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院书房
夜黑风高,侍卫长带领以一众侍卫,在前院巡完逻,开始巡视整个府邸。
书房灯火通明,吴甲冯宁还有暗卫首领红菱三人齐聚。
书房外围守卫森严,红棱将一张画像双手高举,过于头顶,呈给冷凔。
“属下罪该万死,让线索断了。”冷凔接过画轴,展开。
浑身气势冷沉,“本就是一条若隐若无的线,再者他还是制作人皮面具的高手,追踪不到也情有可原。”
红菱惭愧低头:“是!”
冷凔将画轴搁在桌子上,凝望窗外月色许久。
才出声,“先休息一段时间吧,排查一下暗卫。”
红菱浑身一震,“主子!”
冷凔一个眼神,红菱低头抱拳,“属下知道。”便躬身先退了出去。
九月九日快到了,上京城最近开始不太平,吴甲既是锦衣卫指挥使,也是负责上京城安全的人。
“主子,最近各个暗桩细作活动频繁,尤以扶桑最甚,属下己经分派人手,可还是跟丢了好几股。”
扶桑人善伪蛊惑人心,再加上利益诱惑,在上京城经历了好几处联络点。
吴甲抓住的都是小喽啰,这些人在诏狱受尽酷刑,也不会透露一点消息。
抓了也等于白抓。
而且每一次都打草惊蛇,吴甲特别烦这些扶桑人。
冷凔只是淡淡应一声,“嗯。”继续端详桌上画轴,又问,“锦衣卫排查的怎么样?”
吴甲:“有几个刚进锦衣卫,确定是张首辅之子张择之的手下。”
“年轻,开始沉不住气了,比他老子可差远了。”冷凔盯着吴甲,“这段时间做好上京城安防,盯紧扶桑那边。”
吴甲抱拳,“是!”便也退出去了。
红菱等在前院门房处。
吴甲知道是在等自己,“红菱。”
一身黑衣做男子装束的女子,英姿飒爽,对上吴甲无波无澜的眼神,也黯淡了。
“吴甲,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,主子为什么要让我排查暗卫?”
吴甲站定,“关在密牢的李斯死了。主子怀疑我们中间出了内鬼。”
李斯勾结外邦,还通敌,致使西南战事失利,并且几千万的货物沉海,事情就是暗卫和锦衣卫联合调查的。
李斯被关押,关键账册不翼而飞,光截囚截狱的就没有断过,他们越发肯定李斯知道什么,才让对方如此狗急跳墙。
红菱愤愤的想,原来是出了内鬼,怪不得他们的行动也接二连三失利。
这次主子派她去找公孙逐,去的时候人己经白骨化,死了最起码半年之久。
画像还是暗卫里有善画者,根据周围村民描述所绘。
“那我们这次失手,不会也是内鬼所为吧?”红菱问。
吴甲摇头,“很有可能。”
书房里冷凔也在问东厂协领管事宁。
“冯宁,你觉得问题会出在哪里?”
冯宁立马跪下,“属下会排查东厂一干人等。一定抓住内奸。”
冷凔没有立即叫冯宁起身,冯宁只觉得周遭空气都很逼仄压人。故儿头更低了。
“陪我去趟翠霞楼!”
“是主子!啊?”
冷凔己经走了,冯宁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,啊了一声,爬起来赶紧跟上主子。
翠霞楼?去那干什么?
此时后院云深阁
篮球狗在桌子上走来走去,“昭昭,收拾好了没有?府里上上下下都己经吃过晚饭了,用的全都是后面几口井的井水。”
云昭昭正在用螺纹钢使劲撬床梆子上的几块玉石。
“不要催,先把那几个茶壶茶杯什么的给收了。”
篮球狗挨着茶盘,茶盘里的东西都不见了。
“好了,你快点!”
哐啷一声,巴掌大的几个玉片被撬了下来。
云昭昭拿在手中吹一吹,这可是能典当换钱的。
篮球狗把螺纹钢一收,“好了,空间放不下,玉片你自己拿着吧。”
“你这空间也太小,才装几个茶壶就满了。”云昭昭发现系统能装东西之后,还挺高兴,没想到就能装几个茶壶,一把钢筋都装的勉勉强强。
篮球狗不理会云昭昭吐槽,还是那句话,饭要一口一口吃。
此去一路凶险,它不得留点能量自保吗?再说了,往空间里面装东西,也是会耗费能量的好不好。
就那么二十几个人的能量,够它塞牙缝吗?让多做点好事,就跟要她云昭昭命似的,死活不答应。
整个府里安静极了。
当值的不当值的仆役,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就感觉好困,在屋子里的,己经睡死过去,还有的靠在花坛边,走廊边就睡着了。
树上隐藏的暗卫,用细小的竖叉支撑眼皮,奈何眼珠子向下,己经睡着了。
前院还好,后院尤其是“重灾区”,东一个,西一个,睡的那叫一个沉。
云昭昭像猫一样轻巧避开睡地上的人,试着鼓了一下掌,发现暗卫也没有动静,才继续往前后门走去。
篮球狗:“别试了,他们都睡死过去了。”
云昭昭:“那能看到树上的暗卫吗?”
篮球狗:“一个个靠着树干房梁睡得可香了。”
云昭昭己经到后门了。
这个门称不上是后门,因为这是到泔水垃圾的下人走的一个门,所以也称不上后门。
云昭昭拉开靠在门边睡着的两个守卫,打开门,快速走出去,关好门,跑进了巷子深处。
篮球狗也兴奋,“昭昭,咱们终于出来喽!”
云昭昭蹲在墙角,呲着牙,比了一个耶,“终于终于出来了!”
篮球狗耳朵动不动,“快走,快走好像有人到后院来了!”
云昭昭抱着一个包裹撒丫子狂奔,穿街走巷,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。
红菱今天回来的晚,赶路又急,一进府,就去向主子给报事情了,出来还和吴甲聊了半天,早就前胸贴后背了。
本想到大厨房找些吃的,没想到,后院睡倒了一大片。
顿时整个冷府都开始戒严。
天光大亮,冷凔沉着脸回府,周身冷气森森。
石公公红菱还有吴甲,各自带领自己的人站着。
“怎么回事?”
红菱吴甲上前,红菱禀报道,“主子,并没有发现有人闯入的痕迹。”
吴甲:“所有侍卫暗卫还有仆役小太监,像是忘了自己昏睡过,全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冷凔神色肃杀,石公公硬着头皮上前禀报,“老祖宗,柚子,柚子大夫不见了,屋中似乎有挣扎的痕迹。被褥这些都是乱的。”
云深阁
冷凔手指摸着床沿凹进去的,还有圆桌上也空空如也,被褥凌乱。
铜盆里漂着一根细小的草根须。
冷凔抽出腰间三棱军刺,挑起白色根须。
难道是植物幻化的小妖精?闲着府里无聊,现在逃跑了?
真是与那只小狐狸一样顽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