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尔的天空阴沉沉的，厚重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SM娱乐公司大楼内，练习生部门的灯依然亮着。
李社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，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，面前的几个工作人员低着头，大气都不敢出。
“废物！连个练习生的黑料都挖不出来？”李社长将一叠文件狠狠摔在桌上，“她没谈过恋爱？没去过夜店？连整形记录都没有？”
最年长的职员金课长擦了擦额头的汗：“社长nim，李萍是农村出身，社交账号都是公司统一管理的，真的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李成洙猛地拍桌，桌上的马克杯震得哗啦作响。
他想起崔俊赫电话里阴冷的声音，后颈一阵发凉。
SJ集团的少爷，捏死他这样的小社长比捏死蚂蚁还简单。
李社长深吸一口气，按下内线电话：“叫少女时代的经纪人韩秀敏马上过来。”
十分钟后，韩秀敏忐忑地站在了社长办公室。
她是个三十出头的干练女性，此刻却紧张得手指绞在一起。
“社长，您找我？”
李社长示意其他人出去，等门关上后，他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些：“秀敏啊，你跟少女时代的孩子们关系好，我需要她们帮个忙。”
韩秀敏心里一沉：“社长是指……？”
“关于李萍那丫头，”李社长走到窗前，背对着她，“崔少爷要毁了她，但公司找不出她的把柄。我需要几个有分量的艺人站出来，说她平时霸道，欺负人，最好还有动手打人的事。”
韩秀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：“社长！这……这不太合适吧？允儿她们和李萍关系一首很好，而且那些孩子不会说谎……”
“这不是请求，是命令！”李社长猛地转身，眼神凌厉，“告诉她们，不想被封杀就乖乖配合。公司培养她们花了多少钱？现在是回报的时候了！”
窗外的雨点开始敲打玻璃，韩秀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她低头鞠躬时，一滴汗落在文件上，晕开了墨迹。
暴雨中的宿舍楼灯火通明。
韩秀敏站在电梯里，看着镜面墙中自己苍白的脸。
手机震动起来，是崔俊赫助理发来的消息：「新闻发布后安排记者在宿舍楼下蹲守，需要拍到李萍崩溃的画面」。
“叮”的一声，电梯停在少女时代专属楼层。
走廊尽头传来嬉笑声，韩秀敏深吸一口气，推开了休息室的门。
暖气扑面而来，夹杂着香水味和拉面的香气。
允儿正盘腿坐在地毯上敷面膜，泰妍靠着沙发刷手机，忙内徐贤在厨房煮泡面。
看到经纪人脸色，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。
“欧尼，出什么事了？”允儿揭下面膜，露出素净的脸。
韩秀敏将文件放在茶几上，声音干涩：“公司需要你们签字作证，指控李萍霸凌。”
“什么？让我们诬陷李萍欧尼？”忙内徐贤第一个站起来，眼睛瞪得圆圆的，“欧尼从来没欺负过任何人！”
泰妍快速翻阅文件，眉头越皱越紧：“这太荒唐了！上周她还帮我捡过乐谱……”
权侑莉和崔秀英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。
“公司疯了吗？”Sunny难得严肃起来，“李萍欧尼平时对我们多好，教我们中文，还经常带点心……”
韩秀敏痛苦地闭上眼睛：“孩子们，我也不想这样。但社长说了，不配合的人……可能会被雪藏。”
练习室陷入可怕的沉默。
林允儿盯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，想起李萍每次都会在她练习到最晚时默默递来的热茶。
那种温暖，现在想起来格外讽刺。
“我们……没有选择，是吗？”郑秀妍轻声说，声音干涩得不像她自己。
韩秀敏没有回答，但答案己经很明显。
雨声透过隔音玻璃隐约传来，像无数细小的哭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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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晨，李萍像往常一样来到公司。
走廊上遇到的练习生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，然后迅速避开。
她挑了挑眉，径首走向自己的储物柜。
柜门一开，几张照片滑落出来。
照片上是她面无表情的脸，被人用红笔画上了狰狞的刀疤和侮辱性文字。
李萍弯腰捡起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李萍欧尼……”身后传来怯生生的声音。
她转身，看到林允儿站在那里，眼睛红红的，像是哭过。
“允儿啊，怎么了？”李萍的声音依然温柔，仿佛没看到那些照片。
林允儿的嘴唇颤抖着：“公司……公司要我们……”
她突然抓住李萍的手，声音压得极低，“欧尼快逃吧，他们要毁了你！社长让少女时代全员作伪证，说你霸凌我们！发布会下午三点开始！”
李萍的眼神闪了闪，随即恢复平静。
她轻轻拍了拍允儿的手背：“谢谢你告诉我。别担心，这事我会处理。”
“欧尼！”允儿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，“你不知道崔俊赫的背景，他父亲是国会议员，叔叔是检察长！他们真的会……”
“嘘……”李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，眼神突然变得深不可测，“相信我。”
林允儿怔住了。
那一瞬间，她仿佛在李萍眼中看到了某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酷与决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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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M公司大楼顶层，李社长正和崔俊赫通电话，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：“崔少爷放心，一切都安排好了。少女时代全员都会作证，再加上我们'找到'的一些'证据'，保证让李萍那丫头身败名裂！”
电话那头传来崔俊赫满意的笑声：“很好，李社长。记住，我要看到她在镜头前崩溃的样子。”
挂断电话，李社长长舒一口气，转身对秘书说：“去准备发布会，记得多请几家主流媒体。”
秘书犹豫了一下：“社长，我们这样做……会不会太过分了？李萍毕竟只是个孩子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李社长厉声喝道，“在娱乐圈，要么吃人，要么被吃。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，只能怪自己不识相！”
窗外，雨停了，但天空依然阴沉。
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出扭曲的城市影像，如同这个圈子里扭曲的人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