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后跟着几个中年人，个个毕恭毕敬，唯他气定神闲，目光沉稳而锐利。
“赵老来了！”人群中有人低呼，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。
李阳微微一愣，通过周围的的谈论，大概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。
赵老，赵德山，京城古玩界的泰斗级人物，几十年的鉴宝经验，眼力极其毒辣。
别看他年纪大了，耳不聋眼不花，京城古玩圈里没人敢不卖他几分面子。
赵老走到摊位前，目光落在那只瓷器上，眉头微皱，脸上浮现出几分不屑。
他抬了抬手，身边一名中年男子立刻从摊主手里接过瓷器，小心翼翼地递到赵老面前。
赵老低头仔细端详，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着瓷器的底部，忽然冷笑一声：“仿品。”
这一声仿品，掷地有声，仿佛一盆冷水泼在了人群头上。
摊主顿时急了：“赵老，您这话说得可不能乱讲！这瓷器我可是从乡下收来的，保不准是真品啊！”
赵老抬起头，冷冷瞥了摊主一眼：“就你这眼力，还能从乡下收来宋代官窑的真品？我看你是从琉璃厂那帮人手里倒来的仿货吧！”
摊主被怼得脸红脖子粗，却不敢顶撞，只能嘟囔着：“赵老，您倒是说说，这瓷器哪儿不对了？”
赵老轻哼一声，将瓷器翻过来，指着底部模糊的落款说道：
“你们看，这底款虽然仿得像模像样，但笔法生硬，缺乏真品的神韵。再看这胎质，虽然细腻，但仔细摸一摸，分量偏轻，显然是现代工艺仿制的。”
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：“赵老说得有道理啊，这底款确实模糊得邪乎。”
“胎质偏轻，这确实是仿品的常见问题。”
摊主咬了咬牙，心里虽然不服气，却也不敢再争辩，只能讪讪地将瓷器放回摊位上。
李阳站在人群后面，目光始终没离开那只瓷器。
他刚刚用系统的鉴别技能仔细观察过瓷器，发现内部的老化痕迹自然，釉色沉稳，开片纹路细密而均匀，和真品的特征完全吻合。
至于赵老所说的胎质偏轻、底款模糊，李阳心里却有另一番判断。
“这瓷器，是真品啊。”李阳心中暗喜。他知道，这种被误判的真品最容易捡漏。
他正准备开口，却听赵老冷哼一声：“年轻人，别被这仿品骗了。现在的仿货一个比一个精，要是没点眼力劲儿，吃亏的就是你。”
李阳抬眼看向赵老，微微一笑：“赵老，这瓷器我却觉得是真品。”
此言一出，四周顿时一片哗然。
“这小伙子是谁啊，居然敢当面质疑赵老？”
“可不是嘛，赵老在古玩界那是响当当的，眼力没得说，这年轻人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。”
赵老闻言，脸色顿时沉了下来，眉头微皱，眼中闪过一丝不悦。他抬起头，冷冷地看向李阳：“小伙子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李阳。”李阳不卑不亢地回答，目光沉稳，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。
赵老冷笑一声：“李阳是吧？我劝你一句，古玩行里，最忌讳的就是不懂装懂。你要是真买下这所谓的‘真品’，可别怪我没提醒你——到时候被人笑话，连黑市都进不来！”
四周的人听了，纷纷点头附和。
“赵老说得对，这年轻人怕是头脑发热了。”
“仿品就是仿品，赵老都说了，还能有假？”
李阳却不为所动，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：“赵老，我尊重您的眼力，但这瓷器，我看得比您仔细。我不仅要买，还敢保证它是真的。”
他的声音并不大，却透着一股笃定的自信，仿佛不容置疑。
赵老脸色一沉，冷哼一声：“好！既然你这么有把握，那你买吧！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，这瓷器如果真是仿品，你小子别怪我不给你面子——黑市里，没人会再信你。”
李阳不再多言，直接掏出八十块钱递给摊主：“这瓷器，我要了。”
摊主愣了一下，随即喜出望外，连忙接过钱：“好嘞！这瓷器归您了，小伙子，您可是个敞亮人！”
人群中一阵唏嘘，有人摇头叹息，有人满脸不屑，也有人低声嘀咕：“这年轻人是真有钱啊，八十块说掏就掏了。”
赵老甩完袖子刚走出两步，忽然停下脚步，猛地转身，目光如刀般直刺李阳，冷冷说道：“小伙子，你是执意要买下这瓷器了？”
李阳站直身子，右手提着帆布袋，左手托着瓷器，目光平静却带着一丝笃定：“没错，我买定了。”
赵老脸色一沉，语气加重了几分：“我赵德山在古玩界混迹了大半辈子，眼力如何，旁人心里有数。你年纪轻轻，敢当众质疑我的判断，是不是有些太狂了？”
四周围观的人见赵老语气不善，纷纷小声议论起来：
“哎哟，这年轻人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，居然敢和赵老对着干！”
“赵老可是古玩界的泰斗，他说是仿品，那就八九不离十了。”
“这小伙子怕不是想出风头吧？要是真买了个赝品，回头可就丢人丢大发了。”
赵老见众人纷纷站在自已这边，神色越发冷峻，拄着拐杖往前走了两步，盯着李阳说道：
“既然你坚持，那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——如果这瓷器真是宋代官窑，我赵德山当众向你认错，并公开承认自已看走了眼；可要是这瓷器是赝品，你得退出古玩界，再别踏进黑市一步！”
赵老的话掷地有声，四周顿时一片哗然。
“赵老这是动了真火啊！”
“这年轻人自讨苦吃，哪儿来的胆子跟赵老打这样的赌？”
“这么大的赌注，这小子怕是没想清楚就开口了吧。”
李阳却毫不畏惧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：“赵老，既然您都这么说了，那我也不推辞。如果这瓷器是赝品，我认输，立刻退出古玩圈；但若是真品，您要当众向我道歉，并承认自已看走了眼！”
李阳一番话铿锵有力，语气虽不高，却透着一股笃定的底气。
赵老眉头微皱，眼中闪过一丝恼怒。他原本是想震慑住李阳，让他知难而退，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敢接下赌约，且丝毫不怵。
赵德山冷冷一笑：“好，我赵德山一言九鼎，既然你敢赌，那咱们就来说道说道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