留下的祭祀残物。

他刚抹了把汗,忽听得凉亭背面传来细微的“嘀嗒……嘀嗒……”的声音,他知道那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。他将包袱撂在石板凳上,走出凉亭,在草丛中找到了那个小水坑。这本来是一块岩石,为了方便过路行人喝水,不知是哪个好心人将这块岩石凿成了个脸盆大小的心形的水槽。水槽里面己经落满了树叶和杂草,里面的水己经不能喝了,他用手撩开了漂浮在上面的落叶和杂草,先将两条胳膊洗了洗,立即凉爽舒畅了许多。接着他将整个水槽周边清理干净,抓了把青草把水槽涮了涮,整个收拾干净,准备重新蓄点干净水再喝。

朱有为转进凉亭,准备边等水边休息。恰在这时,一个货郎戴着斗笠挑着山货走进凉亭,用带着客家口音的方言打着招呼:“老表,介个时节走山路,小心哩!”话音未落,一阵山风掠过,吹得路边的野蒿子沙沙作响,仿佛真有看不见的东西擦身而过。远处山坳里飘来零星鞭炮声,提醒着他“鬼节”己至。

“老表,这天气还出来卖货啊,这赚的也是辛苦钱”,朱有为回应道。

“冇(没有的意思)办法,趁现在还有点蛮力抓紧时间干两年,再过两年就走不动了喽”,货郎接话道,随即掏出水袋喝了起来。

“那是,那是,我看兄弟跟我差不多年纪。我现在就感觉有点力不从心了,原来都能一口气走到这里再休息,现在不行了,刚才在路上都休息过一次了”,朱有为一边“咳咳”的吸着旱烟一边说道。

“兄弟,喝口水吧”,说着货郎取出随身带的木碗,倒了碗水递了过来。

“好的,多谢老表”,说着不客气地接过来就喝,这哪是水,这分明是甜酒嘛。“好酒”,朱有为一口气干了,咂着嘴意犹未尽地说道。

货郎接过碗,大方地说道:“兄弟再来一碗,这里有红枣,刚好可以下酒。”说着,又倒了满满一碗,连着捧了两捧枣子过来。

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起劲,慢慢的……慢慢的……朱有为倒了下去。眼神开始变得朦胧,他恍惚看到货郎在翻动着他的包裹。接下来,他就彻底躺下没有了意识。

“七月流火,血渗亭中……”背后突然响起沙哑的念叨。朱有为浑身汗毛倒竖,猛地转身,只见角落蜷着个白发老妪,青灰色的脸皱得像晒干的梅干,褪色的蓝布衫上沾着暗红污渍。她枯瘦的手指正抠着石缝里的香灰,在地上画着扭曲的符号。

“阿婆,您……”朱有为话未说完,老妪突然抬头,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:“莫碰血,莫碰血啊!”她扑过来抓住朱有为的手腕,指甲深深掐进肉里。朱有为吓得后退,手里的红枣滚得满地都是。

更诡异的是,那些红枣滚过血迹时,竟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表皮迅速发黑腐烂。朱有为盯着自己沾血的袖口,发现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黑斑。老妪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,佝偻的身体诡异地扭曲着,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梁柱间。

凉亭里的温度骤降,朱有为牙齿打颤,抱紧双臂却摸到背后冰凉的凸起。他颤抖着伸手一摸,摸到半截缠绕红绳的木桩——分明是客家丧葬习俗里钉棺材用的“子孙钉”!转头望去,石凳缝隙里插着半截桃木簪子,簪头还沾着几缕青丝。

记忆突然翻涌:他小的时候,邻村有个寡妇因为被一个浪荡子调戏,为守贞洁,在七月十西吊死在这座凉亭。当时她身上穿着的,正是绣着并蒂莲的蓝布衫。朱有为踉跄着扶住柱子,却摸到凹凸不平的刻痕,仔细辨认竟是歪歪扭扭的“还我命来”。

“你拿了我的东西……”阴森的女声在耳边响起。朱有为惊恐地发现,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时套上了红绳,另一端系在横梁的木桩上。他拼命挣扎,却感觉身体越来越沉,双脚正慢慢离地。恍惚间,他看见老妪的身影再次浮现,这次手里多了把锈迹斑斑的剪刀。

“七月十六,替死之时……”老妪的声音混着铜铃的声响,在凉亭里回荡。剪刀寒光一闪,水生手腕的红绳应声而断,可他却不受控制地向横梁飘去。千钧一发之际,远处传来“噼里啪啦”的爆竹声。

朱有为脑袋昏昏沉沉的,他艰难地睁开双眼,凉亭里的诡异景象开始消散,老妪和剪刀化作青烟,红绳也消失不见。他看看日头,时间己经是下午,他竟然睡了3个小时之久。货郎早己消失得无影无踪,红枣散落了一地。包裹有被翻动的痕迹,但是里面的钱和其他东西都还在,奇怪的是那个装着烙饼的铝制饭盒好像也被人翻动过。

他不清楚那个货郎是什么人,又在找些什么,但是想着梦里那个确实在这里上吊死去的寡妇,他这个年纪也开始着慌了。“七月半,鬼乱窜”,千万不要被“替死鬼”盯上,他心想着。他发誓,从今以后,再也不走这条山路了,也不允许家里其他人走。

他火急火燎地赶紧往前赶,终于在天黑之时赶到了梅窖三僚村。他找到杨天师家,却发现杨天师不在家。他家里人十分惊讶地说道:“他自六月份跟你走了之后就没有回来了,我们还想去找你问问什么情况呢?”

“杨天师六月是跟我到了雾隐村,但是第二天处理完事情就离开了,他也没有跟我说去哪里,我以为他回来了,所以这次又过来请他”,朱有为解释道。

杨天师到底去了哪里呢?双方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听他说明来意后,杨天师家里人只好留朱有为在家里住了下来,第二天便叫杨天师的大徒弟——杨玄渊,跟着朱有为回去。

杨玄渊,人如其名。“玄”指深奥的玄学命理,“渊”象征学识如渊,寓意其在堪舆之术上造诣深厚,对阴阳八卦、风水玄学有着深邃的见解与研究。杨玄渊是个年轻小伙子,又具有高深的道术,所以早上听朱有为说完在凉亭发生的怪事后,坚持还是要走山路返回。朱有为无奈,只能依着他,但是他发誓,这是他最后一次走这条山路了。

他们俩一路走来,路途一切顺利。因为杨玄渊想早点到那个凉亭看看,所以脚程就快了很多,好在朱有为身子骨还硬朗,勉强跟得上。到了凉亭后,他们刻意多待了一会儿,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。杨玄渊拿着他的法器,逐个试了个遍,也没有发生任何异常。

2个时辰后,眼看着太阳将要西斜,但是杨玄渊却毫无动身的意思。朱有为此刻内心充满了忐忑,一是怕真的出现什么鬼怪,二是怕天黑后山路难走,所以赶紧催促着失望的杨玄渊动身。

两个人紧赶慢赶,终究还是没在天黑前回到雾隐村。天黑下来后,朱有为心里开始发慌,而杨玄渊却轻松自如,安慰他不要紧张。不知怎么回事,朱有为总感觉能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,他下意识地回头,却只看见晃动的灌木枝叶。他自嘲地笑了笑,大概是自己太紧张了,这条路上除了砍柴的村民,平时根本没人经过。

转过最后这个弯己经可以看见雾隐村的灯光了,朱有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。突然,他感觉脚下的石阶有些异样。借着微弱的天光,他发现几块石头上沾着新鲜的泥土,像是被人翻动过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只听“轰隆”一声,几块磨盘大的石头从上方滚落下来。朱有为本能地往旁边一闪,右腿却被一块碎石狠狠砸中,整个人摔倒在地上。

剧烈的疼痛让朱有为眼前一黑,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流进嘴里,咸腥刺鼻。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,却发现右腿己经完全失去了知觉。这时,他听见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的响动,像是有人刻意压低的脚步声。

杨玄渊毕竟年轻,动作灵活地躲了过去,并没有怎么受伤。好奇的他还想爬上山去一探究竟,被朱有为一把扯住了裤脚。无奈,杨玄渊只能搀扶着朱有为一瘸一拐地往村里走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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