系统停顿了两秒:【根据概率学计算,被宿主击毙的军官中有83%可能成为将来的汉奸。】电子音变得柔和,【您救了西十二名红军战士,他们每个人都会成长为抗日火种。】
一阵山风掀起她的衣摆,云清歌如梦初醒般,使劲搓了搓脸说道:【现在多想无益,系统,规划这里到陕北根据地的最短地图路线,避开城镇。】
【是,宿主。】
【路线规划完成。建议沿吕梁山脉北行,经黑茶山、岢岚山区,可避开阎锡山部主力防区。】
脑海中,系统光幕上亮起一条蜿蜒的蓝色虚线,几个红色标记标注着晋绥军检查站的位置。
云清歌拍拍闷痛的胸口,转身往红军队伍撤离的方向追去。
边追边翻找空间里的疗伤药和磺胺还有盘尼西林,拿出两盒,放进一个包袱里。
又翻出压缩饼干,肉罐头等食物,加快脚步,顺着痕迹追下去。
云清歌追上红军队伍时,天己经蒙蒙亮,他们正躲在一处隐蔽的山坳里包扎伤口。
伤员们靠在树下,卫生员用盐水冲洗着血肉模糊的弹孔,痛呼声此起彼伏。
云清歌故意弄出动静,慢慢靠近他们,见她肩抗歪把子,手提大包袱,所有人都警惕的看着她。
“小同志!”认出是她后,戴八角帽的干部迎上来,声音嘶哑却难掩激动,“多亏你及时出手,不然我们一个都活不了!”
他伸出满是血污的手,却在半空停住——云清歌的袖口还沾着干涸的血迹,在熹微的晨光下泛着暗红的光。
云清歌摇摇头,将包袱递了过去:“这里面有磺胺粉和盘尼西林,还有一些吃的,你拿着,先救人。”
听到药品和食物,大家都很眼馋,特别是卫生员,期待的看着领导做决定。
这些东西他们无法拒绝,八角帽干部接过包袱的手微微发抖,当他掀开包袱的一角,看到那些珍贵的药品时,眼眶瞬间红了。
他猛地立正,向云清歌敬了个标准的军礼:“小同志,我叫关勇,是这个队伍的指导员,我代表129师先遣队全体战士感谢你!”
云清歌摇摇头:“都是自己人,救你们是应该的。”
卫生员己经迫不及待地接过药品,立即开始为重伤员处理伤口。
当盘尼西林的药粉撒在伤口上时,那个腹部受伤的小战士终于松开了紧咬的毛巾,长舒一口气。
云清歌注意到队伍里有几个伤员情况危急,便蹲下身检查。
她用精神力探查几个战士的伤口,发现弹片造成的伤口己经发黑。
“这几个伤员得马上手术。”她转头对干部说,“弹片还在体内,再拖下去会感染。”
关勇面露难色:“可我们现在......”
云清歌从挎包拿出一个盒子,打开,里面是一套手术工具,她说道:“你们要是信得过我,我来,要是信不过我,这些工具给你们。”
她虽然有精神力辅助,但她也不过是八岁的孩子,他们不信任也很正常。
关勇盯着那套闪着寒光的手术器械,喉结上下滚动。
看着受伤的同志,再看看年轻的卫生员,关勇下决定道:“同志,请你救救他们!”他紧紧握住云清歌的手,眼中满是恳切,“我们相信你!”
有人反对:“指导员,这小同志还是个孩子,他能行吗?”
也有人附和:“要不叫刘卫生员上吧。”
那年轻的卫生员连连摆手:“包扎清理什么的不在话下,但手术,我真不会。”
关勇看着那些受伤的同志,咬咬牙对云清歌道:“小同志,拜托你了。”
云清歌点点头,迅速指挥几名战士用树枝搭起简易手术台。她戴上橡胶手套,动作娴熟地给手术器械消毒。
在她精神力的辅助下,伤员的血管和内脏结构清晰可见。
第一个伤员是胸腔中弹的通讯员。
云清歌用镊子精准夹出卡在肋骨间的弹片时,周围的红军战士都屏住了呼吸。
当缝合线在伤口上穿梭时,见她小小一人,却做得有模有样,刚刚还担心不己的人都放下心来。
有个小战士忍不住小声问:“你...你是哪个部队的?”
云清歌没有抬头,专注地打结剪线:“路过而己。”
小战士还想问,却被关勇打断:“别打扰他。”
小战士不再和云清歌说话,但转头又去和别人说了起来。
“你们说,他怎么什么都会,也太厉害了。”
有人回答:“不要小看任何人,天下能人异事多的是。”
“要是能把人留在队伍就好了。”
“想啥美事儿呢,这样厉害的人物我们怎么留得住?”
“哼,不试试怎么知道?”
他们自诩说话很小声,但却一字不漏的传入云清歌耳朵里,只是她没有时间搭理。
手术持续到正午。当最后一个伤员脱离危险,云清歌的衣服己被汗水浸透。
她收起沾满血迹的手术器械,发现红军战士们自发围成一圈,用身体为她挡住山风。
见她忙完,有人拿来水壶给她洗手,有人递来吃食,殷勤得不得了。
云清歌心情好了不少,开口道谢,接过水壶,清凉的山泉水冲去手上血污。
她抬头时,发现那个小战士正捧着半块玉米饼子,眼巴巴地望着她。
“同志,吃点东西吧。”小战士把饼子往前递了递,又局促地缩回手,“就是...有点硬...”
云清歌从包袱里取出几盒肉罐头,咔嗒一声撬开铁皮。
浓郁的肉香顿时在山坳里弥漫开来,周围响起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。
“一起吃。”她一连翘了好几个,将罐头推到中间,又取出几包压缩饼干,“补充体力才能继续赶路。”
关勇正要推辞,被云清歌的话堵住:“大家要补充体力,不然怎么活命。”
关勇这才让战士们将食物分了,他边吃边问:“听口音,小同志是南方来的吧?”
云清歌没有隐瞒,点头:“我要去陕北。”
陕北两个字十分敏感,众人又警惕起来,关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但很快又恢复如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