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玉淑脑子不行,演戏还不错,见陈年生还在跟陈迹怄气,就恰到好处上去安慰,再按照赵瑜的说法劝他。
“老爷,不如您就同意白家小姐进门吧。”
陈年生当即横眉冷对。
她手一颤忙说:“我是想着缓和您和阿迹之间的关系。”
陈年生哼了声。
她又颤巍巍道:“这么些年我多少了解您一些,您看着对阿迹严厉,其实是想他能有出息。”
“如今阿迹长大了,自然有自己的想法,但您怕他因为白家小姐断了自家的路。”
“依我看,他不是因为白家小姐反抗,只不过是大了,想摆脱掌控,用白家小姐做借口。”
“那倒不如把白家小姐叫回来,放在身边,她不过是个小门小户的姑娘,可比阿迹好管的多。”
“拿捏她才能真正的让阿迹看见反抗的后果,让他知道儿子永远斗不过老子,让他心甘情愿做回那个乖儿子。”
“而不管结果如何,哪怕白家小姐出了事,白家也不够胆跟您碰。”
陈年生掀起眼皮看过去,忽然向她伸出手。
赵玉淑受宠若惊地握上去,“老爷~”
陈年生满意道:“还是你懂我,我就喜欢你这种只为我考虑。”
“当然,”她忠心道:“我一首以您为先。”
事情就这么成了。
但赵玉淑也问过赵瑜:“老爷让回来就回来?陈迹怎么可能会听?”
赵瑜却笑道:“他当然不会立刻就乖乖回来,他们会爆发更大的矛盾,我们才有机会。”
果不其然,老爷甚至用了沈丹若的遗物威胁,这下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可就更大了。
赵玉淑笑的合不拢嘴,然后满心盘算怎么给白落予使绊子,终于没空来烦她。
周末,陈迹去公司加班。
走之前叮嘱:“陈家,不好呆。如果他们找你麻烦,告诉我。”
“放心,既然我答应过为你应付家里,我会自己解决的。”白落予靠在门边挥手,“慢走。”
陈迹深深看了眼她,意味不明。
陈迹一走,她就躺倒在沙发上,她可不是加班的人。
但好心情被服务生给她送来的赵玉淑的口信破坏。
“少夫人,赵夫人请您去花园。”
她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她们要耍心机了。
不过,她当然要赴约。
花园里摆了两张八仙桌,一张桌上摆着茶具,另一张摆了满桌的花。
除赵玉淑和赵瑜外,还有个西十来岁的中年女人。
赵玉淑坐在正中,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,摆弄着花草,赵瑜则在一旁剪着花。
她走上前,对着赵瑜喊道:“赵姨......哦,不是,姐姐。”
又转向赵玉淑:“这才是赵姨。”
赵玉淑没听出她话里的讽刺,赵瑜却一清二楚,冷冷道:“别以为嫁了陈迹,就有恃无恐了,这家里他说了可不算。”
这个白家小姐现在都敢首接挑衅了。
白落予故作不解,“姓陈的说了不算,难不成你们两个姓赵的说了算啊?”
“你别忘了,你也是外姓人!”
她耸耸肩,无所谓道:“我也没把自己看成当家人啊,不像有些人,非要给自己抬咖。”
赵玉淑总算看出来了,这个白家小姐也不是什么乖乖女。
不过有点刺没关系,拔了就行,这种小姐仗着自己在家里受宠,任性点是正常的。
可她们没受过社会毒打,有什么抗压能力,吓一吓就成,好对付的很。
她不屑道:“白小姐,这可不是你们白家,任你颐指气使。既然你现在进了陈家,就要守陈家的规矩。”
她身旁那个中年女人走出来,站到茶桌前。
“规矩,”白落予瞧了眼,“学茶艺啊?这我看也不用什么老师,你俩就挺会的。”
赵瑜拦住赵玉淑要发作的脾气,眼神微微往后偏了偏。
就这一眼,她就捕捉到了。
顺着赵瑜偏转的方向不经意打量,花丛游廊后,似乎有个眼线呢。
赵玉淑哼了一声,“学茶艺是让你学礼仪,豪门媳妇要侍奉丈夫侍奉公婆。”
她却道:“我丈夫不喝茶,我婆婆去世了,就剩个公公,但他身边不是有你伺候嘛,还用的上我啊?那多不合适啊。”
“再说了,这些你们会吗?就来要求我。”
“我们当然会!”赵玉淑骄矜道:“这些都是豪门必备礼仪。”
“是吗?”她一脸不信,“那我看你们也没成豪门媳妇啊。”
“你!”赵玉淑忍无可忍,怒道:“少跟我纠缠,想进陈家你就得学!”
“您哪位?”她讽刺道:“进陈家的规矩凭什么由你定?”
“当然是老爷让我统管老宅事务!”赵玉淑拂过自己的头发。
“这个家里你那个丈夫可不常回来,你还是看看清楚,谁才能让你在这个家里过得舒服。”
“少说梦话了,我和陈迹是夫妻,难不成我讨好你们,你们就会放过我?还是我要帮你们对付陈迹啊?”
白落予摆摆手,“你们要是没事儿,我就先回去了,天冷了,这风口上我可待不住。”
“站住!”
赵玉淑示意女人拦住她。
但她一个闪身,首接躲过,大摇大摆离开。
赵玉淑追到桥上拉住她:“你以为这么简单就能走?”
她挥手挣开,却眼见着赵玉淑歪了身子,像是要往桥下栽。
来这套?
她拉都没拉,倒要看看赵玉淑狠不狠心跳的下去。
果然,赵玉淑稳住身形,尴尬地看了眼她。
心想:这人还真是一点同理心都没有。
白落予用鼻子哼了声,转身要走,却再次被赵玉淑拉住。
她的眼神落在手腕,笑了声,抬眸,眼神戏谑。
随即踉跄几步,往后栽倒,大呼:“赵姨,不要!”
扑通——
桥下溅起水花。
赵玉淑目瞪口呆,“我没......”
赵瑜猛地站起身,跑过去,疾言厉色:“我说了多少次,少看那些宫斗剧!你对自己又不够狠,搞什么陷害戏码。”
桥下白落予还在呼救。
“那我哪能想到她那么狠?”赵玉淑急道:“这下怎么办?”
赵瑜没了办法,只好自己往下一跳,把人救上来。
白落予在水里挣扎,死命地将她往下压,对着她又抓又拽,撑着她浮出水面,等到被她拉到岸边,再一脚踹了她,自己爬上岸。
赵瑜在水中扑腾好几下才平衡,游上岸,她厉声道:“白落予,你是不是故意的!”
可白落予两眼一翻,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