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叙白懵懵的,一边忍耐着皮肤上的轻痒,一边声音颤抖:“原来你是觊觎我的美貌!居然要强那什么我?”
“我告诉你,我言叙白是很有底线的,是绝对不会乖乖就范的!你再贴着我,信不信、信不信我咬舌自尽……啊!”
脖子上传来一阵涩痛,一块白皙的皮肤被白发少年张口叼住。
反复地碾着。
言叙白“嗷”的一声叫出来,五官扭曲:“你还真咬!”
白发少年微顿,慢慢松开言叙白脖子上的肉,然后撑起身子。
“言叙白?”试探的语气,像是在向言叙白求证自己有没有叫错。
见言叙白没有否认,少年继续张口,称呼变得更加亲密:“叙白,不要吵……”
少年的声音本就好听,此刻又用如此亲密的语气和言叙白讲话,说得言叙白心底甜丝丝的……
我本就是这样轻浮、重色的人吗?
——言叙白对自己的人品产生了怀疑。
很有底线的言叙白抬眸看向少年的脸庞,虽然苍白到有些病态,但无论是眼睛、鼻子、还是嘴唇都狠狠地戳在言叙白的审美点上。
不光光是外表吸引着言叙白,言叙白还觉得少年身上有很熟悉的感觉。
所以言叙白才会对少年下不去手,以至于落到这种地步。
言叙白动了动嘴唇,皱起眉头:“你到底是谁呢?你要是真喜欢我,就先将我放开,我们咳、我们慢慢来。”
“你这样追人,是错误的。”
言叙白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堆,试图感化眼前的小色魔,顺便守护一下自己的清白。
但“色魔”却只是歪了歪脑袋,似乎完全听不懂言叙白的话。
言叙白还想再说些什么,却见少年垂了一下眼睫,唇瓣重新贴在他脆弱的颈边。
——等等,他的清白!
更为尖锐的疼痛传来,言叙白几乎能够听见利齿刺破皮肤的声音。
一边痛得皱紧眉头,一边又忍不住迷茫——不是冲着他清白来的吗?干什么咬得这么狠。
下一瞬,全身的血液都躁动了起来,冲向言叙白的上半身。
接着,又不断地从被少年咬开的伤口处涌出。
当吞咽声在耳边响起的时候,言叙白终于得到了一个正确答案。
——确实是冲着他身子来的,但不是那种身子。
血液迅速从体内流失。
在彻底被这小子吸干之前,得想个办法挣脱身上缠得一圈又一圈的红线。
可还没等他有动作,脖子就被一只冰凉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,声音清冷:“别动。”
那双淡紫色的眼眸浮现出几分疯狂,本就红润的唇瓣此刻染了一层鲜血,越发艳丽、诡谲。
谁不动谁傻子!
言叙白抿紧唇,聚集全身的灵力去冲破缠在身上的红线。
“啪”的一声,红线断裂。
言叙白一把扣住少年的肩膀,使力将少年摁压在床上。
床榻剧烈摇晃几下,二人的位置便颠倒过来。
一滴鲜血从言叙白的脖子上滑落,恰好落到少年的唇边。
少年盯着言叙白,伸出舌尖慢慢地将那一滴血舔舐去。
言叙白看得太阳穴首跳,摁着少年双手的手又紧了几分:“你到底……是个什么东西?”
“鬼。”
“什么?”
少年侧过头,轻轻蹭过言叙白的手臂:“你毁了我的墓,在那片林子里。”
少年的话让言叙白一愣,很快想起自己在青山学院入学考试中通关的那个秘境。
也想起了,在那个秘境中,被自己一剑劈开的墓穴。
太荒谬了,那种地方有墓穴己经很奇怪了。
居然还有……
言叙白看向少年的脸,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——他居然己经死了。
少年将言叙白的表情尽收眼底,轻声又道:“你得赎罪,为我的墓。”
看着少年的眼睛,言叙白突然一阵恍惚。
好像在另一个地方,另一个时间,有个人也和他说过这句话。
【你得向我赎罪……】
心脏一阵刺痛,言叙白的眉头拧起。
他晃了晃脑袋,将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部压下去。
“你要怎么样?”言叙白呼出一口气,声音很哑。
少年没费多少力气挣开言叙白的束缚,撑着床起身。
“血。”少年眼睫颤动,缓慢地贴近被言叙白的脖子,“在我需要的时候,给我你的血。”
“我需要你的血维持我的身体。”
冰冷的唇瓣又一次贴在言叙白的脖颈处。
怪异的不忍又一次涌上心头。
好像他不同意,失去墓穴的少年就会立刻魂飞魄散,消失在他的眼前。
心底有个声音告诉言叙白——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。
言叙白忍耐着疼痛,手不自觉地搭在少年的侧腰上,终究没说出拒绝的话。
他哑着嗓子问:“名字,你的名字是什么?”
“长生,泠长生。”
“但我亲近之人都叫我霙奴。”
……
……
……
舌尖卷去最后一滴鲜血。。
泠长生原本空洞的眼睛渐渐有了神采,脸颊上也多了几分血色。
言叙白此刻己是昏昏沉沉,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微弱。
他努力地睁大眼睛,略显苍白的嘴唇动了动:“长生……”
泠长生将自己冰冷的身体又往言叙白怀里送了送,声音有些不悦地提醒:“亲近之人应该叫我霙奴。”
虽然己经吸气多呼气少了,但言叙白的嘴皮子依旧不饶人:“封建王朝早八百年就被推翻了,哪来的什么奴……”
“而且,你我很亲近吗?”
泠长生一顿,淡紫色的眼眸微微抬起,想说什么。
但最后只是懊恼地揪住言叙白沾上鲜血的睡衣。
“我不记得了,但我们一定认识的,而且一定很亲密。”
白皙的手指抚向言叙白的脸,像是在确认。
之后,泠长生低低呢喃:“因为,我看见你的第一眼,就想将你拖进墓穴里。”
“杀掉你,用你的血浇灌我墓穴中的一朵小花。”
“让你也变成鬼长长久久地和我待在一起。”
“可是你不听话……”
“所以,我只能跟着你来了这儿。”
言叙白眼皮打架,失血加上困意让他对于惊悚的感知弱了许多。
只来得及吐槽一句“狠毒”,就两眼一闭,一头栽在泠长生的肩膀上晕了过去。
泠长生扶着言叙白躺下,按照记忆里的某个人教自己的,去咬言叙白苍白的嘴唇。
然后轻轻探入舌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