针灸鼻祖涪翁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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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夜遁火海,针封归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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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针灸鼻祖涪翁传
作者:
字游世界
本章字数:
4684
更新时间:
2025-06-22

月光被乌云啃去大半,程高背着周伯的手己经麻了,却不敢吭声。

他能听见王二狗的草鞋在青石板上蹭出的沙沙声,还有涪翁腰间那串铜铃——那是方才从刺客身上摘的,此刻正随着脚步发出细碎的响,像极了天禄阁檐角的风铃。

"停。"涪翁突然抬手。

程高抬头,只见前方官道被两辆翻倒的粮车堵死,火把在车后明灭,影影绰绰站着十多个持戈甲士。

王二狗的短刀"唰"地出鞘,刀身映出他泛红的眼尾:"狗日的,连退路都封了!"

涪翁没接话,指尖在程高怀里的《诊脉法》残稿上敲了三下。

程高立刻摸出块碎炭,借着月光在青石板上画出长安周边山势——这是师徒三人赶路时的老规矩,用医家穴位对应地形:"风池"是山隘,"大椎"是险峰,"委中"是溪流。

"你看。"涪翁的脚尖点在"大椎"下方,"此处山壁有裂隙,去年给猎户治蛇伤时,他说能通到沣水。"程高凑近一瞧,裂隙旁标着"至阳"二字——那是督脉要穴,主通阳化气,正合打通山路的兆头。

王二狗把张存往肩上颠了颠:"师父您说走哪条,咱就劈哪条!"他话音未落,远处突然传来梆子响,七下,正是巡城卫换班的暗号。

涪翁的瞳孔骤然缩紧——这暗号他太熟了,当年在太医院值夜,每到子时三刻必响。

可今夜本该是五下,多出来的两下...

"走野径。"他拽过程高手里的炭块,在"至阳"穴上重重画了个圈,"程高护周伯,二狗断后。"

山风卷着松针灌进领口时,程高才发现这野径比想象中难走。

崖壁上的青苔滑得像涂了油,王二狗的草鞋己经打滑三次,最后是涪翁反手扣住他后颈的"风府穴",才稳住摇晃的身形。

"师父,您说刺客会不会..."程高的话被破空声截断。

一支淬毒弩箭擦着周伯的耳际钉进树干,箭尾的黑羽还在颤。

王二狗骂了句脏话,把张存塞进程高怀里,抄起短刀就要冲——涪翁却按住他手腕,指了指腰间的药囊:"点苍术。"

程高立刻反应过来,摸出火折子引燃囊里的苍术粉。

浓烟腾起的刹那,林子里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——三五个黑衣刺客从树上摔下,脖颈处插着细如牛毛的银针。

"赤针·命门。"涪翁的声音像浸了冰水,"苍术味掩了你们的汗腥,可你们的呼吸声比弩箭还响。"他拾起刺客腰间的铜牌,刻着"赵"字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——正是前日那恶少的族徽。

王二狗用刀尖挑起刺客的面巾,露出张青灰色的脸:"师父,他们...他们中毒了?"

"弩箭淬的是乌头,可你们吸了苍术,反把毒气逼回他们肺里。"涪翁将铜牌揣进怀里,"赵仲玄急了,连死士都派出来了。"

话音未落,林子里传来清越的咳嗽声。

"柱国兄。"

程高和王二狗同时转身。

月光从树缝漏下,照见个穿月白儒衫的中年男子,腰间挂着天禄阁的青玉鱼符——正是原校书郎张仲甫。

他手里攥着半卷《黄帝内经》,封皮上还沾着血。

"仲甫?"涪翁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"你不是说要回南阳老家,守着你爹的药圃?"

张仲甫的喉结动了动:"赵仲玄烧了我家药圃,把我妻儿关在大牢...他说只要我带回《针经》,就放他们。"他往前挪了半步,"柱国,你我当年在天禄阁校书,抄坏了多少竹片?

你就当可怜我这把老骨头,把医典给我,我保证..."

"保证什么?"涪翁的银针己经捏在指尖,"保证赵仲玄拿到医典后,会烧了天禄阁剩下的《五十二病方》?

保证你妻儿能活着走出大牢?"他突然欺身上前,银针点在张仲甫肘弯的曲池穴上,"当年你说'医典如命',现在倒成了'命如医典'?"

张仲甫的脸瞬间涨红,想喊却发不出声。

涪翁将《黄帝内经》从他手里抽出来,拍了拍封皮上的血:"三日后,曲池穴自解。

若你还念着当年在油灯下校雠的日子..."他顿了顿,"就去大牢后巷的老槐树下,我留了半瓶解乌头的药。"

王二狗看着张仲甫踉跄着消失在林子里,嘟囔道:"师父,您就这么信他?"

"信的不是他。"涪翁把医典塞进程高怀里,"是当年那个为了校对'疟'字,在雨里等了三天采药农的张仲甫。"

涪水的涛声渐近时,程高的鞋己经被露水浸透。

可等他们跑到渡口,只看见一堆还在冒烟的船板——唯一的渡船被泼了桐油,烧得只剩焦黑的龙骨。

王二狗一脚踹在岸边的破渔船上:"奶奶的,连这破船都漏成筛子!"话音刚落,船底"吱呀"响了声,竟露出块被青苔盖住的舱板。

他扒开青苔,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半桶桐油、两卷麻絮——正是修补船漏的家伙什。

"天助我也!"王二狗眼睛亮得像星子,扛起麻絮就往船上跑。

程高翻出药囊里的"止血凝脂"——这是用白芨、蜂蜡调的,平时止血,此刻竟能用来粘船缝。

涪翁则摸出银针,在船板的裂缝处连点七针:"黄针·木气。"

程高看见银针尖端泛起淡淡金光,原本开裂的木板竟像活了似的,缓缓闭合。

王二狗用麻絮蘸了桐油塞进去,拍着船帮喊:"能走!

能走!"

等三人把周伯、张存和医工们都扶上船时,东方己经泛起鱼肚白。

涪翁划着木桨,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——比昨夜更急,更密。

"师父!"王二狗指着岸,"有人追来了!"

涪翁没回头,只是摸出怀里的青铜古印。

印面不知何时又多了一行字:"针藏未绝,火烬重生。"他把古印塞进船底的暗格里,拍了拍程高的肩:"记着,到了南岸,找背山面水的村子。"

船离了岸,江风掀起涪翁的衣角。

程高回头望,长安的火光还在烧,像朵永不熄灭的花。

王二狗蹲在船尾补漏,突然说:"师父,等咱们安顿好了,我想学扎'风府穴'——下次再有人堵路,我帮您断后!"

涪翁笑了,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晨光:"先把'青针'练熟了。"他望着前方若隐若现的山影,轻声道,"前面有个渔村,村里的老妇总说腿疼...该用'青针'试试。"

船桨划破水面,荡开层层涟漪。

远处的马蹄声渐渐被涛声淹没,只余下青铜古印在暗格里,发出极轻的,叩击木梁的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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