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镜辞一怔,随即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,但嘴上却还故作矜持:“你不要怪他们,我以为没事就让他们回去休息了,放松下来才发现,哪儿哪儿都有点疼。”
傅砚深冷冷道:“我给他们付钱了,你让他们回去干什么?”
温镜辞抿唇笑了,声音软了几分:“你···生气了?”
傅砚深没回答,只是淡淡说了句“擦完药,早点休息。”便挂断了视频。
温镜辞看着黑下去的屏幕,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,把自己埋进沙发里,心情愉悦地滚了一圈。
——卖惨成功,明日验收成果。
(小剧场)
次日,剧组。
导演:“温老师,今天威亚训练要不要休息一天?”
温镜辞(微笑):“不用,我今天状态特别好。”
众人:???昨天不是还喊疼吗???
一周后
温镜辞懒洋洋地窝在剧组房车的沙发里,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搭在茶几边缘。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,在他栗色的卷发上镀了一层柔软的金边。他单手举着手机贴在耳边,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卷着剧本的一角。
“林姐~”他拖长尾音,带着点撒娇的意味,“你来接我,把我送到傅砚深家。”
电话那头的林姐明显顿了一下:“明天不是休息一天吗?你就在剧组好好待着。”她叹了口气,“而且傅总不是还在出差吗?他都不在家,你去他家干什么?”
温镜辞的指尖在剧本上轻轻敲打,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,“他不在家我也想去。”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,整个人陷进柔软的靠垫里,“在他家肯定比在剧组休息得好。”
“你真是...”林姐的声音透着无奈,“傅总给你安排的房车都是顶配的,床垫都是定制的,哪里休息不好了?”
温镜辞眨了眨眼,眼尾的泪痣在阳光下若隐若现,“那不一样~”他的声音又软了几分,“快来吧,我等你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,林姐显然在查看行程表,“我的小祖宗,你知不知道我这边还有三个合约要谈?”
“知道啊,”温镜辞笑得像只偷腥的猫,“所以更要快点来接我,这样你才能早点去谈合约嘛。”
林姐被他这通歪理气得笑出声,“行行行,我这就过去。不过...”她突然压低声音,“你老实告诉我,去傅总家到底要干嘛?”
温镜辞把剧本盖在脸上,声音闷闷的,“就是...想闻闻他家的味道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没什么~”他迅速转移话题,“记得带点吃的过来,我饿了。”
挂断电话后,温镜辞把剧本从脸上拿下来,盯着房车顶棚发了会儿呆。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非要去傅砚深家,明明知道那个人不在。可还是想去他家看看。
他翻了个身,把脸埋进抱枕里,深深地吸了口气——这个动作让他后腰的淤青隐隐作痛,但他却莫名觉得安心。
二十分钟后,林姐的脚步声在房车外响起。温镜辞立刻坐首身体,顺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。
“我真是不明白你,”林姐拉开车门,把一袋食物扔给他,“放着好好的假期不过,非要去空房子里发呆。”
温镜辞接过袋子,眼睛亮晶晶的,“谢谢林姐~”他迫不及待地翻看着里面的三明治和水果,“你最好了。”
林姐摇摇头车子缓缓驶出影视基地时,她突然问道,“你和傅总...有进展吗?”
温镜辞咬着三明治的动作顿了一下,随即若无其事地笑了笑,“还是那样啊。”
“哪样?”
“就是...”他咽下嘴里的食物,转头看向窗外飞逝的景色,“我还在追啊。”
林姐倒吸一口冷气,“你老实和我说你这次复出····”
“嗯,”温镜辞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,“都是为了他。”
就算赵导不找温镜辞回来拍戏,他都会回来要和傅砚深说清楚,还好回来了,不然他还不知道傅砚深根本就没有联姻。
车厢里一时陷入沉默。良久,林姐叹了口气,“难怪你非要住他家。”她摇摇头,“行吧,需要我帮你打探傅总的行程吗?”
温镜辞眼睛一亮,“可以吗?”
“谁让你是我带的艺人呢,”林姐无奈地笑了,“不过说好了,要是被傅总发现,我可不会替你背锅。”
温镜辞开心地凑过去抱了她一下,“林姐最好了。”
车子驶入别墅区时,夕阳正好落在那栋熟悉的建筑上。
“到了,”林姐拍拍他的肩,“你知道傅总家的密码?”
温镜辞拎着背包跳下车,“知道啊。”他转身冲林姐挥挥手,“后天见。”
站在门前,他输入密码。
“滴——”门开了。
温镜辞轻轻推开门,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。他站在玄关,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。
——他还没回来了。
温镜辞进去后脱下大衣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,指尖轻轻抚过客厅里的每一件家具——傅砚深的房子和他的人一样,变得冷冽、克制,却又处处透着令人心安的秩序感。
他走到酒柜前,取出一瓶威士忌,给自己倒了半杯。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,映着灯光,像极了傅砚深偶尔看向他时眼底的暗涌。他仰头喝了一口,酒精的辛辣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,却驱不散心里那股空落落的疼。
——如果当初他没有任性离开的话这里应该是他最熟悉的地方,可现在,他却像个小心翼翼的闯入者。
温镜辞放下酒杯,走到落地窗前,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。窗外偶尔有车灯掠过,他下意识地绷紧身体,可每一次都不是傅砚深的车。
“他今晚会不会突然回来?”
这个念头像根刺,轻轻扎在心上。他掏出手机,点开和傅砚深的聊天界面,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自己发的那句“训练完好饿”,而傅砚深只回了一句“让他们给你做吃的。”
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又悬,最终还是没有再发消息。
——他怕打扰他。
温镜辞自嘲地笑了笑,仰头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。酒精让他的思绪变得迟缓,可回忆却越发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