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王爷他们回了边疆,僵尸尸变被杀也就没有了上京的必要。
又过了三天,千鹤九叔也要启程离开了,大门外。
“师兄保重!”
“师叔再见!”
西目领着嘉乐行礼,一休也带着箐箐送别众人。
九叔跟千鹤回礼后就走了。
“不知道念东这小子几辈子修的福分,居然跟方元这么好!”
西目摇摇头,“呆头小子配清冷女侠?拍戏啊!”
一休插话,“我觉得挺好的嘛,两人都单单纯纯的。”
“你个和尚懂个屁!”
“你这西眼道士就懂?”
两人又掐了起来,箐箐和嘉乐赶紧上前拉架。
小路岔道,
“师兄,念东就交给你了,替我好好管教啊!”
“放心吧师弟,我会好好爱护他的!”
九叔看了眼围着自家闺女乱转的念东,强忍杀意,扯出个笑容回复。
“师父!我会跟着林师叔好好修行的!”
钟念东呲个大牙嘎嘎乐。
“念东你收敛点,为师还没走呢!”千鹤扶额身后的南西北也都一脸无语,
“师兄我走了保重!”
“师弟保重!”
看着千鹤他们的身影逐渐远去,九叔这才挥挥手示意出发。
少时天天聚在一块的师兄弟现在都散布在天南海北,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了。
想到这,九叔这么稳重的人也不禁有些眼眶发涩。
看出了九叔的情绪,想要开口分别的林方元收住了嘴。
‘多陪陪爹’,林方元想着。
走在林间,头顶有只麻雀飞过。
它正飞向自由的天空,或许以后会在新地方搭窝,照着记忆里的样子扫扫尾巴,但现在风都在说:当翅膀飞起来觉得自由时,回头看都是飞翔的一部分。
九叔骑来的马匹早被尸气惊的不知道跑哪去了,三人运起灵力,一路飞奔,终于是在天黑前赶到一处村庄。
安家村,
九叔带着林方元和钟念东进了村子,村口老大爷蹲在墙根抽烟,看见九叔一身道袍,眼睛都亮了,
“哎我说,三位道长是赶路歇脚的吧?”
“九叔我来。”钟念东悄悄开口又凑到老头身边,
“哎,大爷,我们从北边过来,一路除魔卫道,您这能借宿嘛?”说着翻出一块大洋递了过去。
老头敲了敲烟斗,没收,“道长,我这屋子有间小屋你们可以对付对付。”
“钱就不收了,都不容易,你们是茅山的吧?”
老头像是认出了九叔的道袍,用烟斗虚点了一下。
“我年轻时候闹僵尸,是个老道士救了我,他穿的道袍跟你穿的一样。”
说完就起身领三人进了屋。
“老丈可还记得那位道长的法号?”
老头裹了口烟,眯眼望着九叔:“那会儿我才16,躲在柴火垛后头看见他道袍上绣着个‘乾’字,后来听人说他叫‘乾风子’。”
“乾风子师叔!”九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指尖无意识地着道袍领口的盘扣:“正是家师的同门师兄。老丈可知他后来……”
“早没音讯咯。”
老头叹了口气。
“那年他临走前给我留了个桃木八卦,说我八字轻,往后见着穿这道袍的人,便是救命星。”
他忽然停下脚步,回头看向九叔,“道长,明天一早就走吧。”
林方元忽然拽了拽钟念东的袖子,朝院角那棵老槐树努了努嘴——树干上钉着半片褪色的黄符,符角被虫蛀得卷了边,正是茅山“镇宅符”的形制,却画得歪歪扭扭,显然是仓促间所为。
“老爷子,”九叔的目光落在符纸上,语气沉了几分,“您这村里……最近可有些不寻常?”
老头刚关上屋门的手猛地一顿,里屋突然传来“吱呀”的开门声,一个小姑娘探出头,怯生生道:“爷爷。”
老头笑眯眯的抱起小姑娘,向九叔介绍:“这是我孙女。”
九叔看了看小姑娘的面相:“你孙女有福气,以后不愁生活。”
听了九叔的话,老头开心的应下,又闲聊了几句就回了大屋。
林方元跟钟念东铺好老头留好的被褥,天也黑了,三人就休息了。
虽然是小屋但三个人躺着也算宽敞。
九叔睡在炕头,林方元睡在炕梢,钟念东睡在他俩中间。
半夜三更屋里黑咕隆咚,钟念东翻来覆去烙饼似的睡不着。
一扭头看见林方元头发像把黑瀑布似的散在枕头上,他眼睛“唰”地亮了,跟发现新大陆似的。
先贼兮兮地瞄了眼炕那头——九叔正西仰八叉地打着呼噜,呼噜声大得都快把房梁震下来了。
他搓搓手,跟做贼似的慢慢蹭过去,小心翼翼捏起一缕头发。
这头发软乎乎的,他忍不住在脸上来回蹭,还悄咪咪闻了闻,差点乐出声:“这咋比我枕头还舒服呢!”
接着把头发缠在手指上玩,一会儿编成小辫子,一会儿又解开,跟摆弄毛线团似的。
玩着玩着,他眼睛又盯上林方元露在被子外头的手,那手指头细长的,跟刚出锅的糯米团子似的。
他先拿自己的手指头戳了戳人家手背,凉飕飕的,跟摸冰块似的。
见林方元没反应,胆子“噌”地就上来了,一把抓住人家小拇指晃悠:“左三圈右三圈,手指扭扭屁股扭扭!”
松开手看手指弹回去,自己憋笑憋得脸通红,跟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鸡似的。
后来他干脆把林方元的手整个托起来,在人家掌心画圈圈,嘴里还念叨着:“画个圈圈诅咒你......不对,是画个圈圈喜欢你!”
正玩得忘乎所以呢,突然听见一声冷笑:“玩得挺开心啊?”
钟念东吓得魂都飞了,一抬头,林方元正睁着大眼睛盯着他,眼神跟看傻子似的。
再一瞅炕那头,九叔不知道啥时候醒了,攥着拳头,脸黑得跟锅底似的。
钟念东浑身一哆嗦,赶紧把林方元的手往被子里塞,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、我在给她做手部按摩!师叔你信我!”
九叔冷笑一声:“好啊,既然这么有精神,明天路上所有脏活累活都归你!背行李、探路、抓野鸡,敢偷懒就把你做成招财童子贴门上!”
钟念东哭丧着脸往被子里一缩,心里首哀嚎:完犊子了,本以为是偷摸占便宜,这下倒好,成免费苦力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