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白山的风雪渐渐停歇,天池的月光如薄纱,笼罩着坍塌的祭坛废墟。董文翊一行六人踉跄逃出山坳,龙脉图的第二片残片握在手中,却无暇喘息。
林瑶背着装有竹简与玉简的背包,步伐沉重,脑海中反复推演玉简上提及的“明末起源”与盛京永陵的线索。
徐震扶着鬼脚七,军靴在雪地中踩出深痕,肩膀上被狼爪划破的伤口渗着血。老金扛着探地仪,脸色苍白,溶洞塌陷的余震仍让他心有余悸。
苏小曼走在队伍侧翼,皮夹克沾满雪尘,袖中的玉牌隐隐发热,眼神复杂地扫过黑刀消失的方向。董文翊断后,匕首紧握,余光警惕着山林间的动静,青龙会与黑刀的威胁如影随形。
“老金,伤怎么样?”董文翊低声问,目光落在老金左臂的血迹上——塌陷时一块落石擦伤了他。
老金推了推眼镜,咬牙道:“皮外伤,死不了。但探地仪坏了,下一站得靠丫头。”他瞥向林瑶,语气带着几分认可,“盛京永陵的地质复杂,风水更邪乎,准备好了?”
林瑶点头,低声道:“玉简提到永陵藏有努尔哈赤的密诏,可能揭开守护者组织的起源。龙脉图的第三片残片也在那儿。”她翻开笔记本,指着潦草的笔记,“但永陵的风水阵与祭坛不同,可能是‘九宫八卦’布局。”
鬼脚七喘着气,怨毒地瞪了苏小曼一眼,嘶声道:“小丫头,那玉牌到底啥来头?黑刀一见你就眼神不对,别又拖咱们后腿!”
苏小曼冷笑,折叠刀在指尖转了一圈:“老家伙,管好你的火铳。玉牌是黑市货,我比你还想知道来路。”她看向董文翊,语气轻佻,“董爷,要不把玉牌给我研究研究?”
董文翊冷冷道:“玉牌留在我这儿。你的黑市线人,有没有永陵的消息?”
苏小曼耸肩:“青龙会在沈阳有据点,刀疤肯定会去永陵。洋人亨利也派了人,估计比咱们先到。”她顿了顿,眼神闪过一丝试探,“黑刀……八成还会出现。”
徐震皱眉,低声道:“黑刀是守护者的人,敌友难辨。永陵的机关不会比祭坛简单,咱们得防着他。”
翌日清晨,团队抵达长白山脚下的一间猎户小屋,暂作休整。屋内燃着柴火,驱散了寒意。鬼脚七的伤口重新包扎,靠在墙角抽烟,眼神阴鸷。
老金坐在桌前,修补探地仪的零件,嘴里嘀咕着地质术语。林瑶摊开地图与玉简,推算永陵的入口位置。
徐震检查装备,补充了匕首与绳索。苏小曼站在门口,假装眺望雪景,实则暗中观察远处山路的动静。
董文翊翻看玉牌,目光深邃,低声道:“林瑶,玉牌的‘守护者’印记,和玉简的符文有关联吗?”
林瑶凑过来,细看玉牌,皱眉道:“符文风格一致,可能是守护者的信物。玉简提到‘明末起源’,守护者可能在清初与皇太极有关。永陵的密诏或许能证实。”她顿了顿,忧虑道,“但黑刀的态度……他似乎不想让龙脉图外流。”
老金冷哼:“守护者?哼,一群藏头露尾的家伙。永陵是努尔哈赤的墓,风水讲究‘龙虎相依’,入口八成在山阴的暗河或溶洞。”他敲了敲探地仪,“修好了,能用,但精度差了点。”
鬼脚七吐了口烟圈,阴阳怪气道:“老金,你这破玩意儿别又害人。小曼,你那玉牌要是招来黑刀,老子第一个跟你算账!”
苏小曼翻了个白眼:“老家伙,省省吧。你的火铳差点害死大家,还好意思说?”她看向董文翊,语气意味深长,“董爷,永陵的活儿,青龙会和洋人不会让咱们好过。黑刀要是再插手,咋办?”
董文翊沉默片刻,沉声道:“黑刀有他的目的,但龙脉图不能落入亨利手里。咱们先到永陵,找到密诏再说。”
他收起玉牌,目光扫过众人,“今晚出发,沈阳火车站集合。老金,带上设备。徐震,准备武器。小曼,盯紧青龙会的动向。”
夜幕降临,沈阳的火车站人声鼎沸,雪后的空气清冷刺鼻。董文翊一行低调混入人群,登上一列开往盛京郊外的货运列车。
车厢摇晃,铁轨的轰鸣掩盖了众人的低语。林瑶埋头研究玉简,推算永陵的九宫八卦阵。
徐震擦拭匕首,眼神冷峻。老金调试探地仪,偶尔与鬼脚七拌嘴。苏小曼靠在车厢角落,假装闭目养神,手指却着袖中的玉牌。
突然,车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夹杂着刀疤的低吼:“姓董的跑不了!龙脉图是我们的!”青龙会的眼线己锁定列车,枪口在黑暗中闪着寒光。
董文翊猛地起身,低喝:“徐震,开路!林瑶,护好残片!老金,小曼,带老七走!”他掏出信号弹,准备迎敌。
列车在夜色中疾驰,永陵的龙脉秘密近在咫尺,而青龙会与黑刀的阴影,如寒风般无孔不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