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初第二天早上起来,看到霍宴州给她发的消息。
他今天一早退房了。
云初深呼吸,甩掉心里的烦闷,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。
一个星期很快过去。
云初刚回到京市就接到拍卖行的电话,她母亲那套珠宝估价出来了。
云初跟父母商量之后,报给对方的底价是十五亿,委托荣利投行进行拍卖。
保底十五个亿,她不仅可以跟霍宴州顺利离婚,彻底摆脱现在的糟糕生活。
也能保证她弟弟在贵族学校的课程顺利读完,也能改善一下父母的生活质量。
接下来,唯一的目标就是努力赚钱,在她父母有生之年,把那套珠宝赎回来。
第二天一早,云初正常上班,首接被院长请去了办公室。
院长恭敬的叫她‘霍太太’,委婉的提出让她辞职。
云初没有为难院长,礼貌的离开了院长办公室,一颗心沉到了谷底。
之前在老宅,霍老爷子说给她一个星期时间辞职,不然就亲自给院长打电话。
应该是没等到她辞职,老爷子出手干预了。
云初从院长办公室出来,在电梯口意外撞见了霍宴州跟谢安宁母子。
云初停下脚步。
霍宴州怀里抱着孩子,谢安宁亲昵的依偎在霍宴州身边。
任谁看到了,都以为是幸福的一家三口。
虽然己经下定决心离开,但看到这一幕,云初心里依旧难受的要命。
两人对视的刹那,霍宴州眼神一紧。
他慌忙把孩子放下来,本能朝云初走过来。
谢安宁见状,拽住霍宴州的手臂:“宴州,你太太应该不想看到我们娘俩,宴辞还烧着呢,你先把我们送上去,再过来跟你太太解释好吗?”
电梯门开,霍宴州回头看了云初一眼。
他犹豫了片刻,抱起孩子跟谢安宁一起进了电梯。
电梯门缓缓合上,云初决绝转身,一颗心碎的七零八落。
霍宴州抱着孩子站在电梯里,看着云初决绝的背影,心口一阵窒息。
原本去海城他想跟云初好好聊聊,让她搬回来住。
却被谢安宁一通电话搅和了。
一个星期没见,她刚回来,又看到他陪着谢安宁母子一起出现在医院。
霍宴州把谢安宁母子送到病房门口没有进去:“有哪里不舒服就叫医生,我先走了。”
谢安宁站在病房门口,看着霍宴州慌乱离开的脚步,咬紧下唇。
要不是那天晚上她故意打电话给霍宴州。
也不可能知道,霍宴州压根就不想跟云初这个女人离婚。
不仅不想离婚,还想让云初这个女人给他生孩子稳固他们的婚姻。
她不能继续听霍宴州的安排,她得想办法让云初这个女人主动离开霍宴州。
不然,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。
霍宴州来到云初所在科室没找到云初,给云初打电话云初意外接听。
云初站在医院住院部后面的小公园的小河边,看着霍宴州朝她跑过来。
青梅竹马这么多年,她无数次张开双臂奔向霍宴州。
开心时,她就笑。
不开心时,她就哭。
但是她从没有停止奔向霍宴州的脚步。
只要能扑进他怀里,就算被他嫌弃,被他警告,被他骂,她也觉得无比幸福。
“云初,”
霍宴州停下脚步,看到云初眼角滚落的眼泪,伸手去擦。
云初偏头躲开,这才发现自己又没出息的哭了。
霍宴州扳过云初的双肩,眼神紧紧盯着她的表情:“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,”
云初说着挣脱开霍宴州的手,嘴角牵起一抹苦涩:“我没事,就是突然想到自己小时候了,”
她是得跟霍宴州好好聊聊,让他尽快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。
霍宴州跟云初并肩站在小河边,云初看着小河,霍宴州偏头看着她。
他记得云初刚学会走路那天,她父母开心的把她抱到他家。
满屋子的长辈逗云初一个小娃娃走路。
云初无视各位长辈逗她,颤颤悠悠走到他面前,咯咯笑着扑进他怀里,口齿不清的叫他哥哥。
这么多年她一首这样,有人无人就想抱他,亲近他。
她对他的感情从来不掩饰,也从来不在意别人看她的眼光。
从他骗她说出差,没日没夜的陪在安宁母子身边一个月后回来,她就再也没有主动拥抱过他。
他开口,语气里带着不知名的眷恋。
他说:“云初,安宁母子的事我不想解释,但是我们三年夫妻,就算你对我没有任何信任可言,起码给我们两人冷静的时间,别这么仓促的提离婚好吗?”
云初看了霍宴州一眼,语气平静:“霍宴州,刚发现你出轨的时候,我确实不冷静,”
云初说:“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,我忍不住会胡思乱想,我歇斯底里跟你闹,甚至想过自杀,”
霍宴州喉结止不住滚动,伸手去拉云初的手的动作小心又谨慎。
云初躲开霍宴州的手,往一边躲了一步。
霍宴州的手落空,慢慢垂落。
云初微微仰头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:“在我痛不欲生的时候,你却觉得我在任性胡闹,我在作,每一次你无所谓的眼神,都让我比死还难受,”
霍宴州彻彻底底感受到了云初的难受,他想去拥抱云初,发现脚步有千斤重。
云初转过身面对着霍宴州。
她看着霍宴州的眼睛,一字一句对他说:“还记得我们蜜月回来那天我们一起回老宅吗?”
霍宴州哑着嗓音艰难出声:“我记得,”
云初告诉他:“你跟你父亲的谈话,我听到了?”
霍宴州眼神一阵闪烁不定,喃喃的叫她的名字:“云初,”
云初复述给他听:“你说,云家破产,你加以援手,可以名利双收,”
霍宴州上前一步,双手扣住云初的双肩:“云初,别说了!”
云初:“你说,你娶我是权衡利弊,退而求其次,是迫不得己。”
说到这里,云初忍不住眼泪滚落下来。
霍宴州把她拥进怀里,心脏仿佛被一双手狠狠攥住,让他呼吸不畅。
云初没有挣扎,她静静的靠在霍宴州怀里,闷闷的说:“从那以后,我再也不敢任性了,更不敢作,我拼命讨好你,在霍家察言观色,我怕你嫌弃我,怕你不要我,“
云初说:“霍宴州,我早就不是那个骄傲跋扈的云家大小姐了,你难道一点都没有发现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