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海的秋阳将「镇海号」的鲸骨炮群晒得发烫,林则徐刚要下令给炮身浇水降温,声呐舱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。约翰技师抱着扭曲的示波器冲进舵舱,屏幕上的波纹像被火灼烧般卷曲:"林大人!英夷舰队在三十里外释放了磷火蒸汽!"
舷窗外的海水正在变色,幽蓝的磷火沿着船身攀爬,锡硼钢甲表面的座头鲸图腾在火光中若隐若现。林则徐抽出鲸骨钢剑,剑刃与磷火接触的瞬间爆发出高频震动,竟将火焰震成细碎的光斑:"启动青瓷水幕!" 他踢开舱门,"用暹罗运来的海水晶冷却炮群!"
养心殿的暗室里,林枫盯着加急送来的磷火样本。绿色的火焰在锡硼钢皿中跳动,核心竟嵌着米粒大的磁石粉:"鄂顺," 他用硼钢镊子夹起磁石,"这是和珅从孝陵地宫偷出的残片,磷火遇磁能燃烧七天七夜。"
千里之外的加尔各答港,纳尔逊正在检视新制的「磷火弩炮」。炮管内壁涂着鲸鱼油脂与磷粉的混合物,炮口刻满与和珅当铺相同的镇邪纹:"清国的鲸骨炮能聚声成刃," 他拍了拍泛着冷光的炮身,"但我的磷火能烧穿任何钢铁。"
汉阳的铸炮工坊里,张铁臂突然发现刚出炉的鲸骨炮表面出现细小红斑。他用钢钎敲下一块,火星溅落处竟燃起幽蓝火焰:"约翰先生!磷火钻进钢缝里了!" 他指着炮身的裂纹,"是英夷的细作在钢水里掺了磷粉!"
约翰技师将样本放在声呐增幅器下,果然捕捉到磁石与磷火的共振波:"磷火靠磁石定位," 他的镜片映着跳动的火光,"咱们得用逆磁钢重新锻造炮身。"
恭王府的地窖深处,和珅盯着水晶球里的南海战局,重组的翡翠扳指正在吸收磷火的能量。影像中,清国舰队的鲸骨炮群在磷火中挣扎,座头鲸群的声呐波被火焰撕成碎片:"刘全," 他的声音像燃烧的破风箱,"通知英夷,把磷火炸弹全砸向汉阳兵械局 —— 只要毁掉他们的熔炉,钢舰就是堆废铁。"
刘全捧着染血的密信跪地,信纸边缘被磷火灼焦:"中堂,暹罗的运矿船... 在海上被磷火吞没了。"
和珅望向墙角的《火攻奇术》,页间夹着的磷粉样本正在自燃。他忽然笑了,笑声中带着病态的满足:"海魂觉醒?" 他指向案头的磷火弩炮模型,"我就让清国的钢铁,在自己依赖的海洋里烧成灰烬。"
南海的黄昏,「镇海号」的甲板己成火海。林则徐看着磷火顺着炮身裂纹蔓延,突然想起约翰技师的话:"磁石是磷火的眼睛。" 他抓起一把锡硼钢砂撒向火焰,钢砂与磷火碰撞的瞬间爆发出强光,竟将火焰引向海面。
"把磁石残片全扔进海里!" 他的声音盖过了爆炸声,"用逆磁钢盾组成防火墙!"
当第一发磷火炸弹击中舰桥,林则徐的鲸骨钢剑正刺入地板的磁石残片。剑刃与钢甲的共振波形成逆磁场,竟将火焰推回海面,在磷火接触海水的刹那,大片荧光藻类被点燃,将战场映成流动的银河。
纳尔逊在「磷火号」的舰桥上,看着自家的火焰在海面画出诡异的图腾,终于感到了窒息般的恐惧。他手中的磷粉罐突然爆炸,火焰顺着袖口蔓延,将他胸前的东印度公司徽章烧得扭曲变形。
"开炮!" 林则徐看着鲸骨炮口重新凝聚的声呐光刃,剑刃在荧光中划出银弧,"让磷火照亮英夷的归途!"
鲸骨炮的震波与海面的荧光藻类产生共振,形成数十丈高的光墙。英舰的磷火弩炮在强光中纷纷炸膛,燃烧的碎片落入海中,反而让荧光藻类更加旺盛,将整个南海变成了清国舰队的天然灯塔。
深夜的汉阳兵械局,林则徐握着新炼的逆磁钢样本。钢锭中心的磷粉残留竟在声呐波中排列成座头鲸的轮廓:"约翰先生," 他指着钢锭表面的水波纹,"暹罗王说这是 ' 海焰共生 ',能让钢铁在火海中重生。"
约翰技师将钢锭放入熔炉,火焰与钢水碰撞的瞬间,竟发出类似海啸的轰鸣:"这种钢能自动熄灭磷火," 他忽然想起《淮南子》的记载,"就像海洋能吞噬所有妄图肆虐的火焰。"
海风带来天津卫的急报,英夷的磷火舰队正朝着渤海湾航行。林则徐望着远处「镇海号」的甲板,消防员们正用逆磁钢砂扑灭最后几簇磷火,忽然明白:英夷的磷火虽猛,却烧不尽海洋赋予的智慧 —— 当钢铁学会与火焰共舞,任何焚烧都将成为重生的淬炼。
嘉庆元年的秋日,就这样在磷火与钢花的交织中走向深灰。林枫站在紫禁城的观海台上,看着约翰技师送来的逆磁钢图纸,忽然想起磷火样本中的磁石残片 —— 那是和珅最后的疯狂,却成了清国钢铁进化的催化剂。他摸了摸腰间的逆磁钢刀,刀鞘上的火焰纹与鲸骨图腾相互缠绕,"传令下去," 他轻声说,"在每座沿海炮台都储备逆磁钢砂,让英夷的磷火,永远烧不到大清的钢铁长城。"
当第一颗逆磁钢炮弹装入鲸骨炮,南海的磷火终于开始消退。林则徐站在甲板上,看着锡硼钢甲在荧光中闪烁,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座头鲸的歌声 —— 那是海洋在欢呼,为这场火焰与钢铁的胜利,为即将到来的,更辽阔的深蓝征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