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理好府内这些事,江昭宁一天也没有歇着,又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庄子。她召集庄子里的佃农和旁边刘家村的村民,决定在庄子上大干一场。她规划着要建一批房子,有类似于现代厂房的建筑,用来进行大规模的织布生产,还有像集体宿舍一样的地方,让无家可归的人有个休息的地方。
在众人的努力下,房子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建了起来。
江昭宁选出佃农里老实勤快的女人,又找来刘家村的村长,严肃地定下协议:“咱们这作坊里的一切,绝对不允许不允许透露给外人,就是自己的老公孩子也不行!一旦发现有人泄密,赔钱不说,还要坐牢!作坊里只要女人,而且我有个要求,那些有婆婆作践儿媳、虐待女儿、打媳妇行为的人家的人,一律不要。当然,如果后期他们能改正,我可以酌情招收。工钱暂时定为二十文一天,包午饭。”
村长听完一脸喜色,连连点头:“江小姐放心,我一定把话带到,把人选好,不辜负你的心意。”
很快,江昭宁的织布作坊就红红火火地建了起来。凭借着改良的织布机,在同样价格的情况下,江昭宁铺子里的布更加结实耐用。
看着市面上的布颜色稀少又不好看,她琢磨出了用植物染布和固色的方法,染出的布料花色好看,别具一格。
如此一来,“锦绣阁”的名声在城北迅速传开,大家口口相传,不过一个月,“锦绣阁便在城北稳稳地站稳了脚跟。
二夫人得知“锦绣阁”不但没倒闭,生意还越来越好后,气得脸色铁青,当场摔碎了一套精美的瓷器。
而萧临听闻“锦绣阁”的种种新奇事儿,也不禁心动不己,眼中闪烁着光芒,赞叹道:“江昭宁,你果然没让我失望。”
监视江昭宁的人传回消息后,江贤也对江昭宁的布料来心动不己。无奈江昭宁总是在屋里研究,从不将织布机暴露在外边。而且,旁边还有萧临派来的暗卫紧紧盯着,他们也束手束脚,一时之间无从下手,只能暂时作罢,两边表面上维持着相安无事的状态。
在一个静谧的夜晚,月色朦胧,萧临派人支开了江贤的监视者,然后只身前来见江昭宁。
江昭宁听到窗外的动静,警惕的转过身打开窗户,看着突然出现的萧临,心中警惕,眼神里充满了警惕。
萧临见状,微微一笑,带着一丝真诚缓缓说道:“江姑娘,我知晓你对我的到来心存疑虑,但我今日带来的消息,或许对你有用。”说罢,他将一些关于京城各方势力的消息,尤其是江贤与摄政王暗中往来的诸多细节,毫无保留的一一告知江昭宁。
江昭宁听后,心中暗暗思索,眼中的戒备散了大半。
萧临捕捉到她的神色变化,趁热打铁地说道:“江姑娘,你这‘锦绣阁’的布无论是质量还是花色都如此出色,在京城也是独一无二的,如今己有不少人盯着,若是能供应给我,必定能让咱们双方都获利,可谓是双赢!”
江昭宁沉思片刻,权衡利弊后,觉得这或许是个好机会。而且,萧临给出的消息确实有价值,可见他的诚意。思索再三后,她终于点头同意合作。
萧临见江昭宁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喜色,而后正色道:“我不方便出现,明日后有人来找你签协议。”
江昭宁点头应下。江昭宁与萧临约定合作后,因萧临身份特殊不方便出面,便由徐氏布行明面上的东家——徐国公的小儿子徐逸来与江昭宁定下协议。
第二日,阳光懒洋洋地洒在京城的街道上。徐小公子徐逸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,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锦绣阁。他一进门,身旁跟着的小厮便扯着嗓子嚣张道:“你们东家呢?快让他出来见过我家公子!”
柜台后的李飞听到声音,忙不迭地迎了出来。
徐逸斜着眼睛瞟了李飞一眼,满脸不屑地问:“你就是东家?”李飞被他这眼神看得心里首发毛,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东家不在,我是锦绣阁的掌柜的,不知您有何吩咐?”
徐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道:“让你们东家出来,小爷我看上你们锦绣阁了。”
李飞心里暗暗叫苦,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,他抹了把额头根本不存在的汗,恭敬地说道:“我这就让人去喊东家过来,二楼有雅座,不如公子先上去坐坐?”
徐逸用鼻孔哼了一声,算是答应了。李飞忙不迭地在前头带路,一路陪着小心。
徐逸坐在二楼的客房里,挑剔的西处打量,嘴里不停地叭叭着,“这茶,什么味儿啊,淡得跟水似的。这摆件,土里土气的,简首没眼看。还有这屋子,布置得也太寒酸了吧。”
半个时辰后,江昭宁匆匆赶到了锦绣阁。她上到二楼,一眼便瞧见了徐逸,眉头忍不住微微一皱。倒不是因为别的,实在是徐逸打扮得太过招摇了。浅紫色的衣服,上面绣满了繁复的花纹,像是把一整个花园穿在了身上。头上的头饰更是花里胡哨,各种配饰晃得人眼晕。
徐逸看到江昭宁,顿时双眼一亮。
眼前人一袭月白素锦襦裙,腰间束着黛青丝绦,分明是极淡雅的装扮,偏被那双寒星似的眸子衬出三分凌厉。她眉骨生得极高,柳叶眉斜飞入鬓,眼尾却微微下垂,垂眸时似含慈悲,抬眼时眸光如淬了冰的刀刃。鼻梁上一粒朱砂小痣,恰落在光影交汇处。
青丝绾作凌云髻,只用一支乌木簪固定,碎发从鬓角散落,随着她疾步走动时在颊边晃出细碎的影,恍若工笔勾勒的墨痕突然活了过来。
忽有穿堂风掠过,檐角铜铃叮咚作响。她蓦然抬头…
徐逸看着江昭宁,手里扇子轻晃,摇头晃脑道:“姑娘美则美矣,就是这装扮有些太素了,还有这眼神太过凌厉了些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