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室里,气氛压抑得可怕。
叶听澜站在床边,手指轻轻着袖口,眼神冷漠又疏离。他缓缓抬起头,看着顾言深,语气平静:“对啊。我现在喜欢他。”
顾言深的脸色一僵,嗓音有些低哑:“听澜——”
叶听澜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他,语调清冷:“顾言深,你很烦。”
顾言深抿紧唇,拳头微微收紧,似乎在忍耐什么。他的目光死死锁住叶听澜,沉声问:“谢星眠和你,是怎么回事?”
叶听澜冷冷一笑,像是听到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事:“与你无关。”
顾言深的胸口起伏了一下,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手腕,却被叶听澜敏捷地避开。他深深吸了口气,压下心头的不安,轻声道:“听澜,别闹了。以后不会去见江悯熙了,可以吗?”
叶听澜怔了片刻,随即低低地笑了出来,笑意却未达眼底。他缓缓走近,目光讽刺地落在顾言深脸上,语气轻飘飘的:“你去见他,就去啊,怎么说得好像是我拆散了一对恩爱情侣?”
顾言深脸色顿时变得难看,想要解释什么,叶听澜却己经不耐烦了。
他抬手,首接推着顾言深和顾管家往门口走,力道不大。
门打开的瞬间,叶听澜的声音冷淡而疏离:“滚。”
顾言深站在门外,脸色阴沉,像是被人当众甩了一巴掌。
而顾管家则满脸惊惶,嘴唇微微颤抖,终于意识到,事情己经彻底失控了。
......
第二天,叶听澜来到《残蝶》剧组,准备正式开拍。
可即便他刻意低调,外界关于他的议论还是无法避免。
化妆间外的角落里,一群小演员聚在一起,低声交谈着,偶尔还忍不住朝他的方向看几眼,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。
“你们听说了吗?顾言深被江悯熙傍上了。”
“当然听说了,现在圈子里都在传呢,说顾言深马上就要和江悯熙在一起了。”
“啧,叶听澜以前多风光啊,谁敢得罪他?结果现在倒好,他要是真的和顾言深没关系了,还能在圈子里混多久?”
“可不是嘛,没有顾言深的庇护,他还能有什么资源?叶听澜又不是顶流,撑不起这部戏,恐怕很快就要糊了。”
“哎,说到底,他以前就是仗着未婚夫的身份才拿到那么多好资源的。真羡慕啊。”
小演员们八卦地议论着。
叶听澜静静地坐在镜子前,耳边是化妆师轻柔的动作,他没去在意那些人的议论,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眸。
他从来都知道,在这个圈子里,靠山意味着一切。
过去,人人都以为他的“靠山”是顾言深,所以无论他进组,还是接戏,都没有人敢轻易得罪他。可如今,当他决定放弃这场无意义的联姻,他在旁人眼里,似乎也变成了一个失去庇护、随时都会跌落的“弃子”。
可他们哪里知道,他从来没有依赖过顾言深。
他能走到今天,靠的不是他。
那些以为他会无声无息地糊掉的人,恐怕很快就会失望了。
......
他一向不爱在人前多说话,所以进组后就首接去了化妆间,安静地坐在化妆师面前让对方给自己上妆。
化妆间里,暖黄的灯光柔和地洒在叶听澜身上,化妆师刚刚为他定好妆,他微微抬头,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,妆容精致,眼神却淡漠。
门被推开,化妆师正要收拾东西,就见顾言深走了进来。
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,神色看不出太多情绪,但那双深邃的眼眸落在叶听澜身上时,带着些许压抑的不安。
“听澜。”他站定,看着他,语气低沉,“那天的事情,你可以听我解释吗?”
叶听澜连头都没抬,淡淡道:“没有兴趣听。”
化妆师察觉到气氛不太对,识趣地收拾好化妆工具,悄悄起身离开,顺手把门合上了。
狭小的化妆间里,安静得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。
顾言深往前走了几步,试图拉近和他的距离,声音放慢了些:“听澜,我和他没什么,江悯熙告诉我有个变态跟踪他,我是过去帮忙的,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。”
叶听澜终于抬眸,看着镜子里的他,嘴角微微勾了勾,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。
“是吗?”他转过身,轻轻靠在化妆台上,眉眼冷淡,“可那关我什么事。”
顾言深皱起眉,语气里多了几分急切:“你误会了。”
叶听澜目光微敛,盯着他片刻,忽然轻笑了一声,嗓音轻柔,却透着讽刺:“你在和我解释?”
顾言深怔住。
叶听澜垂下眼眸,语气淡淡:“没有必要。”
叶听澜站起身,神色平静地往门口走去,纤细的手刚触碰到门把手,手腕却被顾言深一把拉住。
他的力道不轻,像是带着某种压抑的情绪,掌心微微发热,透过他细腻的肌肤传递过来。
“你和谢星眠——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他盯着他,声音低沉,带着点挟持的逼迫。
叶听澜回头,眼神冷淡:“要你管?”
他甩开他的手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那一瞬间,顾言深皱眉,看着他离去的背影——他竟然真的,连一点挣扎和留恋都没有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