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,夜雨敲窗,贾环在榻上辗转难眠。
赵姨娘给的香囊挂在床帐上,散发着淡淡的药香,与寻常安神香不同,这香气中带着一丝清冽的苦味。
他着香囊内层的暗纹,在"观运之眼"下,那些纹路竟泛着微弱的金光。
困意渐渐袭来,恍惚间,他看见自己站在一片迷雾中,西周景象扭曲变幻...
"仔细搜!连床板都掀开!"
周瑞家的尖利声音刺破迷雾。
"太太说了,必是环哥儿偷了那对翡翠镯子!"
……
画面陡然清晰。
贾环看见自己的房间被翻得底朝天,周瑞家的正从书架暗格里抽出那个记录府中秘事的小本子。
更可怕的是,一个丫鬟悄悄将一对翡翠镯子塞进了他的枕套...
最后,他被诬陷了……
"三爷!三爷!"
彩云的声音将贾环猛地拉回现实。
他浑身冷汗地坐起,发现窗外才蒙蒙亮,雨仍在下。
"三爷做噩梦了?"彩云担忧地递过热帕子。
贾环摇摇头,目光落在床头的香囊上。
那不是梦...是预知!
他心跳如鼓,下意识开启"观运之眼",却惊觉视线竟穿透了床帐,首接看到外间桌上未合拢的《论语》。
"彩云姐姐,外间桌上可是摊开着《论语·为政》篇?"贾环试探道。
彩云惊讶地回头:"三爷怎么知道?奴婢方才收拾时特意没合上,想着三爷早课要用的。"
贾环强压心中震撼,借口要更衣支开彩云。
独自站在铜镜前,他尝试集中精力。
镜面渐渐变得透明,他首接看到了后面墙上的字画内容!但这种状态只维持了三息,便觉双目刺痛,不得不闭上眼缓解。
"看来香囊激发了能力进化..."贾环喃喃道。
真是了不得的金手指,即便进化了,还是这么抽象。
他小心拆开香囊,发现除了寻常安神药材,还有几片罕见的银色叶子。
在"观运之眼"下,它们闪烁着星辰般的光点。
刚把香囊重新挂好,忽听小雀儿在窗外轻叩三下。
贾环开窗,小丫头浑身湿淋淋地钻进来:"三爷!周瑞家的天不亮就去了太太院里,奴婢听见她说要搜三爷的屋子,找什么镯子!"
贾环瞳孔骤缩。
与梦中预知一模一样!他迅速从床底暗格取出小本子,撕下关键几页藏入鞋垫夹层,其余付之一炬。
他又拿出自己所有的银子,交给彩云:“速去送给姨娘,就说我急着要她帮忙收好。"
刚做完这些,待到彩云归来,院门就被重重拍响。
贾环整了整衣衫,装作刚醒的样子去开门。
周瑞家的带着西个婆子站在雨中,脸上带着虚假的笑:"三爷起得早。太太丢了对翡翠镯子,老爷吩咐各处都查查。"
贾环乖巧地让开道,暗中开启"观运之眼"。
透过周瑞家的衣襟,他清楚看到她腰间藏着对翠绿的镯子!更惊人的是,当他凝视时间稍长,竟看到三息之后的情景。
周瑞家的会趁乱将镯子塞进他的衣柜。
这……栽赃陷害的手段,看上去并不高明,可耐不住它太实用了。
有史以来,正人君子与小人都曾在这上面吃过亏!
"周嬷嬷且慢。"
贾环突然拦住要散开搜查的婆子们。
"既是父亲的意思,该按规矩来。请周嬷嬷先列个单子,写明搜何处、何人经手,免得日后说不清。"
周瑞家的脸色一僵:"三爷这是信不过老奴?"
"非也。"贾环指向她腰间,"周嬷嬷随身带的这对镯子,也该记上一笔。"
周瑞家的下意识捂住衣襟,脸色大变:"三爷胡说什么!"
贾环不给她反应时间,高声喊道:"彩云,去请大嫂子来做个见证!太太的镯子若真丢了,咱们院里人都有嫌疑,该光明正大地查!"
这一闹,惊动了正在监督贾兰学习的李纨。
李纨匆匆赶来时,正看见周瑞家的慌乱中掉出那对翡翠镯子。
如此,事情闹到贾政跟前,周瑞家的挨了第二顿板子,王夫人称病不出。
午后,贾环在书房装作用功,实则尝试控制新能力。
他发现:
1.透视最多维持五息,且一天不能超过三次,否则会头晕目眩;
2.预知未来只能发生在梦境中,且与香囊药香有关;
3.情绪激动时,能力会不受控制地触发。
比如现在,他无意间预知到,等会探春会派人送来的一盒点心。
"三爷,三姑娘派人送点心来了。"彩云的声音传来。
贾环应声答应,等待彩云将点心送进来,他若无其事地打开食盒。
在正常视野下,那盒杏仁酥毫无异样,但他知道第三块酥皮下,还藏着"小心"二字。
"好生收着,晚些再吃。"贾环合上盖子,心中警铃大作。
探春不会无缘无故示警,必是发现了什么。
站在一旁的彩云,随即将点心收好。
果然,傍晚小雀儿来报:"金钏儿姐姐这几日偷偷在耳房熬药,奴婢闻着味儿感觉不同!更奇怪的是,今儿下午太太发了好大脾气,把药碗都砸了!"
"小雀儿,你能取些药渣来吗?"贾环摸出块碎银,"小心别让人看见。"
小雀儿摇摇头:"金钏儿姐姐把药渣都埋在她窗下花盆里了,看得可紧。"
她突然想起什么,"但奴婢捡到这个……"
她从袖中掏出块沾了药汁的帕子。
贾环接过一闻,那苦涩中带着腥气的味道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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