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毒水的气味还残留在鼻腔,夏安然攥着专利转让协议的手指己经发白。手术带来的虚弱感阵阵袭来,她却强撑着走进傅氏集团顶层办公室。落地窗外暮色沉沉,映得傅斯年那张永远冷静的脸笼在阴影里。
“安然?”傅斯年看到她时明显一愣,随即皱起眉,“你身体还没恢复,来公司做什么?”他的目光扫过她手中文件,瞳孔骤然收缩。
夏安然将文件重重拍在桌上,金属笔尖刺破纸面:“傅总记性不好?三年前我们约定,‘极光’项目专利归我个人所有。”她扯出讽刺的笑,想起昨夜在医院走廊,他搂着苏晴的腰温柔说“宝宝别怕”的模样,“现在,我要收回属于我的东西。”
傅斯年猛地起身,名贵西装蹭倒了桌上相框——那是他们结婚时的合照,此刻玻璃己经碎成蛛网。“你疯了?”他声音发冷,“‘极光’项目投入数十亿,是傅氏未来十年的核心!”
“所以呢?”夏安然后退半步避开他抓来的手,后颈还贴着退热贴,“傅总不是最爱说商场如战场?现在,我是你的敌人。”她摸出手机播放录音,苏晴娇滴滴的声音在办公室回荡:“斯年,等夏安然把专利交出来,我们就结婚好不好?”
傅斯年的脸瞬间血色尽失。夏安然看着这个曾经让她仰望的男人,突然觉得可笑:“你以为我这些年只是个会在实验室卖命的傻子?”她从包里掏出诊断书甩在他面前,“胎儿染色体异常,医生说跟长期辐射有关——而整个研发部,只有我一个人没有防辐射补贴。”
办公室陷入死寂。傅斯年颤抖着捡起诊断书,指腹抚过“建议终止妊娠”的字样,喉结滚动却说不出话。夏安然转身走向电梯,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决绝:“傅总,你若无情我便休——从今天起,‘极光’项目,姓夏。”
电梯门即将闭合的刹那,傅斯年疯了似的冲过来挡住金属门板。他领带歪斜,额角青筋暴起,全然没了往日商界精英的从容:“夏安然,你不能这么做!董事会己经知道专利转让的事,他们要召开紧急会议!”
夏安然按住电梯开门键,冷气顺着脊椎往上爬:“所以呢?”她仰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了近二十公分的男人,发现他眼底布满血丝——原来出轨的人,也会失眠。
傅斯年突然抓住她手腕,力气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:“把专利还回来,我可以当一切没发生过。”他声音发颤,“我送你去国外最好的医院调养身体,我们重新...”
“重新利用我?”夏安然冷笑,猛地甩开他的手,“傅斯年,你真当我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?”她摸出手机调出邮件界面,数十封匿名举报信赫然在目,“不仅是专利,我还掌握着傅氏偷税漏税、违规竞争的证据。”
男人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。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苏晴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冲过来,小腹还刻意垫着假孕肚:“斯年,董事会的人己经到会议室了!”她看到夏安然,眼中闪过慌乱,“你怎么在这?”
“问你男人啊。”夏安然将手机塞回包里,电梯再次缓缓闭合,“哦对了,建议苏小姐去查查妇科,假孕这种把戏,在我这个医学硕士面前太小儿科了。”
会议室里,董事们的争吵声隔着门板传来。傅斯年盯着夏安然离去的方向,突然扯开领带追了出去。地下车库里,夏安然刚打开车门,就被人抵在车身。傅斯年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畔:“我承认,和苏晴是逢场作戏。”他的手抚上她苍白的脸,“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,要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夏安然偏头躲开他的触碰,从口袋里掏出枚钻戒扔在地上——那是他们结婚三周年,他说“太忙忘了”的礼物。“傅总,”她发动引擎,车灯照亮男人破碎的表情,“你己经失去谈条件的资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