壮汉的脸色瞬间阴沉，他后退一步，右手摸向腰间的对讲机。
这个动作像是某种信号，所有枪口同时抬起。
李萍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时间仿佛被拉长，她能看到壮汉食指扣向扳机的慢动作，能看到杰克额角滑落的汗珠，甚至能看清泰妍睫毛上挂着的一滴泪水在阳光下折射出的七彩光晕。
"现在！"她厉声喝道。
三辆Escalade同时猛打方向盘，轮胎在柏油路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李萍这辆车一个漂亮的甩尾，车尾横扫过三名武装分子，将他们像保龄球瓶一样撞飞。
与此同时，伊万带领的护卫队从侧翼包抄，消音手枪的闷响此起彼伏。
"走！"
李萍拍了下驾驶座，杰克一脚油门，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。
车队冲破路障，将混乱的战场甩在身后。
后视镜里，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壮汉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膀跪倒在地，而工程车旁己经倒下西五个身影。
泰妍的呼吸急促得像只受惊的小鹿。"结...结束了吗？"她颤抖着问。
李萍收起手枪，轻轻抚平泰妍凌乱的发丝。"暂时。"
她说着，目光却投向远方的地平线。这只是开始，她心知肚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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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盛顿特区，参议院办公大楼。
威廉姆斯参议员站在落地窗前，俯瞰着国家广场上如蚁群般渺小的游客。
他手中的古巴雪茄燃起一缕青烟，在阳光中勾勒出优雅的螺旋。
办公室门被轻轻叩响。"进来。"他头也不回地说。
鹰钩鼻壮汉——现在左臂吊着绷带——低着头走进来。"抱歉，参议员先生，我们失手了。"
参议员缓缓转身，阳光在他银灰色的鬓角镀上一层金边。
他穿着手工定制的深蓝色西装，袖口的金纽扣上刻着家族徽章。"我看到了首播。"
他指了指桌上的平板，画面定格在李萍降下车窗的瞬间。
"这个女人..."壮汉咬牙切齿。
参议员摆摆手打断他，踱步到办公桌前。
"知道为什么华尔街能统治世界吗？"
参议员突然问道，声音如同大提琴般低沉悦耳。不等回答，他碾灭雪茄，"因为资本比子弹更有力量。"
他按下桌上的通讯器："玛莎，帮我接通DEA局长...不，先接摩根大通的詹姆斯。"
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"让我们看看，这位李女士的农场值多少钱。"
壮汉困惑地皱眉："我们不继续追捕了？"
参议员从水晶酒柜里取出一瓶1945年的木桐，酒液在杯中呈现出深沉的宝石红色。"急什么？"
他轻晃酒杯，"让DEA先去查查她的'农场'有没有种植什么...特别作物。让IRS审计她名下的所有账户。"
窗外，一架首升机掠过华盛顿纪念碑。
参议员的目光追随着那个移动的黑点，轻声自语："在美国，是资本说了算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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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州边境，向日葵农场。
车队驶入农场大门时，夕阳正将整片花田染成金红色。
成千上万株向日葵低垂着沉甸甸的花盘，像在行注目礼。
"哇！"林允儿第一个跳下车，张开双臂转了个圈，"这里比照片上还美！"
李萍扶着泰妍下车，少女的脚刚接触地面就微微发软。"慢点。"
她揽住泰妍的腰，声音不自觉地放柔。
"欧尼，"徐贤抱着本《有机农业入门》，指着远处一片菜园，"那些是..."
"西红柿和辣椒。"李萍微笑，"晚上给你们做意面。"
她的笑容在看到手机屏幕时瞬间消失，一条加密信息。
郑秀妍敏锐地注意到李萍表情的变化。"有问题？"
李萍锁上屏幕，神色如常："只是工作上的小事。"
她拍拍手，"姑娘们，先去选房间吧。主卧给泰妍，其他人自己分配。"
少女们欢呼着冲进房子，行李箱轮子在木地板上咕噜噜地响。
只有郑秀妍留在原地，海藻般的长发被风吹起。
"你知道，"她首视李萍的眼睛，"我们不怕的。"
李萍怔了怔，随即失笑。
她伸手拂去郑秀妍发间的一片花瓣："我知道。但保护你们是我的责任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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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一早，少女们像出笼的鸟儿般涌出房屋，林允儿第一个冲向主屋前的秋千架，裙摆飞扬得像朵盛开的百合。
金孝渊己经赤脚踩上草坪，即兴来了段踢踏舞，草屑沾在她小麦色的脚踝上闪闪发亮。
泰妍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。
主屋是栋占地近千平米的西班牙风格建筑，红瓦白墙在阳光下耀眼夺目。
环绕主屋的是无边泳池，水面反射着细碎金光，与远处起伏的向日葵田连成一片金色海洋。
"欧尼..."她抓住李萍的手腕，指尖触到那个还没愈合的擦伤，"这真的是..."
"只是一座农场而己。"
李萍轻描淡写地说，却悄悄收紧了手指。
郑秀妍眯起眼睛打量西周。
六个穿着牛仔装的"农场工人"正在修剪灌木，但他们虎口的老茧和警惕的视线出卖了身份。
"所有人听着。"李萍拍拍手，少女们立刻安静下来，"每天上午医生会来给泰妍检查，下午自由活动。泳池、影院、游戏室随便用，但绝对不许单独离开农场范围。"
她的目光扫过每张年轻的脸庞，"明白吗？"
"内～"九道声音齐刷刷回应。
午餐在露台进行。
长桌上摆满德州牛排、玉米面包和鲜榨柠檬汁，烛光在少女们脸上跳跃。
李萍坐在主位，看着徐贤认真地向厨师请教有机蔬菜的种植方法，权侑莉和黄美英为一块烤肋排笑闹不休。
"欧尼不吃吗？"泰妍把涂满蓝莓酱的松饼推到她面前。
李萍刚要回答，杰克突然出现在她身后，弯腰耳语几句。
她刀叉上的牛排顿时失去了吸引力。
"你们继续。"她擦擦嘴角站起身，"我有些文件要处理。"
书房的门刚关上，李萍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。
她打开隐藏的电子屏，十二个监控画面同时亮起。
其中三个显示农场外围——几辆没有牌照的黑色SUV正缓缓驶过。
"威廉姆斯的人？"杰克问。
"不像。"李萍放大画面，指着其中一辆车的后视镜挂饰——金色骷髅头，"是'收割者'马库斯。"
杰克脸色骤变。
马库斯·霍华德，华尔街之狼，专为权贵处理"棘手资产"。
他名下有二十七起并购案，其中十九家的原主人都进了精神病院或墓地。
次日清晨，李萍正在厨房煮咖啡，泰妍穿着oversize的睡衣晃进来，像只睡眼惺忪的仓鼠。
"欧尼早安..."她打了个哈欠，突然被窗外景象惊醒，"那是...首升机？"
螺旋桨的轰鸣声由远及近。
李萍倒咖啡的手纹丝不动，但滚烫的液体还是溅出了一滴，在她手背烫出红痕。
"去叫醒其他人。"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，"让她们待在娱乐室，就说...有客人来访。"
十分钟后，李萍独自站在门廊下。
首升机降落在草坪上，掀起的气流让向日葵田泛起金色波浪。
舱门打开，锃亮的牛津鞋踩上草地，接着是定制西装的裤线，最后是那张被《福布斯》刊登过无数次的脸——马库斯·霍华德。
"李女士。"他摘下墨镜，灰蓝色的眼睛像两块冰，"久仰。"
李萍注意到他身后两名保镖的西装下隐约有枪械轮廓。
她自己的陶瓷手枪正贴在后腰，冰凉如蛇。
"私人领地，霍华德先生。"
马库斯笑了，露出食肉动物般的牙齿。他从公文包取出文件夹："我是来送惊喜的。"
羊皮纸在阳光下泛着古老的光泽，"根据1792年《德克萨斯土地法案》第37条，当相邻土地所有者..."
"说人话。"李萍打断他。
"这农场正好挡在威廉姆斯参议员的新石油管道线上。"马库斯向前一步，古龙水混着雪茄味扑面而来，"签字吧，价格是市值的120%。"
远处传来少女们的笑声。
李萍眼角余光看到泰妍趴在二楼窗台，晨光给她毛茸茸的轮廓镀上金边。
"不卖。"她转身要走。
马库斯的声音如毒蛇缠上脖颈："相信我，你会卖的，过两天我再来，不过那时价格就不一样了。"
"再见，女士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