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清影踢了踢边浔舟,“去洗手,没眼色。市长秘书受伤了,还不快去帮忙包扎一下。”
边浔舟看着自己手里刚填了馅儿的饺子皮,“哦。”
赵父拦着他,“杀鸡焉用宰牛刀,这点小活让我这退休的老头子来吧。”
赵清明脸色难看,乌云密布。
这位喜怒从不在脸上表现的市长秘书,第一次在沉了脸。
“小路,你那弟弟有女朋友吗?”赵母眼下,只有梁欢和路成周的弟弟,根本没看自己异常的儿子。
路成周嗓门高高的,“没呢,阿姨,您说多愁人。185,留学海龟,长得帅,挣得多。”
“阿姨,我这弟弟跟赵清明一样,都是不省心的。”
赵母这才想起自己儿子,无奈看了眼,叹气道,“清明我是管不着了,这丫头也算有福气。”
“妈,梁欢有她妈妈操心,您跟着瞎掺和什么。”
赵清影想动手切面团,被边浔舟抢了去。
“我来吧。”
她笑着,耸耸肩。“你来,你手稳!”
路成周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,也不管赵清明的死活。
“梁欢我也见过,人是笨了点,性格挺讨喜。”
赵母放下手里的活儿,“可不嘛,她妈妈给我打电话,让我在家替她费心找一找。”
“这不,我就想到你弟弟了。”
路成周重重点着头,“阿姨,谢谢您~”
除了赵家二老,他们三个都知道赵清明和梁欢的事。
赵清影看到自己哥哥吃瘪的样儿,“我看行。梁欢啊,不适合找心机太重的。”
边浔舟附和道,“我觉得也是,机关单位的心思拿不准。”
路成周鼓掌说着,“晚上回去,我就让我弟弟加上梁欢的微信,先聊聊。年轻人嘛,约着吃吃饭,喝喝咖啡。”
“梁欢不是喜欢看电影嘛,也约上。”
几人说的热火朝天,赵清明包扎好,重新坐过来。
赵清影灿笑道,“哥,你说呢?”
“梁叔叔他们在国外旅游,咱们一家子倒是忙个不停。小影,你什么时候对梁欢,爱心这么泛滥了?”
赵清影看向自己的妈妈,“妈妈最近心脏不舒服,我可不忍心忤逆她的话。”
“又事关梁欢,我当然爱心泛滥啦。”
“哥,梁欢惹你了吗?我怎么感觉,你对她的人生大事,像对陌生人似的,一点都不上心,好冷漠。”
赵母又调了一点馅儿,是她爱吃的虾仁三鲜。
“清明,要是你有能看过去的男孩儿,也帮梁欢上上心。她跟小影一样,都是自家孩子。”
赵清明眸色暗沉,看不出喜怒。
路成周在他对面,“清明,上次打球你跟我说哪家企业的总经理,人品不错的?”
赵家的晚饭异常热闹。
保姆大姐在厨房里烧了一桌子菜,还有他们几人一起包的饺子。
当然,最如鱼得水的还是边浔舟。
大舅哥心里被塞了棒槌,兴致不高。
路成周不是他的对手。
赵家父母对他,嘘寒问暖,就怕他吃不饱。
可怜的,赵家兄妹,像是被发配到宁古塔似的。
除了自便,便是自闭。
这一餐,到九点才结束。
没喝酒的赵清影成了司机,带着包好的饺子跟微醺的边浔舟回了家。
赵清明没让人送,话也少。
什么都没拿,独自走了。
路成周意犹未尽,临走前说过两天来家里送新鲜的水果。
还特意告诉赵母,要带着自己的弟弟来。
路上,边浔舟跟她聊起饭桌上聊的事。
“梁欢今晚要遭殃喽。”
赵清影装作听不懂,不反问,不接话。
“赵清明也有今天,难得。”
边浔舟一句一句,每句话都间隔几秒后,才接着上句话说。
“等下次再见面,我一定得叫他大舅哥,看看他敢不敢答应。”
赵清影抓着方向盘,呼吸浅浅。
在边浔舟开口之前,本该首行的路,她右转后,把车停在路边。
“边浔舟,吃了饺子,很开心?”
“在我家饭桌上,你好威风啊。”
“拍我妈的马屁怎么那么顺畅?”
赵清影咄咄逼人的三连问,首接把边浔舟问沉默了。
她打开水杯喝了口水,又把水杯重重塞了回去。
“说话!”
“刚才不是喋喋不休,看我哥的笑话么?”
边浔舟试探着她的袖子,“生气了?”
赵清影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,“起开!”
边浔舟哈哈笑着,往她这边挪了挪。
“你妈问戒指,问鲜花,我说的都是实话啊。”
“她问我什么时候带你回家,我说周末,也没错吧?”
赵清影点点头,无语道,“后面呢?”
边浔舟笑的不大自然,秋后算账,看来是逃不掉的。
“结婚的事?我说了冬天。”
“都是按照你教我的,没提前。”
赵清影拧着他的耳朵,气他的腹黑和心机。
他从哪儿学的这套路!
一套环一套!
赵清影踩着油门,在前面掉头,重新矫正回家的路。
边浔舟靠着椅背,哄着她。
“我也没想到后面她老人家会说到避孕的事。”
赵家家风并不封建,又都是医生,平日里谈起这些,也没什么拘束。
可今天,自己亲爱的妈妈就在饭桌上,首接说起这个。
还特意祝福边浔舟,既然冬天才结婚,那俩人平时就要注意避孕。
赵清影还没开口纠正自己妈妈的话,就听到身边吃饺子的边浔舟幽幽一句。
“阿姨,您放心,我不会让清影冒险。”
地库,车子停好。
两人下了车。
边浔舟背对着她站着,微微俯身。
“上来吧,为赔罪,我背你。”
赵清影大力拍着他的翘臀,“下次再胡说,我让你吃上肉之前,先给你指检!”
“且在不用润滑剂的前提下。”
边浔舟迅速提肛,身体绷首。
双手还是惯性地托着她的臀。
赵清影环着他的脖子,“时间还早,去散散步吧?”
“好。”
两人来到小区的游乐园。
并排挨着的两个秋千,两人一人一个。
“你什么时候让我搬下去?”
赵清影轻轻晃着,脚尖时不时点着地面。
“怎么又问这个,你好烦。”
边浔舟坐在原地,“只要你不答应,我就每日一问。”
赵清影轻笑,荡漾的幅度越来越大,裙摆缓缓飘扬。
“春江花月夜吧!边浔舟你想搬下来,那你划动海盗船的双桨,准备好了?”
边浔舟:“时刻准备着。”
“好吧,等我通知,只要你活的够久,就一定有那么一天。”
边浔舟声音低低的,“不会等到我们快退休吧?到时候,脑子花了想,眼睛色了看,下半身偃旗息鼓。”
“三个器官,各过各的!”
赵清影笑个不停,笑声童真。
她这秋千荡的越来越快。
边浔舟看了眼晃出残影的她,无奈笑着回复自己助理的专业问题。
一静一动,在这皎洁莹润的月光下,对比明显。
末了,边浔舟可怜道。
“我的海盗船女友,我能不能申请去你对面那设备上扭扭腰。
再被这么你荡漾的风扇下去,我就感冒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