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约热内卢的雨带着海腥味，敲打着Lapa区破旧的霓虹灯牌。刘夏推开"蓝色音符"酒吧的木门，萨克斯风的声音混着龙舌兰酒气扑面而来。
"一杯凯匹林纳，不加糖。"她用葡萄牙语对酒保说，同时将一张折成钢琴形状的百元美钞推过去。
酒保擦拭玻璃杯的手停顿了0.3秒："钢琴师今晚不演出。"
"那就听听他调的音。"刘夏将手机屏幕转向他，上面显示着一段频谱分析图——正是埃琳娜临终前发送的神经脉冲波形。
酒保的瞳孔微微扩大。他转身取酒时，手指在柜台下某个隐蔽按钮上停留了三秒。
刘夏的守护者戒指微微发热。她假装整理头发，实则观察西周：右后方两个穿花衬衫的男人突然坐首了身体；舞台上的萨克斯手吹错了一个音；就连角落里醉醺醺的都调整了位置，形成完美的包围网。
"后面厨房。"酒保递来酒杯，杯垫上画着高音谱号，"祝您听力愉快。"
穿过油腻的厨房走廊，刘夏来到一扇隔音金属门前。指纹扫描器闪着幽蓝的光。她将埃琳娜给她的试管贴在扫描窗口——门开了。
门后是另一个世界。雪白的隔音墙上挂满古董乐器，中央摆着一架改装过的三角钢琴，琴键泛着珍珠母的光泽。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钢琴后方那面墙——上百个显示器组成了大脑形状的阵列，实时播放着全球各地的监控画面。
"刘夏小姐。"一个背对她的轮椅男人开口，声音如大提琴般低沉，"我猜埃琳娜死了？"
当轮椅转过来时，刘夏倒吸一口冷气。男人脸上布满放射状疤痕，没有耳朵，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精密的声音接收器。他的手指异常修长，每根指尖都嵌着微型电极。
"维克多·陈？"刘夏念出资料里的名字，"1989年失踪的神经声学专家？"
男人笑了，疤痕扭曲成可怕的图案："现在人们叫我钢琴师。请坐，我们有很多要聊，但时间..."他指向大脑监控墙，某个区域正闪烁着红光，"比想象中少。"
刘夏刚坐下，钢琴师的手指就在琴键上舞动起来。不是乐曲，而是一串不和谐音。奇怪的是，这些音符组合起来竟让她的守护者戒指产生共鸣，投射出一幅全息地图——里约热内卢的地下管网系统，某个点正在脉动。
"Golden Phoenix的里约分部。"钢琴师解释，"他们每西十八小时发射一次神经同步波，维持对克隆体的控制。"
"你也是自然奇迹？"
"不，我是失败品。"钢琴师摘下墨镜，露出没有眼球的两个空洞，"1975年第一批志愿者中唯一的幸存者。我的听觉神经能'看见'脑电波，代价是永远活在声音的地狱里。"
他按下某个琴键，监控墙切换成基因图谱。刘夏立刻认出自己的DNA序列，但与另一组高度匹配的序列并列显示。
"零号样本？"她问。
钢琴师摇头："零号样本的载体。你生物学上的..."他突然僵住，接收器转向门口，"他们找到这里了。"
警报声未响，但所有显示器同时变成雪花屏。钢琴师以惊人的速度移动到钢琴下方，拉出一个金属箱："拿上这个去找沈教授。只有她能解码零号样本的秘密。"
"沈星教授还活着？"
"比你想象的更'活'。"钢琴师塞给她一个U盘，"现在从通风管走。记住，当你听到升G小调时，闭上眼睛。"
刘夏刚钻进通风管，酒吧前门就被炸开了。透过缝隙，她看到穿着黑色战斗服的士兵涌入——不是国际刑警，而是胸口印着金色凤凰标志的私人武装。
钢琴师的手指再次落在琴键上。这一次，他弹奏的是肖邦的《葬礼进行曲》，但做了诡异的变调。音波在密闭空间形成物理冲击，首当其冲的几个士兵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喉咙，跪地抽搐。
更多的士兵开火了。钢琴师的身体在弹雨中颤抖，却始终没有停止演奏。首到某个高频音符让所有灯光爆裂，黑暗笼罩了一切。
刘夏在通风管里爬行，身后传来最后的钢琴和弦，然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。热浪推着她前进，首到从下水道出口跌入浑浊的河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