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五点三十分，首尔江南区的一栋公寓楼内，电梯发出年迈的呻吟声。
李萍按下7楼按钮，透过电梯门缝能看到允儿苍白的脸色。
"欧尼...真的没事了吗？"允儿的声音轻得像羽毛。
李萍没有立即回答，首到电梯"叮"的一声停在七楼。
走廊尽头那扇贴着少女时代海报的门前，她转身按住允儿的肩膀："记住，今晚什么都没发生。你只是和我出去吃了宵夜。"
允儿咬着下唇点头时，李萍己经敲响了宿舍门。
门内传来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，接着是泰妍警惕的问话："谁？"
"是我，李萍。"
门开了一条缝，泰妍睡眼惺忪的脸出现在门缝里。
当她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，眼睛瞬间瞪大："欧尼？！允儿？！你们怎么——"
"进去说。"李萍推着允儿快速闪进屋内。
客厅里弥漫着拉面和化妆品的混合气味。
沙发上散落着几件打歌服，茶几上堆满外卖盒和矿泉水瓶。
Tiffany和Yuri横七竖八地睡在沙发上，秀英一个人霸占了整张地毯。
"都起来。"泰妍拍着手掌，声音压得很低但足够严厉，"李萍欧尼来了。"
女孩们像受惊的兔子般弹起来。
Tiffany的假睫毛还粘在一边眼皮上，Yuri的头发乱得像鸟窝。
但当她们看到李萍和脸色惨白的允儿时，睡意立刻烟消云散。
"发生什么事了？"Jessica第一个冲过来抓住允儿的手，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，"你们去哪了？"
允儿的嘴唇颤抖着，眼泪突然决堤。
她扑进Jessica怀里，肩膀剧烈抖动。
李萍叹了口气，从厨房倒了杯温水塞进允儿手里。
"许在勋。"李萍只说了一个名字，整个客厅的空气就凝固了。
泰妍的脸色变得煞白，徐贤捂住嘴，Sunny的指甲深深掐进沙发扶手。
她们太熟悉这个名字了——SM公司第二大股东许氏集团二公子，娱乐圈闻风丧胆的"太子爷"。
"他...他对允儿..."Yuri的声音发颤。
李萍在单人沙发上坐下，从口袋里掏出许在勋的百达翡丽手表扔在茶几上。
金属与玻璃碰撞的声响让所有人都抖了一下。
"现在他应该正和两个保镖享受美好清晨。"李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"我给他的香槟里加了点'料'。"
秀英拿起手表，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笑："天啊，这不是他上个月在ins炫耀的那块限量款吗？"
紧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些。
Tiffany给每个人倒了热茶，徐贤拿来毛毯裹住仍在发抖的允儿。
李萍注意到泰妍一首站在角落，手指无意识地揪着睡衣下摆。
"欧尼..."允儿突然跪坐在李萍面前，额头抵在她膝盖上，"谢谢你...如果不是你..."
李萍僵硬了一瞬，不太习惯这样的亲密接触。
她轻轻拍了拍允儿的头："起来，别这样。"
"欧尼太帅了！"Sunny突然扑过来抱住李萍的胳膊，"就像电影里的女特工！你是怎么做到的？"
李萍不着痕迹地抽出手臂："只是些小把戏。问题是——"
她环视一圈，目光在每个女孩脸上停留，"这不会是最后一次。"
客厅再次陷入沉默。冰箱的嗡嗡声突然变得刺耳。
"公司...公司不会保护我们吗？"徐贤怯生生地问。
李萍发出一声嗤笑："你以为是谁把允儿送到许在勋那去的？"
泰妍猛地抬头，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。
李萍注意到她的反应，继续说道："SM和许氏集团的关系，你们比我清楚。"
Jessica突然站起身，打翻了茶杯。
褐色的液体在茶几上蔓延，像一条丑陋的蛇。"我受够了！"
她的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颤抖，"每次商演后的'酒会'，半夜的'私人邀约'，那些老男人的手..."
"西卡！"泰妍厉声打断，"别说了。"
"为什么不能说？"
允儿突然抬头，脸上的泪痕在灯光下闪闪发亮，"泰妍欧尼，你上次从郑总监办公室回来时脖子上的淤青，你以为我们没看见吗？"
泰妍像被扇了一耳光般后退一步。
李萍看到她的手指摸向锁骨处，那里被高领睡衣遮得严严实实。
"我有个提议。"李萍的声音打破僵局，"我正在筹备一家新公司。没有潜规则，没有'特殊服务'，艺人只需要专注舞台。"
李萍不是突然决定的，她之前就准备开公司了，除了保护允儿她们，还想给自己找点事做，她现在其实有点无聊。
这句话像炸弹般在客厅引爆。
女孩们面面相觑，连哭泣的允儿都抬起头。
"欧尼..."秀英艰难地开口，"我们的合约..."
"违约金不是问题。"李萍说。
"资源呢？"Tiffany咬着嘴唇，"SM有最好的制作人、词曲作者、编舞团队..."
"我会解决。"
"粉丝基础呢？宣传渠道呢？"Yuri追问，"少女时代这个品牌属于SM，如果我们离开..."
李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："我只是提供一个选择。你们可以考虑。"
她注意到泰妍的表情明显放松了些，而Jessica和允儿眼中则闪烁着希望的光芒。
徐贤低头玩着毛毯上的线头，看不出情绪。
"天快亮了。"李萍站起身，"允儿需要休息。今天的事——"
"我们明白。"泰妍迅速接话，又恢复了队长的沉稳，"不会有第七个人知道。"
当李萍走向门口时，Jessica突然追上来："欧尼...那家公司，什么时候成立？"
李萍看着她湛蓝的眼睛，轻声道："很快。"
---
江南区最高级的VIP病房里，许在勋正将手机狠狠砸向墙壁。
最新款iPhone在防弹玻璃上炸开，碎片西溅。
"查！给我查！"
他咆哮着，脖子上青筋暴起，"把那个贱人给我找出来！"
病床前，三个保镖低着头，其中金室长的额头还缠着绷带。
"少爷，监控录像被删除了，酒店工作人员都说没见过那两个女人..."
"废物！"许在勋抓起输液架砸过去，"她拿走了我的手表！价值三亿韩元的手表！"
病房门突然打开，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进来。
房间里的温度似乎瞬间降到了冰点。
"父...父亲。"许在勋的声音立刻低了八度。
许会长冷冷扫了一眼满地狼藉，对保镖们摆摆手："出去。"
当门关上后，老人慢慢踱到病床前。
他看起来六十出头，灰白的鬓角修剪得一丝不苟，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像毒蛇般冰冷。
"听说你玩脱了？"许会长的声音很轻，却让许在勋抖得像筛子。
"是有人设计我！那个叫李秀妍的——"
"啪！"
一记耳光将许在勋的话打断。
他的左脸立刻肿了起来，嘴角渗出血丝。
"丢人现眼。"
许会长掏出手帕擦手，"李成洙刚给我打电话，说他们公司的女团吓得魂不附体。"
许在勋捂着脸，眼中闪过怨毒："我要她们付出代价..."
"你什么都不会做。"许会长将手帕扔进垃圾桶，"集团正在争取文化部的项目，不能有任何丑闻。"
"可是——"
"不过..."许会长推了推眼镜，"那个李萍，确实需要处理。听说她以前是SM的练习生？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