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镜辞眼睛一亮,得逞似的笑出声。
——“随你”的意思,就是“可以呗”。
温镜辞等了很久傅砚深都没再出来。他起身像只好奇的猫一样悄悄靠近傅砚深的书房。推门的瞬间,他愣住了——
这不是书房,而是一间完美复刻的娱乐房。整面墙的落地书架上摆满了他最爱看的漫画和小说,大屏幕前放着他们曾经一起通关的游戏机,连沙发摆放的角度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。
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书架上那本《银河系漫游指南》——书脊上还有他当年不小心留下的咖啡渍。
“怎么了?有事吗?”
傅砚深的声音从角落的书桌传来。温镜辞这才注意到他坐在阴影里,面前摊开着几份文件,镜片上反射着电脑屏幕的冷光。
“这···”温镜辞的喉咙发紧,“和我们以前的···”
“按照那个做的。”傅砚深头也不抬,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。
温镜辞突然觉得呼吸困难。这个房间的每个细节都在无声地控诉——傅砚深记得他们之间的一切,却选择用最残忍的方式提醒他曾经的不告而别。
游戏机上还贴着他们去秋叶原买的限定贴纸;
书架第三格永远空着的位置是给他放随手乱丢的Switch用的;
甚至连地毯都是当年他说“踩起来像云朵”的那款,是他最喜欢的。
“对不起。”三个字哽在喉咙里,最终变成一句颤抖的,“我能...玩会儿游戏吗?”
傅砚深终于抬起头,镜片后的眼睛深不见底,“随你。”
温镜辞机械地拿起手柄,开机画面亮起的瞬间,存档记录赫然显示着三年前的最后登录日期。他的手指悬在“继续游戏”的选项上,突然不敢按下去。
这个存档里,应该还留着他们没打完的双人模式。
余光里,傅砚深重新埋首于文件中的身影显得那么疏离。
温镜辞终于明白,这几天傅砚深所有的冷淡都不是因为忘记,而是因为记得太清楚。
他轻轻放下手柄,转身时发现傅砚深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他身后,手里端着杯热牛奶——应该也和从前一样,加了一勺蜂蜜。
“喝了。回去睡觉。”傅砚深把杯子塞给他,“你脸色很差。”
温镜辞接过杯子的手在发抖。这太残忍了。傅砚深复刻了他们的过去,却不再给他拥抱的权利。
“我...”他盯着牛奶表面泛起的涟漪,“我不会放弃你!”
傅砚深摘掉眼镜,“温镜辞,你可要好好努力。追不到可不能怨我。”
温镜辞一口气把牛奶喝完,“一定会追到。你永远是我的。好了我先去睡了。明天见。”
当晚宫绵绵的朋友圈:
——遇到绿茶了,但绿茶是我表哥的男朋友,我还斗不过他····烦。
傅玥评论:欢迎加入傅温CP后援会
宫绵绵回复:???
次日上午,傅砚深办公室
温镜辞正悠闲地坐在傅砚深的办公椅上,指尖轻轻敲着桌面,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。
门被推开的一瞬间,两道声音同时响起——
温镜辞愉悦的,“傅砚深,你开完会啦?”
周叙白,“傅砚深,我找你有事。”
两人对视,空气瞬间凝固。
周叙白先是一愣,随即挑眉,轻笑一声,“哟,温影帝?好久不见啊。”
他慢悠悠地走进来,眼神戏谑地扫过温镜辞,语气意味深长,“你胆子不小啊,还敢出现在这儿?不怕傅砚深打死你?”
温镜辞眨了眨眼,唇角笑意更深,声音轻软无辜,“那不能~”
他单手托腮,歪头看着周叙白,语调甜得发腻的,“他答应我重新追他了。”
周叙白瞳孔一震,表情瞬间僵住,“什么?!”
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温镜辞,声音都提高了八度,“傅砚深答应了?不可能!”
“两年前他亲口说过,要是再抓到你,一定打断你的腿!”
温镜辞轻笑,修长的指尖轻轻着傅砚深的钢笔,眼神挑衅,“那你猜,他现在舍不舍得?”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,“那你追到人了吗?这都西年过去了,你们应该在一起了吧?”
周叙白眯起眼,冷笑,“我的事你少打听,不然——”
他压低声音,威胁道,“我把你那些黑料卖给狗仔。”
温镜辞丝毫不慌,反而笑得更加灿烂,语气轻飘飘的,“我有傅砚深,你不敢~”
周叙白,“……”
这绿茶味儿,熏得他脑壳疼。
就在这时,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——
傅砚深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,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,冷冷道:“你们在干嘛?”
温镜辞瞬间变脸,委屈巴巴地看向傅砚深,“傅砚深,他威胁我。”
周叙白,“……?”
草,这演技,不愧是影帝。
傅砚深皱眉,看向周叙白,“你找他麻烦了?”
周叙白,“我没有。他在说···”
温镜辞小声补充,“他还说要卖我黑料。”
周叙白,“温镜辞!你——”
傅砚深冷冷打断,“周叙白,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先回去吧。”
周叙白:“???”
不是,傅砚深你醒醒!他在演你啊!!
温镜辞躲在傅砚深身后,冲周叙白眨了眨眼,笑得一脸无辜。
周叙白:“……”
妈的,输了。
“晚上给你打电话,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。”
傅砚深淡淡的,“知道了。”
周叙白刚离开办公室,门轻轻合上,室内瞬间安静下来。
温镜辞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,像只慵懒的猫,首接趴在了沙发上,修长的腿微微曲起,脚尖轻晃。他手里捏着剧本,却根本没看,反而侧着脸,目光首勾勾地盯着办公桌后的傅砚深。
傅砚深头也不抬,钢笔在文件上划过凌厉的笔锋,声音冷淡,“温镜辞,你跳槽就是为了在我办公室撒泼吗?”
温镜辞轻笑一声,指尖卷着剧本的一角,语调拖得又软又黏,“错了,傅总。”
傅砚深笔尖微顿,终于抬眸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