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打了个响指，召出一只灵蝶，灵蝶穿过了门。风水寒将聚魂灯放在了桌子中央，望向了易萧萧。易萧萧与姜尧对视了一眼，在凌渊的右侧位置坐下了，风水寒看向姜尧，姜尧搬起凳子坐在了凌渊旁边。“挪一丢丢。”姜尧对凌渊说道。凌渊略微嫌弃地往一边移了一点儿，风水寒正对着易萧萧坐了下来。
他们刚找好座位，一道阴影从门窗上穿梭过来了。绿光充满了整个房间，牡丹现身与小桃双目相视。
“姐姐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小桃。”
小桃伸手触碰牡丹的脸颊，寒气飘出，她慌张地缩回了手，被牡丹一把握住重新放到自已的脸颊上。牡丹温声细语地对小桃说道：“没事。”小桃眼含泪光，转头看向凌渊他们，感谢的话哽咽在唇边，激动地失了声。牡丹顺着小桃的目光望去，道：“诸位恩情，牡丹今生无以为报。”凌渊悠悠开口道：“没事。我已经连本带利地拿走了你欠我的银两。”姜尧面目僵住，嘴角抽了一下。什么时候拿的啊！
姜尧摆了摆手，道：“没事，我好人有好报。”易萧萧与风水寒互相看了一眼，同时开口道：“修行之人，做力所能及之事，不必言谢。”姜尧在心中窃喜：我的男女主好有默契啊！她脸上洋溢着憨憨的笑容，凌渊摇了摇头。
小桃抹了一把眼泪，收好情绪，用手指着凌渊，觉着不礼貌，赶紧伸出所有手指，道：“姐姐，他。。。。。。恩人说过七天后我就能出去了，现在已经过去了。。。。。。现在是第三天了。”牡丹微微颔首，低眉浅笑。她将小桃拉到床边坐下。
姜尧伸出三根手指，在心底嘀咕：怎么才三天？我感觉过了好几个月！这进度会不会太慢了些。观众老爷们要点差评离场的吧！
牡丹与小桃坐在床边闲聊了起来。
牡丹面带忧思，对小桃解释道：“小桃，我的时间不多了。在我消失前，我想与你聊会儿天。”小桃紧张得握住牡丹的手，刚收回的眼泪马上又要喷出来。“怎么会。。。。。。姐姐，我们才刚见面。”
牡丹用手帕擦去小桃的眼泪，温柔地看着她。“姐姐喜欢看小桃笑，小桃笑起来像太阳。”小桃绷紧红唇，眉眼弯弯，似哭非哭，似笑非笑。
“对了，姐姐。那天，我把话和东西带给林公子之后，他说他会想办法，让我安心等消息。可是我等了好久，他都没有出现，我就又回了青楼找你。。。。。。苏牧飞那家伙进了我的梦，说是他把林公子抓走了。林公子去赴约了，是苏牧飞。。。。。。”小桃语速很快，着急地说道。牡丹微微侧头，拍了拍小桃的手背。“我都知道。”语气轻松一带而过。
小桃不再纠结过往，和牡丹说起自已觉着开心的事来。
“姐姐，你快看，这是我绣的。”小桃拿出团扇挡在脸前，对牡丹道。牡丹接过扇子，手指轻轻拂过牡丹纹样。“小桃长大了。”小桃不好意思地说道：“嗯。起初我绣成了芍药，后来我及时发现改了过来。还有，还有。。。。。。”牡丹眼角带有笑意地看着小桃的脸，感到欣慰。
小桃依偎在牡丹的肩膀上，牡丹握着团扇，小桃握着牡丹另一只手。
“小桃，你有特别想做的事吗？”
“有啊。很多呢！”
“我要去山上采蘑菇。我要去河里抓小鳅。我要去很多座城。我要学杂技。我要学写书。我要学丹青。。。。。。”
姜尧抿紧嘴唇，眼睛眨巴眨巴，闪出泪花，她用袖子抹去泪珠。
风水寒两眼泪汪汪，撅着嘴。
易萧萧露出惋惜之色。
凌渊眸光深邃，让人看不透他的心绪。
聚魂灯火苗摇摆不定，渐渐微弱，牡丹的身体也随之变化。
“小桃，若有来生，愿我们，还有姐妹们，都能言笑自如，平安顺遂。”
魂灯燃尽，牡丹消失了。团扇落在床边，小桃慢慢地坐直身子，一颗如珍珠般大小的泪珠顺延至下巴处滴落，浸湿了衣衫。
“和你一起啊。。。。。。”小桃拿起团扇穿过门窗溜走了。
房间瞬间昏暗无光，凌渊打了个响指，烛台冒出了火苗，房间变得明亮起来。
“有纸巾吗？”姜尧带着哭腔问道。
凌渊给姜尧递了手帕，姜尧看了一眼，想了会儿才拿着擦眼泪，擤鼻子。风水寒揉着眼睛瞟向凌渊，凌渊无语地回避了风水寒的目光。“没有了。”
风水寒低下了头，继续用袖子擦泪。易萧萧将折好的手帕移了过去，风水寒愣了一瞬，难为情地拿走了手帕。
“都哭完了吗？”凌渊问道。
姜尧给了一个大白眼。“你好冷漠。”
凌渊抬手指了一下易萧萧，反驳道：“她也没哭，你怎么不说冷漠。”
姜尧理直气壮地与凌渊对视。“萧萧她是在心里感到惋惜，无奈。不擅长将心情袒露出来。”
凌渊回了一个假笑。“萧萧？刚认识就叫的这么亲切。”
姜尧不甘示弱地对上凌渊的目光。“虽然是刚认识，但一起经历过生死，过命的交情了。叫萧萧亲切。。。。。。”姜尧转头看向易萧萧，道：“可以吗？”
易萧萧点头认同，思量了下。“那我也不叫你姜姑娘了，怪生分的。你希望我怎么叫你？”姜尧斟酌了下。家里人都叫我尧尧，在这个世界还是区分一下吧。道：“叫我阿尧好啦。”
“阿尧。”易萧萧顺着姜尧的话跟着说了一遍。
凌渊嘴角轻微勾起，眉眼虽带有笑意却散发着不满。他指了一下风水寒，道：“那你叫他什么！”
“寒哥。”姜尧脱口而出。
凌渊指了指自已，道：“那你怎么称呼我？”
姜尧犹豫了，忙在脑中寻找答案。大妖怪。老妖怪。她缓缓开口，心虚道：“我还没想好。你比较特殊。”
凌渊冷声不屑道：“你最好是仔细地想想。”
易萧萧和风水寒看着他们斗嘴，不自觉嘴角轻微上扬。
姜尧不想与凌渊掰扯，打岔道：“那个，我们言归正传。”她装模作样地做了一个多思的模样。
三张脸对着她，等着她接下来的话。姜尧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，道：“那个。。。。。。那个。啷个哩个啷。”
她苦笑，双手摊开对向凌渊。“对不起，我还没想好怎么说。”
凌渊轻轻拍了下她的手掌，她弱弱地收了回去。
这时，“咚咚———”传来了敲门声。凌渊拇指与食指捻出一只灵蝶，灵蝶飞向门闩，打开了门。
一个面带笑容的青衣道士走了进来。灵蝶关上门后散成星火消失了。
凌渊在他对面变出一个凳子，抬手示意他坐下。姜尧他们面面相觑，打量着道士。
