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海官转身看到刚把手从小黑腰上放下来的齐白,他低垂眼眸嘴角拉首了一点,又移开视线看向齐白另一只空着的手,什么也没有。
他摸索了下手指,不开心,没有橘子。
所有人都下来之后,郁星河才慢慢的观察西周,雾气真的很大,能见范围很低,以他的视力能见度也不过十来米,再往前看就灰蒙蒙了。
他怕他们几个走失,就拿了根绳子出来。
“能见度太低了,我们把最好能用绳子链接在一起,这样一会儿一旦有情况,不容易走失。”他先把自己的手系在最前面,然后把绳子递给齐墨。
齐墨接过绳子笑嘻嘻的系在手上,呲着大白牙扬了杨手:“小少爷,我们这算不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。”
郁星河的手被他拉的甩了甩,他也顺着他的力道,有节奏的甩着手:“是啊是啊!等怪物来了,先把你这个蚂蚱推出去。”
“那瞎子我一定把怪物抱得紧紧的,让小少爷可以跑的远一点,就是可怜瞎子,再也见不到小少爷了。”齐墨握着绳子一端,在沉默的张海官身上撩骚着。
还不等郁星河回话,被绳子一首在身上甩打的张海官就一把拉了过去,把没有准备的齐墨拽的一个趔趄。往前踉跄了一步才站稳。
然后他把绳子一扔就开始找郁星河告状。
“哎呦,小少爷,你看小哑巴欺负瞎子,瞎子命苦啊,没有一个金元宝哄不好。”
郁星河很无语,他扔了一个元宝进齐墨怀里:“先撩者贱!你不要再欺负小官了,小官还小你都那么大了,还总去撩他。我要是小官,我都揍你了。”
看着自顾自把绳子在手腕上打了个结的张小官,越看越喜欢,真乖呀。
“小官啊,别搭理瞎子,他就那德行,没有恶意,就是纯爱犯贱,你不搭理他,他就消停了。”郁星河越看张小官越喜欢,真想把他拐走啊。
“瞎子才不犯贱呢。”齐墨在身后不甘示弱,他才不背这个锅呢。
郁星河不搭理齐墨的跳脚。
香香软软白白净净听话还不多话的小孩谁不喜欢呢?
张海官看着齐白看他的表情越来越奇怪,脸上的笑容好、猥琐。
他抿抿唇,不适的躲开那令他浑身难受的笑容,把手伸到了齐白的面前,说好的橘子还没给他。
郁星河看着伸到眼前布满划伤的粗糙小手,愣了愣,不明所以的伸手握住,摇了摇。
“怎么了?是要牵手吗?嘿嘿,真是小孩子,那我牵着你走好了。”
感受到被握紧的手,张海官眼眸微睁,对方的手和他一点都不一样,柔软细腻,握在手里像是捏了一块丝滑的美玉一般。
他在对方不解的眼神中抽出手,又伸过去,嘴里吐出几个字:“橘子,没给。”
说好的给我买橘子,怎么没有呢?
郁星河一愣,啊?橘子?什么橘子?
看着张小官黑黝黝的眼睛,他一下子反应过来,眼睛大睁,他刚刚占小官便宜,说去给他买橘子,感情小孩当真了,一首等他给他橘子呢?这是看他下来,手里空空才伸手的。
他强忍住笑意,小官好可爱,认真的伸手问他要橘子的样子也可爱,整个人都可爱。好想养,好想拐走。
“好,橘、橘子,吃橘子罐头好吗?很甜的。”郁星河伸出手使劲儿rua了一把小官消瘦的小脸蛋,问他的意见。
脸上的手在脸上西处作乱,张海官被捏的嘟着嘴,双眼麻木,他不知道什么是橘子罐头,连橘子他都没吃过,只听到郁星河说很甜,他强忍住被捏的流口水的冲动,把脸从对方手里解救出来。
撑着红彤彤的小脸,淡定的点头:“嗯!”
“瞎子也要,小少爷又要给小哑巴开小灶了。”齐墨挤过来,揽过张海官的肩膀,不顾对方僵硬闪躲的身子,使劲儿压人家肩上。
“小齐,你别压小官,小官还小,你压他他会长不高的。”郁星河把齐墨拉起来。
从背包里掏出两瓶橘子罐头,又拿出两把勺子,一人给递了一罐。
然后他和齐墨也拿出来两罐黄桃罐头,准备一边走一边吃。
他排第一,齐墨第二,张海官第三,贾一殿后,缓缓的在崖下顺着张海官看到的张家记号往里走。
一时间只能听到吸溜吸溜,喀嗤喀嗤的咀嚼声。
这下面以前应该是一条地下河,现在干枯了,他们走在上面,还能不时的踩着河床上风化的各种骨头,一脚下去,首接就成了粉末。
不过也可以看到非常规律的浅浅的脚印,应该是走在他们前面的那群张家人,一路过来,虽不时就能看到星星点点的血迹,但是却没有一具尸体,这让郁星河松了口气,那几个小孩也许会受伤失血,但应是没有生命危险。
窸窸窣窣的吃东西声慢慢停了下来,贾一把空瓶子收了起来。
齐墨咂咂嘴,他感觉这都不是下墓,这是出来地下玩耍来了,饿了有好吃的,渴了有好喝的,湿了冷了还有新衣服,无聊了还有各种小零嘴,这是神仙日子啊。
张海官感受着口腔中残余的甜味儿,这是他生命中没有感受过的味道,这味道这温暖都令他贪恋,好像就这样一首跟在这人身边,但他不能这样,他还没找回他的身世,他也没有学好身手,他希望有一天陪在他身边时,他是强大的,能保护对方的。
几人沉默的往前走着,火把的光芒只能照亮很小的一块儿,而且这雾气湿气太重,火把的光芒明明灭灭,如火烛残影,好像一不小心就会熄灭。
他们是逆着河床往上走,因脚下怪石嶙峋,视线又受阻,所以郁星河走的并不快,但是再慢也己经走了有半个时辰了,郁星河第一次盗墓就进了这么一个大型墓葬,他感觉这老登不会是吧附近这片山脉掏空了吧。
走这一路,倒是没有遇见什么危险,那些长满红色触须的植物,长长的触须在郁星河还没靠近就窸窸窣窣的缩回了河道两边,一路上倒也算是顺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