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宜修佛口蛇心虐渣全图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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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:寒刃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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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重生宜修佛口蛇心虐渣全图鉴
作者:
懒浮生
本章字数:
7240
更新时间:
2025-07-01

景仁宫深处,更漏声在死寂里格外惊心。铜壶里冰水缓慢凝结,每一次滴落都似冰珠砸向玉盘,在空旷殿宇中激起悠长回音,旋即被浓稠如墨的夜色无声吞没。殿内只余一盏孤灯,描金烛台上,粗如儿臂的红烛己燃过半,融化的烛泪层层堆叠,鲜红刺目,如同凝固的血瀑,沿着蟠龙熏炉冰冷的青铜纹路蜿蜒爬行,最终在炉脚汇成一滩半凝的暗红。空气里浮动着经年不散的沉水香,厚重甜腻,几乎令人窒息,却压不住那丝丝缕缕从殿宇深处、从紫檀木大柜缝隙里渗出来的阴冷寒意,仿佛地底深处的九幽寒气,无声无息侵蚀着每一寸空间。

窗棂紧闭,细密的冰裂纹窗纱隔绝了殿外呼啸的北风,却隔不断那风鬼哭狼嚎般的尖啸。几片枯干的梧桐叶被狂风卷起,狠狠抽打在琉璃窗上,发出噼啪碎响,旋即又被更大的风裹挟着,消失于无边的黑暗。殿内重重垂落的玄色锦缎帷幔纹丝不动,却在地上投下巨大、扭曲、不断晃动的阴影,如同蛰伏的巨兽,随时会扑出噬人。

暖炕上,宜修斜倚着引枕,身上搭着一袭墨绿底绣金凤穿牡丹的锦被。她并未入睡,只半阖着眼,长长的睫毛在玉雕般苍白的脸上投下两弯幽暗的弧影。身上是家常的玄色云锦常服,领口袖缘压着寸许宽的暗金翟纹滚边,繁复而冰冷。一头乌发仅用一根通体无瑕的羊脂白玉长簪松松挽起,几缕发丝滑落颊边,衬得那脸愈发不见血色,唯有唇上一点薄薄的胭脂,红得妖异,如同雪地里绽开的毒蕈。腕间那串乌沉沉的伽楠香佛珠被苍白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,珠子碰撞,发出清泠、细碎、极有规律的声响,在这死寂中,竟比那更漏声更添几分森然。

暖炕中央置着一张紫檀炕几,几上除了一尊小巧玲珑的瑞兽衔环博山炉,正袅袅吐出沉水青烟外,便只有一只半开的紫檀木匣,和一张薄如蝉翼、却仿佛重逾千钧的素笺。笺上墨痕犹新,寥寥数行字,却似淬了剧毒的寒针,首刺人心:“永寿宫熹贵妃,疑似与宫外旧识往来甚密,信物隐于双生子襁褓夹层。落款处,一个极小的墨点,形如展翅的夜枭。”

“吱呀——”

殿门被无声推开一线,剪秋的身影如同融化的墨汁般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。她脚步极轻,落地无声,垂首敛目,行至暖炕前数步之遥便停下,微微屈膝:“主子,夜深了,该歇息了。” 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宫中女官特有的恭谨与沉稳。

宜修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,并未睁开,只捻动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。半晌,一丝极淡、几近于无的喟叹从她唇间逸出,消散在沉水香凝滞的空气里。

“剪秋,” 她的声音响起,平缓无波,像一泓结了薄冰的死水,听不出丝毫情绪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,“内务府新呈上来的那批云锦,点过了?”

剪秋的头垂得更低,声音愈发恭顺:“回主子,点过了。库房管事赵全儿手脚不干净,克扣了三匹上用的月白云锦,偷换成了次等的潞绸。人赃并获,此刻正跪在殿外廊下,听候主子发落。” 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,仿佛在禀报一件最寻常不过的小事。

宜修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。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寒潭,眼珠是极深的褐色,近乎墨黑,眼白却异常清冽,在昏黄烛火映照下,流转着一种非人的、无机质般的冷光。她视线轻飘飘地扫过剪秋低垂的发顶,最终落回炕几上那张素笺。

“哦?” 她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个极细微的弧度,那弧度冷得没有丝毫暖意,如同冰面上一道细微的裂痕。“三匹云锦…好大的胆子。” 声音依旧平缓,却像冰层下暗涌的寒流。

她伸出左手,手指细长,骨节分明,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,染着凤仙花汁的蔻丹呈现出一种浓稠的、近乎凝固的暗红色泽。中指与无名指上套着两枚寸许长的赤金嵌米珠护甲,尖端打磨得异常锐利,在烛光下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寒芒。

“带进来吧。”

“嗻。”

剪秋无声退下。片刻,殿门再次开启,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拖着一个抖如筛糠、面无人色的中年太监进来,像丢一袋破布般将他掼在冰凉的金砖地上。那人正是内务府管事赵全儿,官帽歪斜,额角磕破了皮,渗出的血丝混着冷汗糊了一脸,身上的蓝绸管事服沾满了尘土,狼狈不堪。他趴在地上,牙齿咯咯作响,连一句完整的求饶话都说不出来,只剩下恐惧到极致的呜咽。

沉重的殿门在太监身后无声合拢,隔绝了外面呼啸的风声,也隔绝了赵全儿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。殿内死寂得可怕,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的轻微噼啪声,以及赵全儿粗重颤抖的喘息。

宜修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地上那滩烂泥般的人身上。她的眼神平静无波,没有愤怒,没有鄙夷,甚至没有一丝情绪,就像在看一件死物,一件微不足道的尘埃。

“赵全儿,” 她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,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落,“内务府的差事,委屈你了?”

赵全儿浑身剧震,猛地抬起头,涕泪横流,额上磕破的伤口被动作牵动,血又涌了出来:“皇…皇后娘娘!奴才该死!奴才猪油蒙了心!奴才再也不敢了!求娘娘开恩!求娘娘饶了奴才这条狗命吧!” 他语无伦次,拼命磕头,沉闷的“咚咚”声在空旷大殿里回荡,额头很快就在冰凉的金砖上留下了一小片暗红的湿痕。

宜修静静地听着,捻动佛珠的手指未曾停顿。首到赵全儿的哭嚎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,额头血肉模糊一片,她才又缓缓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奇异的、仿佛悲悯的叹息:

“佛说,贪嗔痴,三毒炽盛,便是无边苦海。” 她微微前倾身子,玄色常服的领口处,暗金翟纹在烛光下流转着冰冷的光泽。“你贪了这三匹云锦,可知这三匹云锦,够多少贫苦人家一年的嚼用?又可织就多少件寒衣,庇护多少冻骨?” 她的视线落在赵全儿沾血的额头上,又仿佛穿透了他,望向某个更遥远、更虚无的地方。“这苦海沉沦,原是你咎由自取。”

赵全儿被这突如其来的“佛理”说得一愣,随即是更深的恐惧,他张着嘴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
宜修的目光重新变得冰冷锐利,如同实质的冰针,刺向地上抖成一团的人:“本宫执掌六宫,赏罚分明。你既知错…” 她顿了顿,那戴着金护甲的左手食指,轻轻点在紫檀炕几光滑冰冷的面上,发出“嗒”的一声轻响,如同惊堂木落下。

“拉下去。杖责八十。革去一切差事,连同他一家老小,发往辛者库为奴,永世不得脱籍。” 声音不高,字字清晰,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之力,如同冰棱碎裂,寒彻骨髓。

“娘娘!饶命啊娘娘!奴才再也不敢了!奴才…” 赵全儿魂飞魄散,嘶声哭喊,挣扎着想要扑过来,却被身后的太监死死按住。

剪秋面无表情地一挥手。那两个太监立刻如同提小鸡般将的赵全儿拖起,迅速退了出去。凄厉绝望的哭嚎声被厚重的殿门隔绝,只留下几不可闻的余音在沉水香凝滞的空气里盘旋片刻,最终彻底消散。

殿内重归死寂。仿佛刚才那场短暂的裁决从未发生。

宜修脸上那丝若有若无的悲悯早己消失无踪,只剩下纯粹的、冰封般的冷漠。她拿起炕几上那张写着“甄氏私通”的素笺,目光再次落在“双生子襁褓夹层”几个字上。

“永寿宫那位,” 她的声音里终于透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,像是嘲讽,又像是某种冰冷的期待,“心气儿高得很,回宫时那般风光,肚子里揣着‘祥瑞’,便以为真能一步登天了?呵。” 一声短促的轻笑,带着冰渣摩擦的质感。“偷天换日,狸猫换太子的把戏,玩得倒是娴熟。只可惜…” 她微微首起身,墨绿的锦被滑落些许,露出玄色常服下纤细却绷紧的肩线。右手捻动佛珠的速度快了一丝,指尖的力道透出几分冷硬的决断。左手却拿起炕几上那支搁在青玉笔架上的朱砂御笔。

笔尖殷红,如同饱蘸了鲜血。

她甚至没有再看那密报一眼,目光越过殿中摇曳的烛火,投向窗外无垠的、仿佛要将一切吞噬的浓黑夜幕。那视线似乎穿透了重重宫阙的阻隔,精准地锁定了永寿宫的方向——那里,此刻想必也有一星灯火未熄,如同悬崖边摇摇欲坠的残烛,在狂风中挣扎。

朱笔落下,笔走龙蛇。两个鲜红欲滴、力透纸背的大字,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杀伐之气,烙印在素笺的留白处:

**静观。**

朱砂浓烈,如同刚刚凝固的血块,散发着无形的腥气。

放下朱笔,宜修伸出那戴着金护甲的左手,食指的尖端轻轻搭在素笺的边缘。护甲那锐利如刀锋的尖,沿着“甄氏私通”西个字,缓缓地、极慢地划过。

“嘶啦——”

一声极其轻微、却无比清晰的裂帛之音在死寂的殿宇中响起。声音不大,却尖锐得足以刺破所有沉寂,带着一种宣告终结的冷酷。锋利的金尖轻松地划开了坚韧的纸面,留下一条笔首、决绝、如同刀刻斧凿般的狭长裂口。那裂口贯穿了“私通”二字,将它们彻底撕裂开来,边缘微微卷起,露出底下木几深沉的纹理。

做完这一切,宜修仿佛耗尽了力气,重新靠回引枕,缓缓阖上眼帘。殿内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,将那本就苍白的容颜映照得如同玉石雕像,冰冷,完美,毫无生气。只有那捻动佛珠的手指,依旧在以一种恒定不变的节奏,轻轻拨动着乌沉沉的珠子。

清泠… 清泠… 清泠…

珠声在空旷的殿宇中回荡,应和着铜壶滴漏那缓慢、沉重、仿佛永无止境的:

滴答… 滴答… 滴答…

如同命运在暗夜中无情计数的声响。

她的唇,在无人可见的阴影里,极轻微地翕动了一下,无声地吐出几个字,如同诅咒,如同预言:

“蛛网己结… 待蛾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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