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家的橘猫咪咪,最近有点不对劲。
往日里,这位体重十斤,灵活度堪比体操冠军的“主子”,不是在家里上演《速度与激情之猫咪跑酷》,把沙发当跳板,窗帘当秋千,就是把陈平的书桌搞得像被哈士奇犁过一遍。总之,突出一个“生命在于折腾”。
可这几天,咪咪不酷跑了,也不拆家了,它开始对着空气激情开麦。
“喵呜——哈!嘶——”
客厅的某个空荡荡的墙角,咪咪弓着背,尾巴毛炸得像个鸡毛掸子,喉咙里发出低沉的、充满威胁的咕噜声,爪子时不时还往墙上挠几下,仿佛那面光洁的墙壁里,藏着它不共戴天的仇人——比如一根永远也抓不到的逗猫棒精。
“哥,你看咪咪,它是不是……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?”妹妹陈静抱着个抱枕,缩在沙发另一头,小声嘀咕。她感觉这几天家里温度都低了几度,尤其靠近那个墙角的时候,总有种毛毛的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。
“不干净?”陈平正啃着苹果,闻言瞥了一眼正在和空气斗智斗勇的咪咪,以及墙上多出来的几道崭新爪痕,“我看它是皮痒了,想体验一下‘飞天猫咪拳’。”
“不是啊哥,”陈静努力解释,“我总觉得……家里好像多了点什么……”
“多了什么?多了几道猫爪印,还是多了几根猫毛?”陈平啃完最后一口苹果,把果核精准地丢进垃圾桶,“我看你是恐怖片看多了,产生幻觉了。”
此时,陈平的父母也从房间里探出头来,交换了一个“你懂的”眼神。
陈爸压低声音:“老婆,咱家这风水……是不是又有点小波动?”
陈妈瞪了他一眼:“小点声!上次幸福里社区那事儿,还有图书馆那事儿,你忘了咱儿子那‘科学除魅’的本事了?再让他知道家里‘有东西’,我怕他明天把承重墙都给‘科学’了!”
两位家长深以为然,决定继续奉行“只要我不说,灵异就不存在于陈平认知中”的鸵鸟政策。
陈平则完全没接收到家人的脑电波,他看着咪咪上蹿下跳,把新买的沙发靠背当成了猫抓板,抓得棉絮纷飞,墙纸也被它撕下来一条,挂在半空摇摇欲坠,活像刚经历了一场猫狗大战。
“啧,这猫最近精力有点过于旺盛了啊。”陈平摸着下巴,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,“上蹿下跳,情绪激动,破坏力惊人……我懂了!”
他一拍大腿,恍然大悟:“春天到了,万物复苏,又到了动物们……嗯,的季节!这小东西,是思春了,精力没处发泄呢!”
咪咪:“喵?(你礼貌吗?)”
陈平走到咪咪面前,蹲下身,看着它那双因为激动而瞪得溜圆的猫眼,表情严肃,语气沉重,仿佛在宣布一个关乎猫生未来的重大决定。
“咪咪啊咪咪,”陈平伸出一根手指,点了点咪咪的鼻子,“你最近的表现,很不理想。扰乱家庭秩序,破坏公共财物,影响家庭和谐。”
咪咪歪了歪头,似乎没听懂这堆高级词汇。
“你再这么皮下去,”陈平的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“权威”,“等过两天我有空,就带你去做个‘小手术’,让你彻底安静安静,从根源上解决你这精力过剩的问题!”
他口中的“小手术”,自然指的是广大公猫闻之色变的“噶蛋”大业。
就在陈平“口头判决”下达的瞬间,一股难以言喻的、针对“异常行为根源”的强大概念之力,如同无形的冲击波,从他身上逸散开来,瞬间笼罩了整个屋子。
墙角里,那个刚刚凝聚成形,还没来得及搞清楚自己是块什么“小饼干”的弱小灵体——或许是某个夭折婴儿对温暖家庭的懵懂执念——正好奇地扒着墙缝往外瞅。它刚刚还在疑惑,为什么那只大橘猫总能看见自己,还对自己那么凶。
然后,它就听见了陈平那句充满“杀气”的宣言。
“杜绝其异常行为根源!”
“让它彻底安静下来!”
灵体:“!!!”
它虽然弱小,但本能地感觉到了那股力量的可怕!那股力量的目标是“异常”!而自己,不就是这个家里最“异常”的存在吗?那个男人要把自己“咔嚓”掉!
求生欲在一瞬间爆发!
弱小灵体吓得魂体一哆嗦,连滚带爬地缩回了墙壁的最深处,把自己团成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光球,恨不得把自己砌进水泥里,再也不出来了。太可怕了!这个家里有大恐怖!
几乎是同一时间,刚才还处于战斗状态,对着墙角“呜喵哈伊”的咪咪,突然动作一滞。
它茫然地眨了眨眼,低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,又抬头看了看那个墙角。
咦?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?没有了吗?错觉?
那股让它浑身不舒服、总想炸毛的阴冷气息,消失了。
咪咪甩了甩尾巴,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然后迈着优雅的猫步,跳上了沙发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起来,喉咙里发出了满足的“咕噜咕噜”声,不一会儿就睡着了,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。
客厅里,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。
陈静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戏剧性的转变,小声对父母说:“爸,妈,那……那股冷气,好像……没了?”
陈爸陈妈也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,齐齐点头。
陈平则满意地看着呼呼大睡的咪咪,拍了拍手:“看见没?对付这种不听话的小东西,就得恩威并施,适当威胁一下。‘绝育’这两个字,对它们来说,威力堪比紧箍咒!”
他摸着下巴,总结道:“看来,这招还是挺管用的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