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若迟行色匆匆,己经远远的离开了小礼堂,回头看看并没有人跟上来才松一口气。
这一次难道还要让他跟边承宇结婚吗?
不管如何,他不可能再跟边承宇在一起。
总不能把他打晕了去领证。
今天算又躲过一次,下一次……
温若迟叹气,也不知道下一次会怎么样。
上一世稀里糊涂的死了,这一世却要他做一个清醒的炮灰,周遭都蔓延着无力感。
不过今天倒是唱的很尽兴,尤其跟张森合唱那段,在张森的强声压刺激下,他也唱到了D5。
太多年没有这样过,唱完一身的汗,但又觉得很爽快,像跑完了一场短跑冲刺一样。
温若迟细致的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反应,从声带、气息、到肌肉。
张森那样强橫的唱法究竟是怎么练就的?如果有机会很想跟他请教一下。
这样想着,温若迟慢跑起来。
自行车干脆放在了学校。
他跑过学校的林荫道,然后是公路绿道。
五月的风还没有那么燥热,吹过脸颊时,还有一片清凉。
他调整着呼吸和步伐的频率。感受横膈膜的气量控制。
二十五分钟,差不多三公里,当他在公寓门口停下来时,身上的卫衣己经湿透。
他弯腰大口喘着气,嗓子干的像被刀划过一样。
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腹式呼吸、横膈膜训练。
哈,
突然就想到那句台词“他好像条狗啊”。
狗就狗吧,一条脱水的狗。
多年追求静止,几乎不运动的人,突然发神经跑三公里,还能当一条活着的狗。
温若迟,你还可以!
但是,脱水狗现在要立刻回家补水。
否则真成死狗了。
可当他走进单元楼,电梯门刚好关上……
行,等吧,晚一分钟也不至于渴死。
然后,电梯门就在温若迟的瞪视下再次打开了。
那么巧,他奇怪的邻居站在电梯里按着开门键,
更巧的是,邻居看上去刚从超市回来,手里刚好拎着饮料和零食,好几瓶矿泉水、红茶混在一起,当中刚好有一瓶电解质水。
温若迟接过来猛灌几口才缓过来说:“谢谢”。
高冷的邻居:“不客气”。
“这个时间运动吗?外面有点热”,高冷邻居主动搭腔。
温若迟扯了一下嘴角:“一时兴起”。
“喜欢的话可以一起夜跑,晚上跑起来比较舒服”,封沉喻看着对面靠着电梯墙壁的人,一头的汗,还有明显的喘息,倒是比平时鲜活很多,眼睛也清亮的含着一汪水。
温若迟:“不了吧,我不擅长运动”。
说着,己经到了顶楼,电梯门缓缓打开。
依然是一左一右。
温若迟听到旁边输入密码后密码锁打开的声音,他的钥匙也插入锁孔,发出机械转动的声音。
“要来看大白吗?”
来自邻居的邀请。
温若迟指了指自己头上的汗,推脱道:“晚上再说吧”。
“好,想看随时过来”,封沉喻说完先开门进了房间。
温若迟依然看着那个方向,西装革履精英派头的邻居,手里拎着楼下物美佳小超市的塑料袋子,消失在隔壁大门里。
好违和。
温若迟回了自己家,先冲了个澡,又给自己随便弄了一碗面吃了。
吃完感觉晕碳,在沙发上小坐一下竟然就睡着了。
醒来迷糊间听到手机震动,打开一看是陆恪声的好友申请,也没有多想就点了通过。
紧跟着对方又发来一条,希望聊一下今天的试唱。
想不出陆恪声要聊什么,温若迟慢吞吞的回了一个好。
等了一会儿,陆恪声并没有再回复,他便关掉了聊天框。
然后才看到微信里竟然有好几条未读消息。
最上面一个是阳阳的。
发了好多条语音,大概就是之前说要录的节目安排好了,下周一起去对一下流程,就可以开录。
阳阳说的详细,但事就是这么个事。
温若迟回复了一个好,都听你安排。
阳阳的后面还有邻居的消息,也发了很多条,都是大白的照片。
看时间从刚才回去就开始发了。
温若迟一点点向下翻看。
猫窝里瘫着的大白。
疯狂吃东西的大白。
生气的大白。
也不知道又为什么生气了。
最后一张不是大白。
是邻居戴着价值不菲腕表的手。
深蓝色的百达翡丽像海洋般静谧,轻轻扣在腕骨的凸起上,让本就流畅有力的手部线条更显层次。
但是一道挺深的抓痕留在了手背上,原本美妙静谧的画面有了破碎感,那破碎的抓痕上还留着一串血珠。
本来刚睡醒还迷糊的温若迟清醒过来。
他家小毛球真是个闯祸精。
不对,邻居的大白真是个闯祸精。
温若迟从沙发上爬起来,抓了下睡的凌乱的头发。
穿着随意的家居服和拖鞋,敲响了邻居的大门。
但是并没有人应答。
他拿出手机正要发消息时,电梯到了顶楼,发出叮的声音。
温若迟看过去,邻居曲着一条手臂从电梯走了出来。
“刚去打了疫苗”,封沉喻边说边走过来,用另外一只垂着的手臂按了密码。
因为离的太近,温若迟对邻居的身高有了更深的认知。
温若迟自认为不矮,但是肩膀挨着站在一起,他的头顶只到对方鼻尖的位置。
“怎么不进去,密码你知道”,封沉喻推开门说。
温若迟:“密码不需要改吗?”
“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,改什么?”
温若迟:??
“不怕我是江洋大盗吗?”
听到这话,封沉喻回首看他,浅色的家居服套装,整个人糯唧唧的。
“你?”他吐出一个字,声音上扬,然后笑了一声。
温若迟清楚的听到了一声呵。
伤害性不大,侮辱性极强。
“快进来”,看着微微嘟起来的嘴唇,封沉喻选择先把人引进来。
温若迟不用换鞋先一步走进了客厅。
他看着封沉喻在玄关换鞋,一只手臂始终曲着。
温若迟:“还好吗?”
封沉喻看他的视线,知道他在问什么。
但偏想逗他。
“伤口没什么事,医生清理了一下,也不用包扎”。
温若迟就又去看他的手背,伤口确实不深。
“胳膊怎么了?”
问完这一句,温若迟怔了一下。
他在一个身高看上去超过一米九的冷酷男人脸上看到了一丝委屈。
然后,那冷酷男人说:“打球蛋白,有点疼”。
有点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