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涵音站在厉家玄关时，山茶花香裹着记忆扑面而来。她下意识蜷缩指尖，厉承钧的掌心立刻传来安抚的力度。水晶吊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，二十西岁的轮廓分明，却与七年前初次做客的忐忑不安的少女身影悄然重叠。
"音音怎么这么晚来了？"厉夫人的声音从客厅传来，声音透着微微的惊讶。沈涵音望着旋转楼梯上蜿蜒的雕花，忽然想起那个初次来厉家的夜晚，十七岁的她被厉承钧牵手走过这里准备去厉承钧的房间时，听着二楼书房传来的争吵声。潘父的手指划过厉氏的财务报表道，"小门小户教出来的女儿，倒学会登堂入室了，承钧将来要继承家业，翠珍，你不加以阻拦反而看着承钧和沈涵音这样接近？"那时厉妈妈和潘父争吵了起来。
羊皮手套被暖气烘得发潮，沈涵音轻轻摘下。这个动作让厉承钧侧过头，她看见他西装领口别着的山茶花胸针，暗银叶片上凝着细碎的光。七年前她离开时，正是山茶花初绽的季节，花瓣沾在行李箱滚轮上，碾出淡黄的汁液。
"当心台阶。"厉承钧的声音擦过耳畔。沈涵音踩上第一级木阶时，镜面墙忽然映出两道身影——前面是西装革履的他，后面跟着穿米色大衣的她。二十西岁的高跟鞋稳稳叩响台阶，却在某个瞬间与十七岁的帆布鞋声重合。那天潘父和厉妈妈站在二楼平台时，潘父冷笑："现在的小姑娘，倒是非常有手段。"还好那时的厉妈妈一如既往的温柔，适时为她解了围，带着些微愠怒的口吻说道:“哥，孩子们有自己的想法，我们是旁观者不要干预太多了，再说音音很优秀我也很喜欢”。
二楼走廊的壁灯换了款式，暖黄光晕却与记忆中的黄昏别无二致。沈涵音的指尖无意识抚过墙纸暗纹，这里本该有块水渍——那天她听到潘父刻薄的话语，躲在露台哭时打翻的柠檬茶。此刻墙面光洁如新，倒映着厉承钧轮廓分明的下颌线。他忽然收紧手指，将她发凉的指尖拢进掌心。
会客厅的门开着，沈涵音看见厉夫人保养得宜的温柔侧脸。孔雀蓝丝绒沙发还是当年的款式，只是换了绣金线的靠枕。她记得自己曾跪坐在这片丝绒上和厉承钧一起写着作业。
"妈，你帮音音准备一点红糖姜茶暖暖。"厉承钧看着厉妈妈道。厉妈妈开心笑道:“好，你先带音音去休息一下，忙了一天累了吧”。
水晶吊灯突然闪烁，沈涵音睫毛颤了颤。此刻厉承钧向前半步，剪裁精良的西装肩线恰好挡住厉夫人暧昧的视线。沈涵音闻到他领口若有若无的雪松香，混着山茶花的清甜，在鼻腔里酿成微酸的琥珀色回忆。
沈涵音微笑地对着厉妈妈颔首道:“还好，谢谢阿姨”。
通往书房的走廊挂着新添的油画，此刻她的羊皮靴踏在波斯地毯上，寂静无声。厉承钧的拇指忽然她手背，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铂金表带——正是当年她攒了三个月零花钱送的那支。
房门开的瞬间，穿堂风掀起沈涵音的大衣下摆。她向前迈步时，厉承钧的掌心突然施加阻力。转头看见他眼底浮动的暗涌，像暴风雨前的海面。这个瞬间她忽然明白，他带她回来不止为了她的安全，而是想将她禁锢。
厉承钧扣住她手腕的力道突然加重，沈涵音踉跄着撞上红木书架。犀角印章从第三格跌落，滚过她颤抖的膝弯，在波斯地毯上洇开一小片青苔色的影。他垂首时领针擦过她锁骨，雪松香混着玉兰甜腥在密闭空间炸开，像打翻了一坛陈年的梅子酒。
"你总该知道..."他的呼吸碾碎在彼此唇间，尾音被沈涵音突然仰起的脖颈截断。七年时光在齿关溃堤，她尝到他舌尖淡淡的铁锈味——那是他咬破口腔内壁才克制住的思念。水晶吊灯的光晕在他睫毛上摇晃，投下的阴影正巧遮住她泛红的眼尾。
沈涵音的手套不知何时脱落，指尖陷进他后颈发茬。那些精心打理的短发比她想象中硬，如同这些年他筑起的铜墙铁壁。厉承钧的拇指按在她颈动脉处，脉搏在他指腹下疯狂跳动，像暴雨夜被困在露台的蓝翅蝴蝶。
楼下的座钟突然敲响，沈涵音在钟声里找回片刻清醒。她偏头躲开他追索的唇，却将耳垂送进他灼热的喘息里。厉承钧低笑时胸腔震动，震碎了西装前襟的山茶花胸针。暗银叶片擦过她锁骨，在米色大衣领口划出浅金的痕。
"现在知道怕了？"他含住她耳垂上那颗朱砂痣，十七岁生日时他亲手点上的守宫砂。沈涵音后腰抵住黄花梨书案，镇纸硌得蝴蝶骨生疼。厉承钧的吻突然变得凶狠霸道，仿佛要将七年来藏在财务报表里的情书、混在股东大会上的凝望、浸在威士忌里的叹息，统统灌进她发烫的血管。
她的大衣纽扣不知何时崩开两颗，露出内衬里银线绣的"S"。厉承钧的唇沿着字母纹路游走，齿尖刮过丝绸衬里时带起细小的静电。沈涵音忽然想起十七岁那个烟花夜，厉承钧那时候还是带着青涩的吻，此刻变得霸道深沉。
厉妈妈敲门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人难分难舍的纠缠身影，含笑道:“咳咳，音音我送姜汤来了你先喝点，这么晚别感冒了，我把汤放桌子上，难们继续继续哈”，说着笑着转身走了出去，心里开心极了“儿子这下终于等到他心爱的女孩了，照这个速度自己抱上孙子的愿望应该很快可以实现了，哈哈真是期待呀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