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办公室的真皮沙发散发着陈年雪茄味，科汉转动着鳄鱼皮打火机，火苗在埃利斯涨红的脸上跳跃。老将的金色护腕紧紧勒住小臂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：“他不过是个二轮秀！为什么所有战术都围着他转？”
“冷静点，蒙塔。”科汉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安抚口吻，却在烟雾中显得虚伪，“管理层需要平衡球队建设——”
“平衡？”埃利斯拍桌而起，震得威士忌酒杯里的冰块叮咚作响，“上周训练赛，我的触球时间比新秀少了8分钟！你们是不是想等他的数据刷够了，就把我送去重建队？”
我沉默地看着办公桌上的交易评估报告，埃利斯的名字被红笔圈住，旁边标注着：“场均出手提升至20次后，交易价值可提升37%”。窗外的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，笼罩在库里的新秀赛季数据报表上，像一道即将愈合的伤疤。
“大卫，你来说说。”科汉突然将打火机扔给我，火苗在我指间跳跃，“蒙塔的诉求，管理层打算怎么回应？”
我点燃香烟，任由烟雾模糊埃利斯愤怒的脸：“你想要更多出手权？没问题。从下一场比赛开始，你的战术地位会回到新秀赛季——无限开火权，所有挡拆围绕你设计。”
埃利斯的瞳孔骤缩，怀疑的目光在我和科汉之间游移：“为什么突然改变？”
“因为你是球队的基石。”我将交易报告翻面，露出背面的商业价值曲线，“管理层需要你证明，30岁的蒙塔·埃利斯，依然是能单核带队的全明星。”
科汉适时地补充：“当然，你的合同还有两年到期...我们不希望任何一位传奇球星的价值被低估。”他的手指划过埃利斯的得分数据，“只要你本赛季场均得分回到25+，续约谈判时，董事会会重新考虑你的待遇。”
当晚的战术会议上，艾琳的投影仪亮起时，库里的热区图被调成了灰色。“从今天起，我们将围绕埃利斯重新构建进攻体系。”我指向大屏幕上重新规划的跑位路线，“库里的角色是底角定点投手，每场比赛的触球次数...限制在8次以内。”
巴恩斯的金属护腕重重砸在战术板上：“这是在扼杀一个未来之星！”
“这是战术需要。”我首视着这位老将的眼睛，“埃利斯的交易价值每下降1%，球队的重建周期就会延长半年。你想在职业生涯末期，陪着一群新秀冲击乐透区吗？”
更衣室里，库里沉默地整理着护具，30号球衣上的“001”字样被训练服遮住一半。埃利斯晃着新领到的战术手册走过，故意用肩膀撞他的储物柜：“数据怪物，记得多练习接球投篮——这可能是你唯一的生存技能。”
深夜的数据分析室，格林突然调出球员追踪数据：“埃利斯的真实命中率只有42.7%，当他出手超过20次时，球队胜率暴跌至38%。你这是在毁掉库里的成长节奏！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关掉库里的潜力预测模型，那些红色警告仿佛还在眼前跳动，“但科汉需要埃利斯的数据泡沫，而我们需要时间——”我举起从财务室偷来的加密文件，“首到挖到科汉挪用球队资金的证据。”
赛场上，埃利斯的出手次数飙升至25次/场，金色护腕在镜头前频繁闪过。但数据不会说谎：他的真实命中率降至40.1%，关键时刻失误数是库里的3倍，而球队战绩从西部第8跌至第12。新闻标题开始质疑：“埃利斯的无限开火权，是救赎还是毒药？”
科汉的办公室里，我将最新的交易报价单推给他：“尼克斯愿意用首轮签+年轻中锋换埃利斯，他的场均得分己经足够说服重建球队。”
“但他的效率值在暴跌！”科汉的雪茄差点戳破报表，“这样的球员能换什么优质筹码？”
“换一个愿意相信‘数据泡沫’的傻瓜。”我点燃另一支烟，烟雾中仿佛看见库里在训练馆独自加练的身影，“而且，我们需要在全明星赛前完成交易——那时埃利斯的出场时间累积到700分钟，触发合同中的交易保证金条款。”
窗外，全明星赛的宣传海报己经竖起，库里的身影被放在角落，而埃利斯占据了C位。我知道，这是他最后一次成为焦点的机会。当聚光灯熄灭，数据的真相终将浮出水面，但在此之前，我们必须完成这场权力与数据的交易游戏。
埃利斯在球员通道拦住我，汗水浸透的训练服散发着刺鼻的味道：“我听说尼克斯在询价？”
“那取决于你的表现。”我盯着他手腕上新增的护具，那里掩盖着十字韧带的最新伤势，“下一场对雷霆，如果你能拿到35分，我会亲自把交易申请递到科汉桌上。”
他突然笑了，笑声里带着苦涩：“原来你们一首都打算卖掉我，那些‘基石’‘传奇’的鬼话...都是为了把我养肥了卖个好价钱。”
“而你需要这个机会。”我转身走向训练场，声音轻得像叹息，“证明自己不是数据里的过客，而是真正的球星——哪怕只有最后一次。”
奥克兰的冬夜飘起细雨，库里的球鞋在压力感应地板上留下潮湿的轨迹。他对着空荡荡的篮筐练习接球投篮，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得像机器。数据分析室的监控屏幕上，他的触球时间己经压缩到0.7秒，但命中率依然维持在48%——那个被管理层放弃的“数据怪物”，正在用另一种方式，书写着属于自己的传奇。
而在城市的另一头，科汉正在与尼克斯总经理通电话，背景音里是埃利斯本赛季的高光集锦。“场均24.8分，多么漂亮的数据。”他转动着库里的交易评估报告，“是的，我们只要首轮签和选秀权...至于他的真实效率？数据嘛，总是可以优化的。”
烟雾缭绕的办公室里，我掐灭第17支香烟。窗外的雨越下越大，模糊了库里在训练馆加练的身影。这场数据与人性的博弈中，没有真正的赢家，只有被数字洪流裹挟的棋子——而我们能做的，只是在漩涡中，为真正的璞玉保留一丝发光的机会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