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雪初霁,阳谷县的青石板路覆着薄薄一层冰晶。武大郎家炊饼坊的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,新制的炭火炉将屋内烘得暖意融融。武松半倚在竹榻上,虽己能勉强走动,但左肩的绷带仍未拆下。
“二郎,该换药了。”潘金莲端着药碗推门而入,瓷碗里蒸腾的热气混着草药清香。
武松挠了挠头,露出个憨笑:“嫂子,总麻烦你,我自己......”
“别动!”潘金莲嗔怪着按住他,“伤口愈合关键期,若留了疤,以后哪个姑娘敢嫁你?”话音未落,院外突然传来一阵爽朗大笑,震得廊下冰棱簌簌坠落。
“哈哈!听闻阳谷县有位打虎英雄在此养伤,洒家特来会会!”随着声浪,一个铁塔般的汉子大步跨进院子,禅杖往地上重重一杵,竟在青石板上砸出个浅坑。
武大郎正在灶台前翻动新烤的炊饼,见状连忙迎出:“这位师父是......”
来人络腮胡上凝着霜花,袈裟下露出半截刺青手臂,正是鲁智深。他晃了晃腰间酒葫芦:“洒家鲁智深,路过贵地,听得坊间传闻,说武二郎在此,顺道讨杯热茶!”
潘金莲心中一动,将药碗递给武松,转身去取茶具:“原来是鲁提辖!久仰大名,快请屋里坐。”
众人围坐炭炉旁,鲁智深扯下腰间酒葫芦猛灌一口,瞥见案上摆放的炊饼,随手抓起一个:“早听说武家炊饼名震西方,今日可得尝尝!”咬下一大口,酥脆的饼皮混着核桃碎在齿间迸开香气,鲁智深眼睛一亮,“好!比洒家在东京吃的点心还妙!”
武松笑着捶了捶他肩膀:“提辖若是喜欢,走时带些路上吃。”
茶香氤氲间,鲁智深说起一路见闻。当听闻武大郎夫妇将炊饼生意借驿传做大,不禁拍案叫绝:“妙啊!洒家走南闯北,见过无数商户,像二位这般敢想敢做的,当真少见!”
潘金莲奉上刚泡好的茉莉茶:“提辖谬赞了。不过正有一事想请教,听闻您常去梁山,不知那边往来商贾多否?”
鲁智深抹了把嘴角的饼渣:“何止是多!梁山水泊西通八达,光是往来运粮的商船就络绎不绝。只是......”他压低声音,“梁山规矩严,外人想做生意,得先过晁天王那一关。”
李浩若有所思地转动茶盏:“潘娘子前些日子研制出一种耐潮的船用炊饼,正愁没销路。若能与梁山合作......”
“这有何难!”鲁智深将酒葫芦重重一放,“洒家与晁天王有些交情,待武二郎伤好,可带你们走一趟!”
正说着,院外突然传来喧哗。几个挑着山货的猎户闯进来,为首的汉子举着个油纸包:“武家大郎!快尝尝我等仿照您家炊饼做的点心,可还入得眼?”
油纸包里,歪歪扭扭的面饼上撒着粗盐,卖相着实不佳。潘金莲却笑着接过:“用料实在,只是火候和配方还需改进。若不嫌弃,明日可来坊里,我教大家制作。”
鲁智深见状大笑:“潘娘子好度量!换作旁人,早把这些‘山寨货’砸了!”
李浩拱手道:“独木难成林。若能带动周边乡亲一起营生,岂不比一家独大更好?”
这话让鲁智深眼神一凛,重重拍了拍李浩肩膀:“好!就冲二位这份胸襟,洒家这朋友交定了!”说罢从怀中掏出个青铜令牌,“此乃梁山信物,凭它可通行水寨。待开春,洒家亲自带你们上山!”
暮色渐浓时,鲁智深谢绝留宿,扛着禅杖消失在雪幕中。武松着桌上的青铜令牌,叹道:“哥,嫂子,这机遇来得太突然。”
张雯雯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,目光坚定:“机遇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。明日起,咱们就研制更适合长途海运的炊饼!”
深夜,炊饼坊的灯火依旧明亮。李浩和张雯雯守着新砌的试验炉,将海苔、虾皮磨成粉掺入面团。炉内火光映着两人专注的脸庞,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,与揉面的节奏渐渐合二为一。而鲁智深带来的契机,如同这场冬雪,悄然为武家炊饼铺开一条通往更广阔天地的路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