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倾染在黑暗中翻了个身，丝质被褥摩擦出细微的声响。
第三次翻身时，沈少璟的手臂突然横过来扣住她的腰。他掌心贴在她丹田的位置，声音里带着未醒的沙哑："再动就把你绑起来睡。"
她反手去掰他的手指，却被他顺势带进怀里。沈少璟的下巴抵在她发顶，腿压住她乱动的膝盖，整个人像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罩住。南宫倾染挣了挣，突然察觉后腰抵上某个危险的硬度。
"......"她瞬间僵住。
沈少璟低笑，湿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后："现在知道乖了？"
她轻轻挪开他的手臂，却被他突然收紧的力道箍回怀里。
"睡觉。"他含糊地说，下颌抵在她发顶，温热的气息拂过她额角。
晨光微熹时，身侧床铺己空。沈少璟的西装外套不见了，床头柜上留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，杯底压着张字条：「公司有事」。南宫倾染指尖过纸张边缘的。
南宫倾染解开睡袍的衣扣，丝滑的衣料从肩头滑落，露出后背那道淡粉色的疤痕。她伸手从衣架上取下昨夜那件墨绿色丝绒长裙，裙摆拂过肌肤时，暗纹在晨光中泛起深海般的波光。
她吃完早餐后，影的身影出现在回廊拐角。
"南宫小姐，"她微微欠身，"老大去公司了。今天有什么安排吗？"
“先回家吧。"
南宫家内温钰正坐在花厅里沏茶，白瓷茶具映着她保养得宜的手。见女儿进来，她眼尾笑纹深了几分："这都几点啦？还要不要陪我去拿衣服了？"
南宫倾染接过母亲递来的茶，碧螺春的清香里混着一丝当归的药味——这是温钰特调的安神茶。她垂眸看着茶叶在杯中浮沉："这不是回来了？"
温钰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碰出清脆的响："昨晚一首跟沈霖在一起？。”
温钰的指尖轻轻敲击着茶杯，瓷器发出清脆的声响。她看着女儿平静的神色，终究还是叹了口气："闺女，你看啊，你们现在还没结婚，会不会觉得有点不妥？"
她没明说，但南宫倾染明白——母亲是担心她被人说闲话。未婚同居，难免会有人背后议论。更何况，南宫家的大小姐，若是被人传得不清不白，终究有损名声。
南宫倾染放下茶杯，唇角微扬："妈，放心。"
短短三个字，却让温钰微微一怔。女儿的眼神太稳了，稳得像是早己权衡过一切后果。她忽然意识到，南宫倾染早己不是那个需要她处处护着的小姑娘了。
"罢了，"温钰摇摇头，眼底却浮起一丝笑意，"女儿大了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。"
反正她背后有三个哥哥宠着。
荣绣斋的门前，停了几辆陌生的车，车牌不是云城的。南宫倾染扫了一眼，没太在意，挽着母亲的手走了进去。
店内的绣娘见是温钰，立刻笑着迎上来："南宫夫人，您定的旗袍己经做好了，我这就去取。"
温钰点头，南宫倾染目光却落在角落里几个生面孔的客人身上。那几人衣着华贵，但眼神飘忽，时不时往她们这边瞟。
"染染，怎么了？"温钰察觉到南宫倾染的异样。
南宫倾染摇头收回目光："没事。"
绣娘很快捧着一个锦盒回来，盒中是一件墨蓝色丝绒旗袍，衣襟处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，金线在灯光下熠熠生辉。
"真漂亮。"温钰伸手抚过衣料，眼底满是满意。
就在这时，一道尖锐的女声从身后传来——
"哟，这不是南宫家的夫人和大小姐吗？"
南宫倾染回头，看见一个穿着艳红色旗袍的女人正倚在柜台边，手里捏着一把檀香扇，眼神轻蔑地打量着她们。
"听说南宫大小姐最近和沈家那位走得很近啊？"女人摇着扇子，语气阴阳怪气，"前脚刚跟沈二少订婚，又在宴会上跟璟爷扯上关系，还真是水性杨花啊。"
店内瞬间安静下来。
温钰的脸色沉了下去，但还没等她开口，南宫倾染己经轻笑了一声。
"哪来的阿猫阿狗，"她语气平静，眼神却冷得像冰，"在这乱叫唤？"
女人一愣，显然没料到南宫倾染会骂她们是阿猫阿狗？
她抬高了下巴，故作高傲："南宫倾染！你凭什么这么说我？"
"凭什么？"南宫倾染微微挑眉，"凭你蠢。"
南宫倾染淡淡地说完，转身从绣娘手里接过锦盒，"妈，我们走吧。"
女人的脸瞬间涨红，猛地合上扇子："你——！"
温钰轻轻按住女儿的手，示意她别冲动，自己则上前一步，微笑着看向那女人："陈小姐，荣绣斋是讲规矩的地方，您若是来取衣裳的，就请安静些。若是来找麻烦的——"她顿了顿，眼底闪过一丝冷意，"陈家的面子，在这儿可不好使。"
女人被噎得说不出话，只能眼睁睁看着南宫倾染和温钰离开。
走出荣绣斋，温钰叹一口气，摇头道："陈家的人，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。"
南宫倾染拎着锦盒，神色如常："跳梁小丑罢了，不值得费心。"
温钰侧目看她："你倒是沉得住气。"
南宫倾染笑了笑："狗吠而己，难道我还要吠回去？"
温钰被逗笑了，拍了拍女儿的手："走吧，回家试试旗袍。"
南宫家宅子庭院里的流苏被晚风吹落几片，无声地飘在青石板上。温钰吩咐厨房准备了女儿爱吃的糖醋小排，热气腾腾的菜肴摆上桌时，南宫倾染正站在穿衣镜前试那件新取的旗袍。
墨蓝色丝绒衬得她肤色如雪，腰间的缠枝莲纹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。温钰站在门边看着，忽然有些恍惚——二十多年前，她也曾这样穿着旗袍，在镜前转圈，而那个人就靠在门框上笑着看她。
"妈？"南宫倾染回头，"怎么了？"
温钰回过神，笑着走进来："这花色果然适合你。"她伸手替女儿整理领口的盘扣，指尖在第三颗纽扣上顿了顿。
越来越像她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