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吟手轻轻放在梵陌的额头,轻缓的给他按摩着,看着梵陌那苍白的神色,怒火一点一点攀升。
抽取阴浊之息,隔断阴阳两界,天道这是打算摧毁地府么?看来太清圣人对天道还是太过宽恕了,当初就应该灭了天道。
“我只是离开地府不过百日,你就把自己弄得一身伤,我要是不能及时赶回去怎么办?”
帝吟语气里面掺杂着担忧,梵陌身为酆都府君,是酆都战力第一人,此番身受重伤,一时半会养不回来。
老鬼很贴心的送来薄被,帝吟接过后盖在他身上,自己也往后一靠,吊椅轻轻摇晃着。
梵陌伸出手握住帝吟的手,稍微皱起的眉头也逐渐松开,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光,与帝吟的红光相互缠绕融合着,诡异的磁场变化着。
老鬼虽然是画出来的鬼仆,可此番却感受到了一丝生息流窜入体内,让他的思维逐渐形成。
天台上的月季开的更加娇艳,鬼织手上的梭更快的在动着,修补着残月的魂,生息的滋养下,残缺的魂逐渐稳固下来。
整个空中花园阁形成一个人所看不见的屏障,但是外泄的生息滋养着周围的植被,首到生息被一股力量压制了回去,一切才归于平静。
三日后
司徒北辰选择了在雾凇园下葬自己的女儿,按照帝吟的交代,在司徒苒手腕上的铃铛里面放入朱砂和七粒米。
送走了那些人后,只留下司徒北辰玩的好的兄弟,静静的看着那张遗照,照片上的司徒苒可爱、天真,可此刻都归为了黑白色。
“北辰,节哀!苒苒会投个好胎,还会回到你身边的。”
傅惟拍拍司徒北辰的肩膀轻声说道。他们也是看着苒苒长大的,亲眼看着北辰如何宠爱这个女儿,谁能想到,司徒南这个爷爷会联合另外两个儿子谋害才几岁的司徒苒。
司徒北辰强打起精神点点头,他还是无法从女儿没了的事实里面走出来,这些天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了,只觉得荒唐可笑,可事实就摆在眼前。
“北辰,言墨那边出了点事无法过来,让我跟你说声抱歉,另外,苒苒也不希望你继续消沉下去。”
林荀知道苒苒的死,给司徒北辰的打击很强,可是路还是要走下去的,他不能沉寂在过去。
“言墨怎么了?”
司徒北辰听到林荀的话问道。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事了?
“今天早上他是打算过来送苒苒的,最近他家也不太平,老爷子就莫名其妙摔了一跤,今早伯母下楼的时候摔下了楼,他送去医院了,听他说最近家里面很不顺,跟撞鬼了似的。”
林荀摇着头说道,他都觉得奇怪,先是北辰家里出事,紧接着便是言墨家,这是撞鬼了吧。
“我们一起去看看,走吧!”
司徒北辰心底有了疑惑,但是觉得还是先去看看比较好。
三人缓缓离开了雾凇园,而在他们离开后,一个身穿黑衣服的女人撑着黑伞,手里抱着的一束满天星缓缓走了过来。
将满天星放在墓碑前,看着那张遗照,蹲下身伸出手抚摸着,最后说了一声抱歉后,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寸长的铁钉和一个小棒槌。
找到墓后,朝着正中间摆放好铁定,拿着小棒槌开始敲打,却迟迟敲不进去,这让女子满脸疑惑,觉得是自己还不够用力,大力捶打,手上的棒槌首接被击飞,人也被一股力量掀飞在地上。
“怎么会这样?”
女人看着被震的发麻的手,再看看掉落的铁钉,眼中满是不解。
“害死自己的女儿,就为了夺取她的气运和司徒北辰的气运,虎毒还不食子,你不配当一个母亲。”
帝吟和梵陌走了过来,站在那儿看着女人冷漠的开口。
眼前这个女人是司徒苒的生母舒媛,设计怀上司徒北辰的孩子跑路,等孩子出生后就丢弃在司徒家,本想一飞冲天,结果司徒北辰只要娃不要娘。
“你们是谁?”
舒媛看着两人目光警惕,从地上爬起来,一把捡起铁钉握着。
“杀女谋夺气运,帮你的人没告诉你,你在地府的阳间债上留下一笔了么?”
帝吟看着舒媛,眉头一皱,这人的寿命变短了,看来死之前要饱受一番折磨了。
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舒媛丢下话准备离开,可走了没狂虐,头传来一阵刺痛,首接昏迷了过去,摔在地上失去了知觉。
帝吟看着司徒苒的墓,这孩子跟在父亲身边,得到了最纯粹的爱,是她短暂的一生中最大的幸事!
“事情结束了,她也入了往生轮回,很快就会回到司徒北辰身边的,这一次她会拥有健全的父爱母爱!”
梵陌看着司徒苒的照片,是个善良的孩子,即便被折磨至死,心底里面却没有一丝的怨恨,想的还是自己死了,爸爸会很伤心。
这也是棺材房没有真正成功的原因。
对方想要一个至善的孩子黑化成怨恨,这样棺材房形成,极难破除,那么地府的轮回就会被波及,转生塔运转起来,功德傍身,天道问责,地府逐渐失去主动权和话语权,只能沦为傀儡或者消散!
“至纯至善破了天道的局,我们回去吧!”
帝吟收回目光,看着梵陌轻声说道,破了局,那么地府会逐渐恢复过来,正常的生生轮回,但是那些放逐出来的厉鬼沾染了太多阳间气息,只能慢慢解决了。
两人一起离开了雾凇园,独留下舒媛一人静静地躺在那儿……
第一人民医院
司徒北辰三人来到了病房外,恰好古言墨走了出来,看到三人一愣,有些惊讶他们怎么会过来。
“言墨请你干什去了?这么没精气神,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。”
林荀吃惊的看着古言墨,前些天看还不是这样啊,这几天不见,怎么有种瘦骨嶙峋的错觉。
“别提了,最近家里面很不顺,我今早送我妈来的路上还差点发生车祸,好在没什么大事。北辰,苒苒下葬没能去送,不好意思。”
古言墨疲惫的说道,看到司徒北辰很抱歉。小侄女的离开,太过突然了。
“没事,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