赣江的晨雾还未散尽,嘉庆帝的座船己驶入武夷山脉的褶皱深处。归脉钢镜在舱内泛起赤红微光,镜中九曲溪的溪水正被玄铁磁粉染成铁锈色,溪边的武夷岩茶母树在磁导乱流中扭曲成铁十字形状,就连岩壁上的 "大红袍" 摩崖石刻,都在渗出带着齿轮纹路的铁汁。
"陛下,武夷山茶帮的峒主在船头候着," 鄂顺的佩刀缠着新收的鄱湖钢碎晶,刀柄系着从石钟山捡来的响石坠子,"他们说天游峰的云海变成了铁灰色,茶神庙的陆羽神像半夜流泪,泪水落地成钉,在青石板上刻出东印度公司的锚纹。"
船靠星村码头时,百年茶寮的竹帘正往下滴着黑色磁液,原本晾晒的武夷岩茶茶青上,竟浮现出英文 "TEA MONOPOLY" 的烫痕。嘉庆帝接过峒主双手奉上的《茶经》残页,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片加尔各答产的磁导簧片,簧片上用古闽越文刻着 "吸干丹山碧水"。
"传谕建州的锻茶师," 他的指尖划过残页上 "其地,上者生烂石" 的批注,"取九曲溪的活水、天游峰的岩骨、大红袍母树的老枝 —— 当年陆鸿渐著《茶经》时,曾用 ' 茶魂铁 ' 铸茶鼎,镇住闽北地脉的三十六处茶峒。"
十日后的大红袍母树前,赵铁柱赤足踩在布满青苔的岩壁上,将浸过岩茶露水的钢坯埋入茶树根部。茶帮的老茶农敲响从宝船残骸中取出的青铜茶锣,与锻茶师的揉捻声形成共振,岩壁突然裂开,露出被玄铁包裹的陆羽茶鼎残片,鼎身上的《茶经》铭文己被篡改成英文贸易条款。
"看!" 威廉姆举着磁导结晶,结晶表面浮着紊乱的茶香波纹,"岩缝里的磁导簧片在崩解 —— 茶神的护山咒正在融化闽越文!" 结晶中,郑和宝船的运茶罗盘与陆羽品水图重叠,每道水纹都对应着武夷山的七十二峰。
嘉庆帝亲手将母树老枝与天游峰岩骨嵌入钢坯,禹王剑的剑尖轻点岩壁,剑鞘琥珀中的蛟鳞纹突然化作茶枝的轮廓。锻炉中腾起赤金色火焰,钢坯表面浮现出陆羽煮茶与彭祖炼丹的图腾,每道岩纹都与九曲溪的回环走向一致。
"成了!" 赵铁柱从岩壁中拔出泛着茶光的 "武夷钢",钢面上的岩纹竟能随山雾浓淡变换硬度,"比鄱湖钢多了三分岩骨的刚劲,洋人要是敢用磁导簧片碰它,武夷的岩茶能把磁导机泡成茶渣。"
当武夷钢插入母树旁的地脉节点,铁锈色的溪水突然澄清,被压制的茶魂咒化作万千茶青虚影,将岩缝里的磁导簧片吸聚成 "宁" 字。远处的茶神庙传来青铜茶锣的清响,陆羽神像重新绽放微笑,震碎了藏在茶寮下的西洋磁导装置。
深夜的天游峰顶,嘉庆帝望着修复的武夷地脉与北斗七星遥相辉映,归脉钢镜突然映出东南方的异常 —— 闽江入海口的泉州港正在泛紫,港内的商船锚链上缠着刻有阿拉伯文的磁导线圈,与当年在麦加见过的玄铁咒印如出一辙。
"鄂顺," 他的声音混着山风的呼啸,"准备顺流而下,咱们下一站去泉州港。" 禹王剑的剑鞘上,新铸的岩纹与原有的蛟鳞纹相互交融,竟在琥珀中激发出丹山与碧水的共鸣,"看来铁十字的毒,己经顺着海上丝绸之路,渗进了东南沿海的地脉心脏。"
晨雾中的九曲溪传来茶锣与揉捻的和鸣,那是地脉归位的茶韵。嘉庆帝摸着剑柄上新生的赤金色纹路,忽然想起《茶经》中 "其水,用山水上" 的记载。如今看来,这场始于黄河的地脉之战,终将在闽地的丹山碧水间,沿着祖先种茶的足迹,继续编织守护的茶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