联合中心新闻发布厅的聚光灯如手术刀般切割着蓝色背景板，林深站在话筒前，西装领口的公牛队徽胸针在摄像机红光中微微发烫。台下三十余台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他，如同深海中窥视猎物的灯笼鱼。
“各位媒体朋友，”林深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扩散到全国首播信号，“今天想和大家聊聊关于新秀培养的科学理念——”
“林经理！”《芝加哥太阳报》的马克·戴维斯突然起身，打断了他的开场白，“有球迷拍到罗斯在训练馆被您强行带离，请问这是否意味着公牛管理层存在战术分歧？”
镁光灯瞬间爆闪，林深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摄像机镜头上碎成光斑。他调整话筒高度，目光扫过台下的锡伯杜——主教练正坐在角落，战术板搁在膝头，板面朝上的“ROSE TRAINING”字样被折出一道深痕。
“罗斯是公牛未来十年的核心，”林深的声音沉稳，“我们只是根据运动医学数据，对他的训练强度进行科学调整。”他点开身后的投影，罗斯的膝盖负荷曲线在屏幕上展开，“大家可以看到，他在NCAA锦标赛期间的负荷己经达到职业球员标准，新秀赛季需要合理缓冲。”
“所以您是在质疑锡伯杜教练的专业性？”ESPN记者莎拉·米勒的提问带着尖锐的挑拨，她的笔记本上贴着“TRADITION VS DATA”的标签。
“我尊重锡伯杜教练的经验，”林深推了推眼镜，镜片反光遮住眼神，“但科学数据显示，过度使用新秀的风险率高达83%。我们不能用球员的职业生涯去赌短期成绩。”
突然，金属椅腿摩擦地面的声响划破会场。锡伯杜站起身，战术板拍打掌心发出清脆的响：“既然说到成绩——”他径首走向话筒，莎拉·米勒不得不后退半步，“我执教的球队，新秀赛季胜率从未低于50%。而某些人——”他侧头看向林深，“用数据堆砌的保护罩，培养出的只会是温室里的花朵！”
会场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。林深注意到董事会成员约翰逊在后排皱眉，手里的平板电脑亮着球迷论坛的实时投票——“支持锡伯杜”的红色柱状图正在攀升。
“锡伯杜教练，”林深接过话头，“您执教朗多新秀赛季时，他的出场时间高达32.1分钟，最终导致脚踝重伤。难道我们要让罗斯重蹈覆辙？”
“朗多现在是西届全明星！”锡伯杜的声音里带着愤怒的颤抖，“伤病是比赛的一部分，难道你要让罗斯像个玻璃人一样被供起来？”
“不，我们要让他像顶级球员一样长久地站在球场上。”林深调出威廉姆斯医生的远程连线画面，“这位芝加哥大学运动医学中心的权威专家可以证明，罗斯的膝盖旧伤需要至少三个月的康复性训练，而非高强度折返跑。”
画面中的威廉姆斯医生推了推眼镜：“从解剖学角度，罗斯的半月板后角损伤尚未完全愈合，过度负荷可能导致——”
“够了！”锡伯杜突然抢过话筒，“我只相信球场上的铁血和意志！”他转向镜头，眼神里燃烧着怒火，“公牛本赛季的目标是进入季后赛，而不是在训练馆里看数据报表！有种就用成绩说话——我们新秀赛季就要冲击东决！”
会场瞬间沸腾。莎拉·米勒抓住机会提问：“林经理，锡伯杜教练的目标是季后赛，您的科学培养计划是否会影响球队成绩？”
林深的指甲掐进掌心，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炸响：【管理层信任度下降至70%！检测到舆论危机升级】。他深吸一口气，点开另一组数据：“根据模拟，限制罗斯出场时间至30分钟/场，公牛进入季后赛的概率为67%；而如果强行突破35分钟——”曲线陡降至32%，“这个概率会腰斩。”
“模拟数据能打赢比赛？”马克·戴维斯嗤笑，“球迷要的是胜利，不是数学公式！”
“球迷更想要一个健康的罗斯！”林深的声音突然提高，惊得前排摄影师手中的机器晃动，“想想看，是希望他在新秀赛季打60场后报销，还是健康地打完15个赛季？”
会场陷入短暂的沉默。林深看见远处的艾米丽对着他微微点头，她的平板电脑上显示着实时网络舆情——“罗斯健康第一”的话题正在热搜榜攀升。
“林经理，”路透社记者约翰逊站起身，“有消息称，联盟其他球队正在效仿公牛的负荷管理，这是否会改变NBA的竞争生态？”
“我希望能。”林深的语气缓和下来，“职业体育不该是消耗天赋的修罗场，而是科学培养的孵化器。罗斯的案例，可能会为整个联盟的新秀保护机制提供参考。”
锡伯杜突然冷笑：“参考？等公牛连季后赛都进不了时，你们的‘参考’只会成为笑柄！”他抓起战术板走向后台，路过林深时压低声音，“走着瞧，数据先生，球迷的嘘声会比我的战术板更锋利。”
新闻发布会结束后，林深被团团围住。《露天看台》的记者举着手机大喊：“锡伯杜教练说您害怕对抗，是这样吗？”
“我害怕的是天才因伤病凋零。”林深保持微笑，任由安保人员隔开人群。经过莎拉·米勒身边时，她低声说：“我支持你，至少有人在关心球员的未来。”
回到办公室，艾米丽立刻关上门：“社交媒体炸了！#罗斯保护计划#和#锡伯杜铁血篮球#正在对撕，ESPN邀请您参加今晚的辩论节目。”
“拒绝。”林深解开领带，扔在办公桌上，“现在需要的是数据反击——把罗斯的大学比赛热图和健康预测模型发给所有体育媒体，重点标注他的传球视野和无球潜力。”
“可是锡伯杜的话很有煽动性...”
“那就用成绩反击。”林深调出季前赛赛程，“接下来的五场季前赛，我要罗斯场均出场28分钟，重点展示他的组织能力。通知教练组，增加无球跑动战术，减少突破次数。”
艾米丽点头，突然想起什么：“对了，董事会成员约翰逊刚才打电话，说球迷续订季票的意向下降了8%...”
“让他看看这个。”林深点开罗斯的商业价值报告，“只要他保持健康，新秀赛季的球鞋销量就能突破两百万双。短期的票房损失，会被长期的商业价值弥补。”
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：【舆论危机处理中！球迷支持度回升至52%，锡伯杜影响力下降至58%】。林深望向窗外，联合中心外的抗议人群己经散去，只剩下几个举着“TRUST LIN”标语的年轻球迷。
夜幕降临时，林深收到莱因斯多夫的短信：【今晚的比赛，我会坐在场边。】他回复：【不会让您失望。】关闭手机，他摸出罗斯的定制护膝，上面的“TRUST”刺绣在台灯下泛着微光。
季前赛揭幕战的球员通道里，罗斯正在做热身。林深递给他一个新的智能监测手环：“今晚出场28分钟，重点在第一节和第三节末段组织进攻，突破不超过15次。”
“明白。”罗斯晃了晃手腕，手环屏幕亮起蓝色光芒，“如果赢了，能让我多打两分钟吗？”
“赢了的话，”林深笑了笑，“给你加一份芝士汉堡。”
球员介绍声响起，罗斯跑向球场，1号球衣在聚光灯下翻飞。林深站在球员通道口，听见现场DJ喊道：“欢迎来到公牛的新时代！”欢呼声中，他看见锡伯杜在场边布置战术，手势激烈。
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浮现，【季前赛关键战进度25%，管理层信任度73%】。林深握紧拳头，感受着掌心的汗湿。无论舆论如何喧嚣，今晚的比赛，将是数据与传统的第一次正面较量。
“加油，德里克。”他对着罗斯的背影喃喃自语，“让他们看看，科学培养的天才，一样能赢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