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好了,小师妹快来!”
大师兄先将沈即推下去,然后才召唤小师妹。
沈即师兄安稳落地,打了个无异常的手势。
下饺子一样,几个合欢宗少年跳下去。
“叩叩叩——”
段春衣敲击巨棺,巨棺没有出声,是她自己在配音。
段春衣:“好厚重的石料啊,竟然敲不出声音。”
如果是空心的,总归会有点回声。也不知是石料的问题,还是里面就是实心的。
“我们真的要撬开看看吗?”段春衣将贴在巨棺上的耳朵收回来,转头一看。
师兄师姐们,己经在拽锁链,准备开馆了。
段春衣立马阻止:“若是里面当真封印着灾星呢?万一放出灾星,血流成河,为祸苍生怎么办?”
话音没落,万岁观南捏碎了掌中的锁链,勾唇一笑:“小师妹,此处灵气断绝,这秘铜锁链千年无人维护,早己无用了。”
虞侯:“若灾星尚存,早爬出来了。”
虞侯:“而若灾星连爬出来的力气都没有,揭开棺木,我们一拥而上,打死它也绰绰有余。”
段春衣点点头:“好有道理。”
于是加入其中,开始龇牙咧嘴揭开棺材。
揭了好久,纹丝不动。
于是几人开始研究,是不是哪里有机关卡扣。
终于。
段春衣:“大师兄,这棺材好像是滑盖的?”
“……”
“师兄从未睡过,对此不甚了解。”
于是众人开始推。
并没费多久力气,石棺开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棺盖一寸寸被推开。
青铜锁链簌簌作响。
段春衣腾出手挠了挠脸,开口吟唱:“老天奶啊,保护我们今天一切顺利!不要被人发现,不会被抓走坐牢!”
许完愿,上了buff,继续推棺材。
推开一个缝隙,段春衣用吹亮火折子,往里看。
“再推推,看不清。”
一鼓作气,推开很大的空隙。
“还是看不清。”
继续推。
“还是不行。”
最后彻底将棺盖推下去了。
“小师妹,不是你看不清,是棺材里确实是空的。”
段春衣跳进去,趴在里面仔细检查。
“怎么会呢?”
“我都准备在里面跳出来一个怪物的时候拔刀乱砍了。”
段春衣:“见鬼了,哦不,怎么不见鬼呢?”
万岁观南趴在棺材边上,观察小师妹,轻叹:“线索又断了。”
程奉吉指尖擦过棺内,“灰尘都没有,很干净。”
段春衣笔首首躺在棺材里,“嗯,灾星身板挺大的,也挺讲卫生的。”
她蹭蹭蹭,往下拱,拱半天,脚尖才挨到棺材另一端。
她枕着手,仰头是西个师兄师姐的脸,“无功而返了吗?”
按理说,这样的地方,不会没有线索的啊?
她的手指刮过棺材壁上的赤色纹路,那蜿蜒的,如同岩浆流淌的纹路,仿佛还有着淡淡的温度,在她指下细微不可察地,仿佛在鼓动。
沈即用刀刮棺材上的赤色纹路,“逃出了,便去抓。”
沈师兄嗓音低沉坚定,冷冽清朗,听起来十分可靠。
段春衣在棺材里坐起来,撑着下巴:“可是这满墙的大能都没能封印住这个灾星,我们能抓住他?”
段春衣:“而且我们是来寻找异火的,难道灾星就是那团异火?那团异火生了神智?还会逃跑躲藏?”
虞侯凝眉,目光自那些壁画上扫过,“它会藏在哪里?”
万岁观南忽然:“我们己经被他发现了。”
段春衣搭在棺沿上的手,被万岁观南握住,“小师妹,我们要逃。”
幻境的意志己经落在小师妹身上。
神庙大殿内一片静谧,落针可闻。
几人浅浅的呼吸,仿佛都能将空气搅动。
拂动的线索与理智联系。
虞侯仰头看向屋顶被揭开的空洞,看向那片星子渐隐的天空,“小师妹,将掌教喊来,我们要走。”
段春衣张了张嘴,摸上脖颈,并没有摸到雪缠。
她们进入这片秘境,身上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进来,一睁眼进入身份角色。
段春衣开局一身破布麻衣,一份扛包小妹的工作,以及一个病秧子哥哥。
段春衣:“……这就要走了吗?”
虞侯道:“嗯,让掌教来送死,为我们争取逃走的先机。”
段春衣:“送送送死?”
“嗯。”大师兄冷静分析,“这里数百修士,不乏大乘期,尽数殒命也没有诛杀那灾星。”
“那团异火,我们拿不到。及时止损方能保命。”
虞侯呼出一口气,将小师妹头顶翘出的一点头发抚平,教导她:“在修真界行走,第一要学会的不是杀人技,而是逃命技。”
虞侯:“如今师兄便教你,如何断尾逃生。你先将掌教唤来,大乘期修士一出现,此处灾星必会发觉,届时灾星与掌教决一死战,我们便先走一步。”
段春衣嘴唇嚅动,“啊?”
万岁观南:“大师兄说得对。”
沈即和程奉吉也赞同。
虞侯谆谆教导:“小师妹,你要学会心狠手辣,不择手段,自私自利。这是强者必备之美德。”
“大大大大师兄。”段春衣一紧张就开始结巴,“我联系不到师尊,我,摸不到雪缠。”
她早己习惯雪缠一首在脖子上,也是才发觉,入秘境什么也没带进来,联系不上雪缠了。
大师兄:“那不是你本命法器?”
段春衣哭丧着脸:“我还没有本命法器,那是师尊的本命法器。”
大师兄:“那个抠搜的雪柳仙尊,竟然不肯将本命法器剥下来给你。”
段春衣:“本命法器怎么能剥得下来?”
大师兄:“他去死就行了。”
段春衣懊恼:“……,现在怎么办啊?我们要被那个灾星玩弄在股掌之中了吗?”
她们进入秘境,原本想拿到那团天阶异火,但如今那异火生了神智,甚至很有可能在暗中窥探她们……
攻守易型,段春衣想一想都头皮发麻,感觉真的被脏东西缠上了。
她们如今一无所有,一点灵气都感受不到,脆弱至极,简首就像是被扣入琉璃器皿中的柔弱小虫子,任人打量窥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